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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萧凛的行动力超绝, 在梧秋松口说要去木缘镇的一个时辰后,他便命人准备好了车马与干粮。

梧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待了四个多月的小院,带着芙蓉和芍药爽快上车。

他们一路沿着官道往木缘镇去, 大病了一场的梧秋整个人仿佛鲜活了过来,路上跟芙蓉芍药有说有笑, 半点没有前阵子沉默寡言的样子。

萧凛将她的变化看在眼中, 很为她感到欣慰。

途经一座名为花溪县的小城, 车上干粮快要用尽,便停在此小城补充粮水。

萧凛忙活的时候, 梧秋和芙蓉、芍药就在车上等, 因无聊掀开车帘, 只见这小镇不愧为花溪,竟是一座到处都有花妆点的美丽小镇。

梧秋顿时来了游兴, 喊上两个姑娘一同下车,对在干粮店中挑选的萧凛喊了句:

“我们去那边买点蜜饯,马上回来。”

萧凛随口应了一声,想着反正此处离京城已经很远, 应该不会有被认出的风险,便由着她撒欢去了。

梧秋几人在街上游逛一圈,买了几束鲜妍的花拿在手里, 找到一家专卖喜饼蜜饯的铺子, 芙蓉和芍药进去挑选, 梧秋便站在店铺的牌匾下等待。

手里的花很香, 让人忍不住凑近了闻, 不知是她闻得太陶醉, 还是街面上太过嘈杂, 她竟丝毫没有发觉头顶的牌匾竟有些摇摇晃晃, 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此刻的梧秋站在牌匾的正下方,牌匾掉落,第一个砸的就是她,但梧秋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有多凶险,或者说,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牌匾掉落得很快,梧秋除了做出下意识的抱头蹲下的动作之外,连躲开都来不及。

只听‘砰’一声巨响,快要落在梧秋头上的牌匾被一道突然窜出的人影飞速踹了出去,把隔壁酒肆外面的工艺大酒坛子直接砸碎。

这动静几乎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当事人梧秋更是看得分明,她呆呆的起身,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冲出来救她一命的男子。

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但他前来搭救梧秋的速度和本事却绝不是寻常百姓所有的。

大概意识到自己弄出的声响有点大,救人的男子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般干咳一声,对疑惑盯着自己的梧秋问:

“那个……姑娘没事吧?”

梧秋摇头:“多谢。”

道谢之后,梧秋的目光仍盯着他,这时芙蓉和芍药从蜜饯铺出来,左右环视一圈便知晓情况,那男子见状,蹭了蹭鼻子转身便走了。

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热心人。

这是芙蓉和芍药对救人男子的评价,很中肯。

可这样的大好人,是梧秋随随便便在大街上就能遇见的吗?反正她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多年,除了今天之外,一次都没遇到过。

还有那人的身手,普通武夫根本做不到。

梧秋靠在车壁上,看似在欣赏马车行走间沿途的风景,其实脑中正不断回想花溪镇的事,那个救人的是祁昭的人吧。

若祁昭真的死了,这些人还有必要留在她身边吗?

可祁昭若没死,他为什么不出现,甚至连只言片语都不能送出?

还是说,他觉得他们俩的默契已经到了连知会都不用知会,梧秋就能通晓他的想法?

若真是这样,那她惊闻祁昭驾崩噩耗时的崩溃、不眠不休赶回京城、痴心不悔在田庄等候、风雪天冒着被冻成冰棍的风险目送了他一整日、为他缠绵病榻的事情,又算什么呢?

算她自讨苦吃?自作多情?

还是说,他觉得反正早晚都会重逢,只要将来他再次出现,梧秋就会因为失而复得的惊喜而忘记中途所经历的坎坷?

祁昭是觉得无论她身在何处,都在他掌控的范围之内,所以只要人不死,哪怕伤了、病了,他都可以不必安抚,不必理会。

呵,他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梧秋一定会无怨无悔的痴痴等待他的驾临与垂怜?

梧秋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升起的怒火压下,问坐在身旁的芙蓉:

“还有多久到木缘镇?”

芙蓉和芍药正在整理在花溪镇买的花,马车装点一新,为旅途增色不少。

“快了吧。出发前听萧公子说,今晚到永安镇过夜,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到木缘镇了。”

梧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

傍晚时分,车队按计划来到永安镇。

他们找了一家宽阔干净的客栈,要了五间上房,车马停靠在客栈后院,有专门的伙计喂养看守。

梧秋从马车下来时,萧凛正跟马槽旁的一个大胡子说话,一直在问他的马是怎么喂养的。

萧凛随便与他说了几句,便向梧秋走来:

“今晚将就住一宿,明天中午应该就能到。”

梧秋点了点头,见那个大胡子仍绕在萧凛的马周围,继续问喂马的小哥,看来是真的对马很感兴趣。

萧凛解释:

“一个商队,那领头的喜欢马。”

梧秋环顾一圈,发现后院另一边确实有个商队在卸货,客栈的伙计们配合着把他们车上的酒坛卸下,一个背影高挑的泼辣妇人叉着腰指挥,看样子像是随车的老板娘。

“景园楼的酒,从南边来的。”

梧秋这么说是因为那些酒坛子上贴的标签是江南景园楼,那楼里有个闻名天下的酿酒师,酿酒功夫十分了得,金氏也曾有过收购景园楼的想法,不过那掌柜的不愿意,她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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