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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就亲嘴?

冰凉的触感一贴即分,蒲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来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巴被亲了。

他顶着半掀开的红盖头呆呆的坐在床边,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回过神来后,只见他那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似的二少爷绷着脸板直得站在那里,好似块大石头、大木头,钉在了地上。

蒲遥都看见他指尖在发抖。

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两句话。

“圆房……可比这个厉害得多……”

蒲遥:“……”

男人怎么圆房?

二少爷该不会真的想圆房?

他美丽的小妻子沉默的样子令人心慌,心惊肉跳不知所措的新郎官连忙想出了另外的话题。

“先喝交杯酒,遥遥快过来,你坐这里。”

他说着已经拉开的桌前的红木凳子,把它上的小软垫也垫上了。

蒲遥穿鞋,这么一穿竟然穿上了。

眼睛仔仔细细找了许久没瞧见他的鞋子,他的脚果然和鞋子十分合拍,一下子就找到了。

桌子离床不过五六步远,蒲遥才走两步他就来接他。

没牵他的手,也没碰着,只是虚虚的接应,像个礼数极好的、关心自己妻子的好丈夫。

等着蒲遥坐下,才拿了杯子倒酒。

那对杯子是从西方进口的玻璃杯,酒水倒进去清澈透亮,如汩汩流淌的泉水,自带一股清香,惹得人看着闻着已是口齿生津。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我听我娘念过你的名字。”他弯着眼睛笑,“她说你今日过门,是我的妻子。”

他说着、食指已经点了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蒲遥”两个字,而后旁边又写了“厉家仁”三个字。

“家是我的辈分,父母给我取了名为‘仁’,仁乃君子十二德之首,他们希望我成为一名君子。老师给我取了字,我的字是‘温良’。”

他说着,又写下“温良”二字。

他落字十分快,字写的极好,即使写在桌面上都能看锐利的笔锋,他工正的写给蒲遥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留,最后一个字落下,所有的字迹才缓缓的干。

他说完了,酒也满上。

精巧的琉璃杯三分之二的酒,轻轻推到蒲遥的面前。

不知道是什么酒,刚才蒲遥吃饼干的时候这酒壶也摆在桌子上,他硬是没闻出什么香味,仿佛白开水一般寡淡无趣摆设般的放置在桌子上。

但是如今厉家仁把酒倒了出来,那琼浆玉露般的香味沁透他的嗅觉,让他不自觉的分泌出口液。

蒲遥端起酒杯,“你生病……是不是不能喝酒?”

厉家仁说:“前些日子是病重,但是最近好了许多,今夜身上更是轻轻松松,大夫说了这几天病会好,想来是好了。”

蒲遥看他的脸色,的确不像个病人。

他动作敏捷,思维灵敏,完全是个健康人模样。

手拿着酒已然过来。

他靠近的时候蒲遥不由得有些冷,仿佛酒水里散发出夏日冰凉的寒意。香香的、冰寒的,吃下去浑身舒爽。

他不知道怎么喝交杯酒,手愣愣的拿着,俊美的新郎官的右手像蛇一样绕在他手中。

双手交缠一般,两个人离得更近了。

烛光洒落在厉家仁微长的黑发上,将他藏在阴影里狭长的凤眼照得如宝石破碎般斑驳透亮,他浅淡长睫微垂,美丽的眼眸里是他新婚妻子的倒影。

他低垂着头,饮尽杯中寓意和美的合卺酒,目光一点不落的在他美丽的小妻子身上。

唇很软,粉桃似的颜色,喝酒的时候小口的喝了一半,好像尝到了滋味似的,又开心的全喝了。

身上甜丝丝的香味更香了,脸颊也被微熏成了浅浅的红,艳丽得像一幅神龛里的的丹青。

漂亮的眼睛水润润的,整个人像是一块融化的小甜糕。

厉家仁的眼里带着笑意,伸手去搂他。

“夫人不胜酒力,往后要少喝。”

轻轻一揽就搂在了怀里。

腰好细。

轻轻的,好像要化在他怀里似的。

好香。

厉家仁忍不住的搂着他上了床。

将他放在垫得高高的枕头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搂着他单薄的肩。

手掌把持着他纤细雪白的脖颈和柔软的毛茸茸的后脑。

靠近的时候能闻见他香甜的气息,带着一身醉人的酒意,他好似被这酒意熏醉了似的,一靠近就忍不住贴着他的唇亲了起来。

学着画报里,勾着他漂亮的小妻子的舌头亲吻。

好软。

好甜。

他整个身体好似被电击得颤抖不已,搂着他的手指都在细微的颤抖。

好香好甜好喜欢。

想要、想要更多。

但他不过才亲上去,就被他美丽又可爱的小妻子推开了。

“你、你怎么突然亲我!”

