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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任何一个估计都能单手吊打自己。

最多只是看好自己年轻,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罢了。

又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文人气质的相投。

要说能力,自己真差得远。

这是个前面还有无数台阶的艺术圣殿。

自己面前还有很多台阶需要一点点去攀登跨越。

这跟戴上袖笼,每天蹲在碑林里面的自己。

曾经以为会一辈子的自己。

判若两人。

这时候,万长生难免想起老曹喝了酒以后随口说的那句话,美术学院是个充满骄傲的地方,这种艺术才华也许说不上安邦定国,但历史上从来都不会少了这浓墨重彩。

是默默无闻的佝偻在观音庙里慢慢老去,还是站在这个时代的巅峰,去看那最美的风景。

曾经的万长生,从来没想过。

杜雯肯定看到了万长生眼底燃起来的那一点点火苗,满意的站起来,本想顺势躬身亲一口的,最终却变成也在万长生头上摸摸:“我很喜欢你,但不代表我就会放弃我的尊严,哪怕我的梦想是你,也要你心甘情愿的和我去努力,好好想想吧,谁都想过与世无争的神仙生活,但实际上那种淡出鸟来的生活,哪怕你受得住,别人也未见得,只有弱者才会把举手投降无奈平庸,粉饰成享受平淡。”

说完,就转身进屋了,不过过了会儿,倒是把自己床上,本来就是万长生拿给她捂汗的被子搬出来,顺手铺在沙发上。

再关上门睡觉了。

万长生坐在沙发上,想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把自己沉浸到画笔当中去,拿起德国铅笔,信手就在画纸上画了张刚才杜雯抱着手臂的模样。

那才是自信而飞扬。

长大以后,缺少父亲指引的万长生,其实已经隐隐是庙守,观音庙周围任何事情只要他开口拿主意,都会听从他的意见。

所以除了亲戚们浮夸的吹捧,万长生几乎还没有听到过这样振聋发聩的话语。

孙二娘更不会这样教育儿子。

万长生有点呆呆的看着画纸上的姑娘。

突然醒悟过来的时候,觉得这不对,赶紧翻过来,重新勾勒了一张贾欢欢撑在桌面上挟菜的画。

而这时候,杜雯像是把所有精力都耗费在了之前的谈话中,萎靡得不得了。

可哪怕这会儿吃了发烧药,还是靠在床头有点睡不着,摸出手机,把刚才那几张照片静静的看着有点痴了。

另一边的小卧室里,贾欢欢靠在门上,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想什么。

都有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