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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后,她回头,还狠狠地冲兴逸集团的大楼呸了一口。

送她下楼的秘书都被吓到了,等回到办公室向上司温总复命时,温总问太太老实上车没有,秘书点头说上车了,接着有些犹豫地说:“但是太太好像看上去挺生气的……”

温礼没说话,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准备出去。

然而温礼又把他叫住了。

“如果你女朋友跟你生气的话,一般你会怎么解决?”

秘书说:“那肯定是先道歉啊。”

温礼蹙眉:“哪怕你没做错什么你也道歉?”

“先不管是谁的错,道歉只是说先让人冷静下来,有时候生气也只是因为情绪一时上来了,这个时候争辩谁对谁错根本没意义,不如等冷静之后再好好谈一谈,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秘书的话有道理,温礼点头,顺便夸了句:“你的情绪倒是控制得挺好。”

秘书谦虚道:“其实道理谁都懂,我也只是现在说着好听而已,真换到自己身上,不一定能有您现在这么冷静的。毕竟在您身边工作,您脾气好不好,我再清楚不过了。”

温礼说:“我以前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挺稳定的。”

顿了顿,他叹口气,将签好的文件递给秘书,轻声道:“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我家那个脾气一点就炸的小孩儿,我也跟着变得无理取闹了。”

秘书平时只听温礼说过工作,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家里的事。

“夫妻之间相处久了,潜移默化,脾气是会变得差不多……”秘书说,“我接太太上楼的时候,她却还是一脸高兴,走的时候就耷拉着个脸,今天外面下这么大雪,她一个人从学校大老远过来给您送午饭。要不是这顿饭,您今天就得跟我们一起吃简餐了。”

温礼一怔,语气平静:“你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我太太吧?”

秘书:“是啊。”

“那你怎么帮她说话?”

“我这可不是帮太太说话,其实本来今天在见太太之前,我还以为太太是那种跟您气质差不多的人。

但今天见了,才知道太太原来还是个学生模样,穿着栌大的校服,抱着个保温盒给您过来送饭,总裁办的那几个同事问我这小女孩是谁,我说是您太太,他们还不相信,以为是您妹妹或者亲戚家的小孩儿。”

温礼忍不住一笑:“想多了,她平时可不是这种打扮。”

一身的大牌,六位数的包一抓一大包,谁知道最近怎么了,居然学会了朴素这两个字怎么写。

秘书知道温总大概率是想通了。

点到即止,他没再说什么,对温礼鞠了一躬后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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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贺明浠坐上了温礼安排送她回去的车,她才发现原来温礼是有豪车的,只不过不在学校开而已。

她气呼呼地坐在后排,直接给胡珠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儿,接着吩咐司机直接送她到胡珠那儿去。

栌城最近下雪,但跟北方的那种大雪完全比不了,胡珠在室内滑雪场过雪瘾,贺明浠到那儿的时候才发现不止胡珠在,陈向北几个人也在。

为了考试,贺明浠已经很久没来朋友局,这会儿一帮人刚滑完一轮,正在喝热饮边聊天,一见贺明浠来,立刻有人出声:“我去,这是哪儿来的女大学生啊?还穿着校服呢。”

胡珠也很惊讶,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是什么新的学院风穿搭吗?”

“这叫期末穿搭。”

贺明浠摆摆手,示意给她个位置坐。

立马有人给贺明浠空出了个位置,说着:“好久没看见你,来,浠浠公主请坐。”

贺明浠本来是来找胡珠吐槽的,现在大家都围在一起,她也不好把胡珠叫到一边去说话,群众力量大,干脆就让所有人帮她一起分析。

听了贺明浠的话,胡珠有些吃味地说:“为了追你老公你可真够拼的,这大冬天还给人送饭,咱俩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让你帮我买个甜甜圈你都不肯。”

贺明浠脸色微哂,说:“不就是甜甜圈,我现在给你点个外卖行吧。”

胡珠哼哼说:“滚吧,就算你现在弥补我给我买再多的甜甜圈,那也不是当初我想吃的那个甜甜圈了!”

“我给你找代购空运过来可以吧?”贺明浠说,“别打岔,你先帮我分析温礼。”

“这有什么好分析的……”胡珠撇嘴说,“你这种叫你跑个腿都跟要你命一样的大小姐,居然破天荒给人送饭,这跟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什么区别,你老公没怀疑你在饭菜里给他下毒都是他心思单纯了。”

贺明浠:“我看着有这么恶毒吗?”

“不是恶毒,是无情。”胡珠纠正道。

“喂,我给他送饭哎,他还不领情,无情的是他好不好?”

在旁边一直看戏的陈向北这时懒洋洋地开口了:“温老师不是跟你说谢谢了吗?这还不算领情啊?”

贺明浠不屑道:“动个嘴皮子而已,谢谢谁不会说啊。”

胡珠又怼:“你贺明浠就不会说!”

贺明浠:“……”

“那你想让温老师怎么领你的情?”陈向北歪着头问,“给你一大笔零花钱,还是给你买个包包?”

贺明浠翻着白眼说:“我不缺那点钱。”

胡珠实在看不下去贺明浠这副欠揍的样子,阴阳怪气地戳穿道:“哎呀其实她就是想让温老师感动,给她一个抱抱啦,然后再亲亲她啦,最好再跟她说,「哦,我的好老婆,老公真是爱死你了」,知道吧?”

陈向北正喝着东西,闻言差点没喷出来。

其他人直接乐得拍起了桌子。

“哈哈哈!!”

“贺明浠,看不出来你套路这么深呢?”

“没想到一顿看似简单的爱心午餐背后竟是如此罪恶的套路,温老师太惨了。”

在众人打趣后,贺明浠这会儿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能把所有的怒气撒到胡珠身上,张牙舞爪地朝她扑过去。

“胡猪猪!你居然敢揭穿我!我要把你跟你前男友的丑事全都抖出来!”

胡珠吓得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跑了,贺明浠正要追上去,被陈向北拦下。

贺明浠满脸通红地叫嚣着:“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把她杀了然后再去警察局自首!”

陈向北好笑地说:“你不是找我们帮你分析温老师今天怎么回事吗?现在我有个猜测,你要不要听?”

一听他有猜测,贺明浠暂时放弃了追杀胡珠的想法。

“你说。”

陈向北:“你觉得温老师会不会是吃醋了?”

贺明浠没明白:“吃谁的醋?”

“温桃的……”陈向北说,“你不是说今天你不但给温老师送了饭,也给温桃送了饭吗?”

贺明浠很不理解:“啊?可温桃是女生啊,而且她还是他堂妹。”

陈向北挑眉,吊儿郎当地说:“这你就不懂男人了,男人吃起醋来,可比女人小心眼多了,别说男的女的,小猫小狗的醋都能吃。”

“……”贺明浠摇头,“那也是别的男人,温礼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