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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毫无蛇权,惨兮兮的。

那边方封满意点了点头,旋即准备就刚刚旁边的好友去搬走他腌菜罐子这件事好好说道说道,可是看到那青年模样,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既然想要吃好吃的,为什么不去神州看看?”

青年搓了搓自己的脸,道:“无支祁醒了。”

“我和他有点梁子,要是给他发现我出现在神州,铁定要跟我打的。”

方封嘴角抽了抽,道:“谁让你操控黄河去强占了淮水水域?冰夷,你本来就不是无支祁的对手,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你做这种事情,就没想过他会醒过来?”

冰夷沉默了下,呢喃道:“谁知道他会醒得这么快?”

“我当时就想要抄个近道啊。”

“谁想到应龙那家伙都走了,结果黄河直接抢了淮水的水道。”

“至于为什么不回去神州,其实不也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方封想到这位好友当年的经历,沉默下去,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和一直处于冷淡摸鱼状态的方封不同,冰夷作为四渎之一的河神,对于水神共工的复苏,怀揣着相当的热情和期许。

当年另一个同伴,被始皇帝以战弓射杀的时候。

方封不曾出手,冰夷也没有出手。

这不是不愿意出手,而是实在是做不到,或者说往日的伤势还在。

这伤势之一,来自于远古。

当年河伯本来是打算作为二五仔去混入禹王治水的队伍里去的。

可惜,禹王是个铁憨憨,他旁边的那个陶匠也是个铁憨憨。

问题契和女娇却是一等一的精明。

最终是钓鱼把自己给掉下去了,还被昆仑山第一打手,应龙庚辰好一顿削。

而后好不容易好利索了,冰夷又前往中原,那时候还是春秋时代,一名书生带着一枚白玉璧,跨越黄河,没有人知道,那个年轻的书生是带着怎么样的使命,独自赶路,甚至于慌不择路般取道黄河。

但是冰夷是看出了玉璧的材质特殊,和和氏璧有些类似,能用来镇压和容纳神性,是足以打破水神封印的材料,所以强行拦路,先是派遣属下搅动黄河之上风雨大作,而后又派遣两条蛟龙去杀那书生。

蛟龙啊,好不好!

杀一个弱鸡书生得多麻烦?

不就洒洒水的功夫?

结果,那书生‘左掺璧,右操剑,击蛟皆死’。

猛的一批。

最后不屑地把玉璧丢给河伯,简直像是施舍。

河伯气得暴走,又丢回去,结果这书生冷笑三声,直接把东西摔碎,拂袖离去,意思是这玉璧脏了,老子不要。

冰夷目瞪口呆。

论阴阳怪气的功力,还是得看读书人啊。

河伯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狠的。

共工的属下,哪个脾气好了?

最后气得找到了这书生的老师,心里头发狠,要把这书生的老师给弄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时的冰夷半死不活被拖回去疗伤,方封问的时候,才知道,这家伙根本没能骗过那书生的老师,暴露了当初是打算抢劫,最后抢劫没抢过,打架也没打过,连说都没能说过。

因为这个拎着剑直接斩杀蛟龙,把黄河河伯属神一脚踹翻,阴阳怪气一等一,猛得一批的书生名字叫做澹台灭明,又叫做子羽,他有一个很讲道理的老师,叫做孔夫子。

而像是澹台灭明这么猛的书生。

尼玛还有足足七十一个。

当气冲冲的冰夷打算把孔子做掉,一脚踹开门,高喊哪个叫做孔子的,站出来受死的时候。

屋子里的诵读声戛然而止。

而后一条条捧着竹简的彪形大汉缓缓转过身来,幽幽注视着他。

名为子路的男人从竹简里面默默抽出一把剑。

想了想,把剑放下,从旁边提起一把大斧子,掂了掂。

双目幽深,冷笑。

一片沉默当中,一条最威猛的大汉停止了弹琴,微笑着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吱呀声中,木门缓缓关上。

一个个读书人站了起来,健硕的肌肉,在河伯脸上透露浓重的阴影,无声无息中,冰夷的视线从俯瞰变成平视,最终视线缓缓上抬,看到那最高的那个直接把太阳给遮住,冰夷嘴角抽搐——

你管这个……

叫读书人?

……

从不愿意回顾的悲惨记忆里面回过神来的河伯冰夷沉默了好一会儿,过去的经历让他学会了以理服人和以理服人这两种交流方法,而相柳就是新一代的受害者,这或许也是那些书生说的所谓传承,代代不灭吧……冰夷压下了杂念,吐出一口浊气,道:

“对了,我去拿腌菜罐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好像是寄住在你那里的一个和尚走了。”

方封微微一怔。

冰夷道:“好像是去找一个博物馆,说是要寻找什么答案去了。”

方封缓缓自语:“博物馆?”

“卫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