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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被欺负◎

再这么胡闹下去, 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明早能不能起来。

黑夜让一切窸窣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起来,温礼微睁着眼,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于身上这个人柔软的压迫。

这种身体上的亲密接触,闻着她的香气, 感受着她虽然有些粗鲁却充满了直白爱意的吻, 除了熨帖外, 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安全感。

温礼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也没想到贺明浠会到燕城来过年, 甚至还能看到她和自己的父亲相谈甚欢。

他虽然对父亲有怨言, 可母亲已经去世,他没有选择, 只能尽可能地去照顾父亲。

自父亲生病之后,无论是只身去栌城管理集团华东区的生意, 还是联姻娶了贺明浠, 他都唯恐让家族和伯父失望。

因而即使这两年他的婚姻过得像个笑话, 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他的小妻子年纪小玩心大, 那么就由他细心维持着在所有人面前的周到。

而昨天她出现在了疗养院,陪着他守完了岁,今天和他一起回了燕城, 现在又和他睡在一起。

她一下子仿佛就从那个不懂事的小公主变成了会安慰他、体贴他、逗他开心的伴侣。

往后逢年过节,她都会陪着他了。

他比小公主年长,生活阅历也多她一截。她虽然嘴上不饶人,性格也骄纵, 但他能够看出来她内心的柔软, 也能够看到她其实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

这半年多来的相处, 他原本已经习惯了包容她、引导她, 但原来反被她治愈和温暖的感觉又是这样好,男人一向内敛。

即使心里狂喜也不轻易外露,他扶着她的腰,纵容她霸道地跨在他身上,同时也张开嘴纵容着她深入的吻,以及她的手在自己身乱七八糟地游移。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不自觉有了反应。

直到贺明浠忽然抬起头来,用夹杂着娇气的喘和抱怨的声音对他说:“你不去拿那个东西吗?”

温礼哑声问:“什么东西?”

她咬了咬水光潋滟的嘴唇。

“你别装了,我都看到了,你准备了那个。”

说着她俯身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三个字。

温礼的耳膜痒痒的,忽然低笑出声来。

贺明浠恼了:“你笑什么。”

他的手还搭在她后腰窝的地方,因为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势,那里往下凹陷着,只用手指都能感受到它的曲线,温礼拍了拍那里,说:“那不是我准备的,是我爸给我的。”

贺明浠想起来了,嘴角一抽。

“不是吧,你爸爸还真给你这个了?”

“是啊……”他轻声说,“他怕我把某个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担心到时候我负不起责任。”

“噗——”

贺明浠没忍住笑了,趴在他的胸口上说:“可是你爸爸不是说不允许你早恋吗?怎么一下子就接受了,还特意给你准备这个。”

温礼也笑,揉着她的头说:“因为他也没想到会有小姑娘那么大胆,直接上门来求爱。”

贺明浠切了声:“可是这跟你爸跟你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不是你说的么,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都追到我爸那儿了。”

说着,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很轻,目光在黑夜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那我栽在你手上,不还是迟早的事。”

贺明浠耳朵痒得很,心里也在发痒,抬起头又往他唇上重重一压。

温礼一怔,眼神又不动声色地暗下几分。

贺明浠故意问:“你栽了吗?我怎么都没看出来。”

他轻叹一声,捏着她脸,闲闲反问:“嘴巴都被你亲肿了,还没看出来?”

他这么说,贺明浠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钉在了他的嘴上。

如果不是被她给打扰,他这时候恐怕早就睡了,眼镜取了放在床边柜上,朦朦胧胧的床头灯,映照着男人深邃好看的眉眼和微红的唇色,垂着的眼睫落下一把小扇子似的阴影,他们在床上闲聊,刚刚又那么亲密,素来正经的男人眼里有难得的慵懒和醺意,逗她的语气里夹杂着故作正经的戏谑。

贺明浠咽了咽口水。

想必这就是美色吧。

“那只能说明我喜欢你,又不能证明你对我……”贺明浠哼了声,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们男人的尿性不就这样,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我要是不主动点,今天就算咱俩睡在一张床上估计也不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也学他的动作去掐他的脸,娇嗔道:“温老师,你这样让我很挫败哎。”

温礼一挑眉,语气不紧不慢的。

“明早要赶飞机,你不会忘了吧?”

