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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顺利被儿子说服,认为成奕的想法很对,很快就从惴惴不安的状态转化为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生了个了不得的女儿,这样一来,成奕无需再与太子争抢,直接就能登基了!

自己也能借着这个机会拉皇后下马,圣上以后必然会待自己如珠如宝。

图娜不懂这个丰国女人突然笑得如此荡漾是因为什么,她尽职尽责守着殿门不让任何人进入,哪怕是公主生母也不例外。

殿内皇帝吐完了血,却没有人像往常那般伺候他,殿内的内侍已被拿下,通通跪倒在地,皇后担心了了弑父,壮着胆子劝道:“公主万万不可,无论如何,圣上都是你的亲生父亲!”

了了摇头:“我无母无父,也非天生地养。”

她说得是实话,皇后却以为她是在表达弑父的决心,“公主!你难道不怕天下人对你指指点点?自古以来帝王以孝治国,父母即便有再多不是,也终究生养了你,生养之恩大过天,公主三思啊!”

清卓在边上欲言又止,她看着了了,又看越说越激动的皇后,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你要不停地替皇帝说话?他自己没长嘴吗?他自己不会说?为什么一直是你在说?”

不管什么时候,当女人跟女人起冲突时,身为导火索的男人总是能够片叶不沾身,海月花与拉合争抢,自己与四姐争抢,明明都是围着男人转,可男人却像是消失了一般,好话他们说,坏事女人做,关键这样为男人出头,又能得到什么呢?

民间贞洁烈妇好歹还有块牌坊,皇后连块牌坊都得不到!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想想四公主吧!你连自救都难,还要为皇帝说话,这么久了,你可听闻他为你说过一句?”

寻回本性后清卓看明白了很多事,比如皇帝为何不开口。

任由皇后发言,说得好令了了动容,他从中获利,说不好惹怒了了,也不关他的事。

就跟孟玉堂一样,明面上怨恨四公主棒打鸳鸯,实际上却是满足一己之私,为自己的心意不坚寻找借口,反正都是别人的错,反正都是女人的错。

怪母亲怪妻子怪姐妹怪女儿怪一切能怪的,要实在找不到女人怪,那就怪没有女人让他们怪。

了了说:“你别怕,我不杀你。”

皇帝顿时松了口气,听了了说不杀他,他便以为她终究畏惧舆论,既然如此,他立刻就又找回了父亲的威严,谁知尚未等他开口,了了转头对拉合说:“等你回陇北,把他带回去吧。”

拉合:“啊?”

海月花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呼呼,好险,不是自己。

“一统中原后,你为陇北王,他去陇北和亲,才证明你我结下秦晋之好,此后便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拉合怒道:“这是结亲啊还是结仇?谁要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来和亲?”

海月花低头忍笑,再次庆幸不是自己可真好。

皇帝听得瞠目结舌,什么和亲?谁和亲?他想都不想便反驳:“不,朕是皇帝,朕怎么能去和亲?自古以来哪有男人和亲的先例?”

“你已经不是皇帝了。”了了告诉他,“和亲是你仅剩的价值。”

她想要这位圣上也去往陇北感受一下那刀割般的风雪,让他也好好为国献身一回,这样才算公平。

“是啊是啊,你要感到骄傲跟自豪才对,这可是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的好事情啊!”清卓拍着巴掌鼓励,“你这么老,又这么丑,皮肤不白年纪不小还不会伺候主人,有人要你,你就烧高香吧!”

这小丫头说话气死个人,皇帝怒到想反驳,一张嘴就是一阵拼命的咳。

拉合不开心:“我不要!这种福气还是给海月花吧,我看海月花挺喜欢男人的。”

海月花当场跳起四尺高:“胡说!你才是陇北王,和亲这种好事当然得给你,哪里能轮到我头上?!”

了了想了想:“我再送你一个。”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此事皇帝还试图继续跟了了讲道理:“从来只有质子,不曾有男子和亲……”

了了:“你要是觉得和亲不好听,那就做质父。”

皇帝:“哇!!!!”

清卓迅速朝了了身后躲,生怕这一大口老血喷到自己身上,那也太脏了。

拉合极为无力地说:“公主,你也不看看,这家伙就算送来陇北和亲,恐怕也活不了几天,我看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痨病吧?这病传染吗?陇北巫医本就不多,你就饶了我吧。”

了了说:“只是个象征,随你处理。”

皇帝听着了了真不像是开玩笑,当下慌了,不用再等皇后求情,他便克制住想要继续吐血的冲动对了了说:“小六,朕可是你的父亲……朕出丑,难道你的面上就好看?父皇知道你心里有怨,父皇并不是不疼你,只是事有缓急,若是再给父皇一次机会——”

“你会杀了我。”

皇帝抽了口气。

了了没有说错,若是真能再来一回,皇帝必定会在这个女儿出生时就将她掐死,决不会给她危及丰国的机会,什么慈父疼爱,通通都是假的,孩子不是他生也不是他养,他对他们能有几分爱?

拉合思索片刻:“公主此言当真?将他送来陇北和亲,便随我处理?”

了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能接受,不过拉合有个条件:“他长这副模样,和亲时就别闹太大动静,被人知道,我怕人笑话我。”

了了又点头。

双方愉快达成共识,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询问皇帝的意见,他就像一个物品,被两个女人做了交易,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根本没人在乎,正如当初他决定送清卓去和亲。

“不过在这之前,公主,丰国男人很不安分,也不够听话,听说皇宫有教养嬷嬷,不如趁着这机会将他教教好,也省得到了陇北再费时费力。”

拉合的要求不过分,了了在殿内随意一瞅,指向皇后身边那位:“就你了。”

皇后已被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弄得瞠目结舌,她感觉自己有脑子有嘴巴,却不能思考不会说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主……这,你和亲一事,是我暗中促成,与圣上无关啊!”

紧接着皇后感觉了了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头猪。

了了不像海月花,她懒得跟皇后这种人说话,海月花叹了口气,看着直到此刻还要为皇帝着想的女人:“你真的觉得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真的以为男人什么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