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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垂眸低叹,看起来十分难过,“我吓坏你了。”

小七极力使自己看起来乖顺,“我若做错了什么,公子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会改。”

她不愿惹他生恼动怒,他若生恼动了怒,必也要迁怒于大表哥,她亦不愿再使大表哥的处境更艰难了。

那人怔然叹了一声,“你只信他的话,他说我是暴君,你便信了我是暴君,你从来都只信他,一次也没有信过我。”

“他要你等,你就信他一定会来。我要你等......”

他顿了一顿,良久才说,“没有信过我,也一次都没有等过我。”

她连眼前的人都不认得,怎会记得从前有过什么事呢?

正如大表哥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想,忘记了是好事,忘记了便是你心里并不愿想起。

不管怎么说,这总是有些道理的。

那人兀自低叹,“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从前呢?我盼你想起,却也不盼着你想起。”

“你从前说,要陪我进修罗场,大约也不记得了。”

她连眼前的人都不认得,怎会记得曾说过什么样的话呢?

就连他都不盼她想起,必是从前发生过什么十分不好的事吧。

他仍在面前自顾自地说话,自顾自地叹息,可他也使她敛气屏声,使她指尖生痛。

她心里担忧尚在雪中押解的大表哥,那人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那人说了好一会儿,她便走神了好一会儿,想到大表哥如今必是走出兰台,被押着捆着往燕宫走去,这么冷的天,连一件大氅都没有呐!必是寒风刺骨,冻得他堕指裂肤罢?

小七低低求道,“公子放过大表哥吧。”

那人怅怅然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眸子雾气翻涌,半晌才喃喃问道,“为什么?”

她埋着头,不敢看他的神情,声音却愈发地低了下去,“大表哥会冻死的。”

那人笑了一声,辨不明真实的情绪,“他不似我,身子强健,怎会冻死。”

小七跪起身来,也不知怎的,眼里便蓄满了泪,口中仍旧重复道,“他会冻死的。”

那人敛了笑,一双犀利的凤眸凝了她许久,“小七,你用什么与我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