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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韩向柠倍感意外,见二姑要显摆,赶紧拉着韩渝下车。

“这是我侄女韩向柠,在滨江港监局工作。”二姑再次转过神,眉飞色舞地介绍道:“韩渝,柠柠,这是我们良庄警务室的高亚丽,小高是中专生,做过大队干部,现在管户籍。这位是……”

高亚丽见韩老师想不起同事的名字,连忙笑道:“韩队,这位是王燕,刚从新坝港派出所调到我们良庄的。王姐,韩队在市局水上分局工作。”

原来是市局民警!

佩警衔和公安臂章的女警不敢怠慢,连忙举手敬礼:“韩队好,欢迎韩队来我们警务室检查工作。”

“检查什么工作,我又不是领导。”韩渝微笑着举手回礼。

“韩渝,你怎么不是领导?”

二姑反问了一句,得意地介绍起侄女婿的职务:“亚丽,小王,我家韩渝早调到长航公安分局了,现在是长航公安分局消防支队的副支队兼白龙港派出所的所长!”

王燕不敢相信副支队长竟如此年轻,急忙再次敬礼:“韩支好,欢迎韩支来良庄。”

副支队长对她们这些基层民警看来确实是领导。

只不过此副支队长非彼副支队长,只有行政级别,没地方公安系统的副支队长那样的权力。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辆黑色的奥迪100轿车驶了过来。

这辆轿车太熟悉了,韩渝正准备躲,就见车窗缓缓摇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车里。

“咸鱼!”

“卢书记好,卢书记,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小王,停车!”

老卢推开门钻出副驾驶,指着韩渝两口子笑问道:“先别问我从哪儿回来的,你们先说说回老家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韩向柠嘻嘻笑道:“卢书记,我们不想总惊动你。”

“这是什么话,你爸你妈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

“孩子呢。”

“也回来了,在老家呢。”

“那就今天晚上吧。”卢书记掏出大哥大,突然用大哥大打电话太贵,干脆转身道:“小高,汪经理的电话号码你应该知道,赶紧进去帮我给汪经理打个电话,就说滨江气象局的韩工和长航公安分局的咸鱼回来了,晚上安排在富嫂酒家。”

卢书记要么不请客,要请肯定是请对良庄经济建设有贡献的人。

高亚丽不敢不听命令,急忙道:“是!”

老卢满意的收起大哥大,随即指着警务室笑问道:“咸鱼,我们良庄的警务室怎么样?”

良庄人原来不只是会拉关系,也都喜欢显摆。

韩渝彻底服了,不禁笑道:“很气派,看着像公安局,比我们分局都气派。”

“外面很气派,里面搞的也不错。走,我陪你进去参观参观。”

“卢书记,你那么忙……”

“没事,进去看看。小王,你负责介绍。

看来是真领导,不然卢书记绝不会这么客气。

王燕缓过神,连忙笑道:“韩支,卢书记,这边请。”

老卢一边带着三人往里面走,一边带着几分遗憾地说:“咸鱼,上次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新任公安特派员也姓韩,他从事工作公安时间不长,你是老干警。可惜他出差了,不然就可以借这个机会让跟你请教请教的。”

“跟我请教什么呀,再说我有那么老吗?”

“你参加工作比他早,都已经做了八年公安,不就是老同志么。”

“这倒是。”

正说着,众人已走进大厅。

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女警王燕微笑着介绍道:“报告韩支,这边是我们的户籍室,平时主要是我和亚丽在这儿工作。对面是值班室,二十四小时都有联防队员值班……”

不等韩渝开口,韩向柠就惊问道:“你们有电脑!”

“电脑和打印机都是……都是刚装备的。”

“可以啊,韩渝,你分局都没有!”

正处级的分局,在办公环境和办公设备上,居然被一个小小的警务室比下去了。

韩渝很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老卢习惯性地挥舞着胳膊吹起牛:“治安搞不好,怎么搞经济建设?这些年治安大不如以前,上级决定严打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乡党委必须支持公安工作,办公场所,办公设备,能考虑到的我们乡党委都考虑到了。”

办公场所是乡里提供的,办公设备跟乡里有关系吗?

王燕很想问问,但又不敢,只能微笑着点头。

韩渝和韩向柠不明所以,发自肺腑的佩服卢书记有魄力。

老卢很享受被两个大单位的同志敬佩的感觉,指着墙上的照片眉飞色舞:“我们良庄虽然只有警务室,但民警和联防队员不比丁湖派出所少。咸鱼,这就是新任特派员韩博同志。

我让他带队去北方抓逃犯了,昨天打电话说已经抓到了,正在押着人往回赶的路上。等把逃犯押解回来,我们乡里也要开个声势浩大的公捕大会。对了,你们这次回来住几天?”

韩渝连忙道:“我们晚上就回去,我是请假回来的。”

“太可惜了,如果你不急着回滨江,就可以参加我们的公捕大会,到时候就可以跟我一起上台讲几句。”

“卢书记,你真会开玩笑,我哪有资格上主席台,我又能讲什么。”

“你是长航分局的副支队长,你往主席台上一座,大会的规格就上去了。”

论干工作的激情,眼前这位跟师父不相上下。

但论显摆炫耀,师父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韩渝正暗暗发笑,老卢话锋一转:“咸鱼,就算今天没遇上你和柠柠,我这两天也要给你们打电话。”

“卢书记,什么事?”

“汪经理说你那个港资企业的白领同学跳出来单干了,打算投资建厂。”

“有这事。”

“既然投资建厂就要盖厂房,汪经理联系过她,她说资金紧张,需要施工单位垫资。垫资有风险,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这工程到底能不能干。”

不等韩渝开口,韩向柠就不假思索地说:“能干,卢书记,林总虽然很年轻,但非常有能力,她这个厂只要开起来,根本不愁没订单。”

老卢哈哈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开厂有风险,这么大事能打保票吗?

韩渝头大了,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老卢又话锋一转:“柠柠,既然你跟那个林总很熟悉,完全可以帮我们做做工作。不就是开服装厂么,在哪儿开不是开?”

从干工程变成招商引资了,这是如假包换的得寸进尺。

韩向柠彻底服了,禁不住笑道:“卢书记,我觉得林总把厂开到良庄来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老卢同志大手一挥:“陵海给她什么优惠政策,我良庄一样可以给!”

“这跟有没有优惠政策关系不大,主要是陵海的轻纺行业发展的比较好,服装面料、纽扣和拉链之类的原材料都能就近采购到,甚至连生产所需要的工业缝纫机陵海都有好多厂家。”

“陵海那边的轻纺和服装产业成气候了?”

“光一个三兴家纺批发市场,一年的交易额就近百亿。”

“看来我们的步子迈的太小,思想不够解放,在经济发展上是真落后了。”

老卢唏嘘不已,一脸时不待我的表情。

韩渝觉得他完全没必要自责,毕竟良庄的条件在这儿。位置太偏,距思岗县城三十多公里,被称之为思岗的“西伯利亚”,交通不便,怎么发展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