力气小小的,纤长雪白的的手撑在他胸口使劲的推,厉家仁怕他推不动会生气,连忙顺着他的力气分开了几分。

看起来酒醒了几分,懵懵的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一瞬间清醒后又露出软乎乎的小爪子,真是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厉家仁的眼睛亮堂堂的,像是屋子里的烛光都照在他身上,他目光炯炯,神采奕奕,耳朵滴血般的红还没褪去,但是心里头可能已经克服了羞赧和生涩,这会儿像个矜贵文明的好公子,有条有理的和蒲遥说话,“你是我妻子,我理应要亲吻你,亲吻是周公之礼的一部分,遥遥,我们还得圆房……”

“圆房?”蒲遥惊道,“你会吗?”

“不会。”他有些苦恼的垂下了眼眸,“我如今还没学过。”

他美丽的小妻子仿佛终于抓住了他的错处,“不会?我看你刚才倒是很熟练的嘛!”

厉家仁本来是想引着蒲遥说话,待会儿从礼箱里翻翻找找,找到那本压箱底的书,然后和漂亮的小妻子一起研究学习,哪里知道蒲遥不按常理出牌,突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抓住了问题,他一时间慌乱了起来:“我发誓!我不熟练,我这是第一次亲人!”

蒲遥呵呵一声:“第一次,那你怎么知道要这么亲?”

厉家仁诚实的告诉他,“画报上是这么画的。”

“咦!”蒲遥抖了一下,“你看的是什么下流画报?”

厉家仁回忆了一下画报的内容,内心毫无波澜,但是只要脑子里把画报里的主人公换成他的小妻子,突然有又红了脖子。

“没有、没有很下流……”

刚才。

刚才他亲他的时候,蒲遥不知道是反抗还是配合,柔软滑嫩的舌尖抵了他一下。

那一下子简直魂都没了。

眼睛清澈干净漂亮至极,长得也清纯美丽。

但是他黑色的长发如同藤蔓一般铺了满床,衣衫凌乱,漂亮的眼睛那么看着人,艳丽得几近涩气。

嘴巴很红,是被他亲的,仿佛轻轻一吻就熟透了似的。

一瞬间神游到了天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又盯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如白玉般颀长的脖颈,再往下……

只觉得自己正是他口中下流的登徒子。

连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了,“是、是国外正经的画报。”

他说着,怕蒲遥不相信,连忙翻翻找找,最终从一封家书里找到了两张画报,老老实实的递在蒲遥的手中。

“给遥遥看,就看过这两张。”

蒲遥一看,竟然是两个外国人亲吻的剧照,上面标着英文,是大剧院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宣传画。

画报里两个年轻的外国人正深情相拥、法式深吻。

厉家仁说:“四弟在外国留学,他说这些在国外很常见,他向往自由恋爱,说他往后要娶一个热情奔放的姑娘。”

蒲遥噗嗤笑了一下:“你四弟可是也劝说你?”

“嗯。”

“你怎么不想自由恋爱?认命的让长辈安排婚事,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厉家仁本来是说什么答什么,老老实实的,但是蒲遥说到这儿,他狭长的凤眼又明亮的看了过来。

蒲遥被他看得有些退却。

只听见他轻轻的说:“我不想自由恋爱,也不认命死板的婚事,但是母亲安排的人是遥遥,我今日见着你,真是高兴得不行,一想到这是一辈子,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作者有话说:

二少(遥遥面前):乖乖的,老实的,茶茶的无敌恋爱脑接吻狂魔

人后:扭曲成麻花,瓦啦瓦啦哇咔咔!!要、要和遥遥在一起,谁搞遥遥要谁si……你们自己没有老婆吗?我只是si了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