贺明浠忽然垂下眼,就在温礼以为她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她又幽幽来了句:“离明天还早着呢,又不是没有时间睡觉。”

说着,她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水灵灵的眼睛里有抱怨、还有撒娇,简直是浑然天成的骄纵,看得温礼喉结一紧,盯着她不说话。

贺明浠对此毫无知觉,还在那儿分析为什么都躺在一张床上了,他还是这么难撩。

“你不会是给我当老师当上瘾了,真把我当小孩儿看了吧?”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贺明浠又凑过去亲了亲他,顺便向他强调自己的年龄,“过完年都二十三了。”

唇上又是一软,他给她当老师上没上瘾还未可知。反正她肯定是亲上瘾了,说两句就亲他一下。

上起头来一点道理都不听。

如果明早赶不上飞机,她倒还好,他家的人当然不会说他,可他们要问起他怎么也睡过头了,他要怎么解释?

没忍住某个人的诱惑?

温礼在家人的印象中一直是稳重可靠的。

如果连个飞机都赶不上,整个温氏在华东地区的生意,他又怎么能一手包揽。

贺明浠这会儿已经不光是挫败,而是有些生气了。

她是很喜欢他的绅士,但男人太绅士,就无趣了。

有的时候男人还是要坏一点才有魅力。

正想着是继续撩拨呢,还是就此打住,以后再慢慢来,突然腰间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掐着腰整个人翻了过来。

她强调自己的年龄,为的就是告诉温礼,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这一番提醒,再加上刚刚的撩拨,温礼也算是忍到极限了。

她倒是干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把喜欢挂在嘴边,在他耳根子旁不停叽叽喳喳,让他的心沦陷进去,现在对他又是亲又是抱的,还要让他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

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男人。

至于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小孩儿看,她很快就能知道了。

贺明浠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就反客为主的男人,刚张开口,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的吻跟她的很不一样,她虽然喜欢亲他,但苦于她肺活量不怎么样,大多都是蜻蜓点水,碰一碰就算完事。

温礼没她那么叽叽喳喳,亲一下就说两句话,舔舐几下她的唇瓣后,直接撬开她的嘴探入,将强烈而压抑的气息直接灌进了她的嘴里。

他一手搭在她的后脑勺那儿,防止她头乱动,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尖,方便自己更好探入,唇舌交缠的黏腻声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异常,贺明浠很快被吻得舌根发麻,手脚脱力,手指和脚尖下意识蜷紧,背脊也不自觉挺直了。

之前贺明浠放下豪言壮语,说要亲死他,现在她迷迷糊糊地想,恐怕要被亲死在床上的是自己。

光是承受就已经快要了她的命,以至于他的手开始使坏了,她都没有反抗的力气。

跟她对他没有章法地乱|摸和占便宜显然不同,他的手掌和手指都很灵活,让她又舒服又感到颤抖。

与此同时温礼低下头,将自己埋进去,贺明浠咬着唇,还是没能忍住出了声。

很快一只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小声点,家里还有人。”

贺明浠的眼睛已经湿了,看着太楚楚可怜,哪里还有刚刚主动撩拨的嚣张样子,嘴又被他捂着,说不了话,只能委屈地冲他摇头。

温礼目光一深,盯着她看了很久。

有的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被欺负狠了才知道跟他求饶。

要换做平时他也就放过她了,顶多教育两句,但现在不行。

他没有停,捂住她的嘴,直到她浑身一颤,彻底没力气了,他才放开。

他抽了两张纸,想帮忙清理,然而手刚碰上,软成一滩泥的人便下意识缩紧了,好像生怕他又要对她做什么。

她埋在枕头里,小声向他求饶:“我、我真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温礼沉默,低头往下看了眼自己。

他闭了闭眼,抵着下颚嗤笑一声。

他早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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