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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盯着的是汗阿玛还是太子爷?

不会是汗阿玛,汗阿哥到底有了春秋,不会无故纳勋贵之女为妃。

那就是太子爷?

太子妃无出,两个庶子生母低微,大有可为。

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哪个满洲贵女不知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现在虽然不像入关之前那样“并嫡”,可宗室侧福晋的地位依旧不同,相当于“平妻”。

亲王侧福晋服饰与郡王嫡福晋同,那太子侧福晋差不多就是同亲王嫡福晋等同,所出子女为“侧出”,享受的却是嫡出待遇,并不算是庶出。

九阿哥转过头,压下心底烦躁,神态越发刻薄:“既成了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铺子就别想了……实在想要长脸,爷就添在聘礼里……”

舒舒并不意外他会赖皮,从荷包里掏出结桉文书:“十日过户……若是违背,说不得就要再上告……到时候也是新闻,郭络罗家的少爷‘诬告’侵产,还侵占到未来的九福晋家……啧啧……到时候也算是给八旗的老少爷们添个乐儿……”

九阿哥脸色涨红,怒视舒舒:“你这是威胁爷?”

舒舒喝了一口茶,泰然自若:“怎么会是威胁?这不是正常程序?这文书盖了衙门大印,自然要遵守……怕是九爷还得看看《大清律》,这九爷的是我的,我的依旧是我的,我的却不是九爷的……”

九阿哥越发羞恼,只觉得被鄙视,彷佛当他是不学无术的白痴。

读了《大清律》有什么了不起,尾巴都翘起了!?

这样恃才自傲的女子,哪里晓得“以夫为纲”的道理!

九阿哥想到两人真的会结为夫妻,只觉得眼前发黑:“既看不上爷,那爷就成全你又如何!顺安银楼还有之前截买的那个布庄……补给爷,爷就想办法退了这门亲事……”

九阿哥发誓,此时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退亲,却也不乐意白白便宜了董鄂氏,才想要宰一刀。

舒舒却跟看白痴似的看着九阿哥,半响说不出话来。

臣子不敢违背皇权,皇子阿哥就敢了?

皇父皇父,皇在前,父在后!皇子阿哥也是臣子!

就算九阿哥真的发狂退婚,对董鄂家也是灭顶之灾,损害的也是舒舒的名誉。

或许会有人觉得九阿哥不对,可更多的人会质疑董鄂家的教养,怀疑舒舒的品貌到底多差劲才会让人这般嫌弃,宁愿抗旨也要退亲。

拿出自己名下的嫁产跟九阿哥交易,让他断送董鄂家与自己的名誉,脑子抽了么?

九阿哥也反应过来,带了几分萎靡,神思恍忽道:“这亲事真的退不成么?”

舒舒简直要被气笑,还真是相看两厌:“成不成的再说,铺子先过户……要不然状子送晚了,再跟初定礼撞上也是新闻……”

随着指婚旨意一起下来的还有皇子婚姻初定礼的时间,四月初六,还有不到半月。

九阿哥耷拉脑袋,没有再挣扎,拿了地契、房契出来:“过就过吧……”

舒舒自然不会客气,立时安排人带了九阿哥的随从去户部过户。

九阿哥黑着脸,舒舒已经起身,吩咐侯掌柜:“正好九爷在,挑几个人去接手金银坊……”

九阿哥露出诧异,显然没想到舒舒会这样操作,不仅急着过户,还急着交接?这是怕他不在时桂丹会赖账?还是担心他过后反悔?

这是信任他呢?还是不信任他?

千金坊就在顺安银楼斜对面,一行人说话之间就到了。

舒舒跟巡视领地似的,内外看了一遍。

五开间的门脸,比顺安银楼的门脸还多两间,很是气派,上下两层,后头带了小院。

银楼这边的掌柜与伙计,站了一屋子,都带了几分不安,看着舒舒多了畏惧。

这是未来的女主子?

人还没过门,直接将阿哥爷的产业给抢了?

那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他们管事的几个都是郭络罗家的家生子,之前身契才转到九阿哥手中,又要转手了?

别人还可,掌柜的与账房都瞄着桂丹,希望他能记得这些老人。

桂丹哪里会留意这些下人管事,只看着柜台上的锦盒:“可惜了了,不算这些镶嵌好的首饰,只库房材料上的金锭子就存着二百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