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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则一巴掌甩到了孙婆子脸上:“吃了豹胆了,竟敢冤枉三姑娘!”

孙婆子红着眼睛摇头:“我没胡说!三姑娘一向与少奶奶不合,为何四姑娘给少奶奶做糕点她会主动帮忙,为何四姑娘给少奶奶送过那么多吃食都没事,偏偏这次就查出堕胎药了?大爷明鉴啊,我们真是冤枉的!”

这样的解释,刘喜还想再扇孙婆子巴掌的手,就悬在了半空。

刘喜回头,紧张地看向主子。

虞敬尧沉默许久,叫孙婆子再说一编上午两位姑娘做糕点时的情形。

孙婆子一五一十地回忆起来。

虞敬尧只听见了一句,红豆煮熟后搅成泥的活儿,是他的三妹妹虞澜做的。

要想让每块儿红豆糕都含毒,搅泥是唯一的机会。

“关到柴房。”虞敬尧闭着眼睛道。

当晚,陈娇入睡后,虞敬尧领着刘喜去了虞澜的院子。

虞澜已经睡下了,突然被丫鬟叫醒,她匆匆穿好衣服,出来一看,她最亲近的乳母与两个大丫鬟都跪在堂屋,兄长一身黑衣,活阎王似的站在三人之前。

“大哥怎么来了?”虞澜疑惑地问。

虞敬尧没看她,叫乳母三人抬起头,他审视三人的眼睛,问:“你们当中,谁碰过堕胎药?”

毫无预兆的问题,虞澜的两个丫鬟都面露茫然,只有年近四十的乳母,明显地慌了下,虽然马上就被她用疑惑掩饰了过去,却又如何能逃过虞敬尧的眼睛?

那一刻,虞敬尧抬脚就踹了过去!

乳母破麻袋似的往后翻了个跟头,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你们俩出去,出去。”

凶手抓出来了,刘喜识趣地将两个无关的丫鬟往外赶,他也一溜烟似的退到了院子中。

乳母缓过一口气来,看都不敢看虞敬尧,伏在地上呜呜地哭。

姑娘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没人会发现,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乳母财迷心窍就去跑腿了。

乳母很怕,她在等虞敬尧发问,只要虞敬尧问,她也不管姑娘了,一定会全部交待!

虞敬尧不需要乳母交待,三妹院子里碰过红豆糕的只有三妹,虞敬尧确定这边有人买过堕胎药,就等于拿到了三妹害人的铁证。

“滚。”背对身后的妹妹,虞敬尧低声朝乳母喝道。

乳母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刘喜从外面关上门,听着刘喜的脚步声走远了,虞敬尧才缓缓转身。

虞澜面白如纸。

她算计了很多,唯独没料到,兄长这么快就会查到她头上,一声审问就抓出了乳母。

虞澜也估测过最坏的后果,最坏就是兄长从此厌弃了她,可再厌弃她也是他的亲妹妹,兄长不会对她怎么样,而陈娇吃了红豆糕丢了孩子,丢了兄长与母亲的宠爱,那样的陈娇,比她这个地位稳固的富家千金惨多了。

可设想时再冷静,当虞澜亲眼目睹兄长打人,亲眼面对鬼厉似的兄长,虞澜还是怕了。

她想否认,都哆哆嗦嗦地开不了口。

“就因为你嫂子与谢晋有过婚约,就因为谢晋不要你了,你便恨你嫂子恨到了这个地步?”

虞敬尧一步一步逼近妹妹,眼里有愤怒,有唾弃,唯独没有兄妹情。

虞澜怕到极致,突然不怕了!

“是,我恨她!”迎着兄长吃人的目光,虞澜眼睛睁大,声音抬高,近乎疯狂:“我是你亲妹妹,你却为了她一个贱人眼睁睁看着谢晋离开而不挽留,你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妹妹?我不甘心,凭什么她一个贱人……”

“啪”的一声,虞敬尧狠狠地打了虞澜一耳光。

男人力气之大,虞澜直接往后摔到了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虞澜摸摸嘴角,然后,难以置信地回头,眼里委屈的泪与嘴角鲜红的血一起往下.流:“你,你打我……”

虞敬尧看着地上的亲妹妹,声音冰冷:“你该庆幸你是我妹妹,若你不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虞澜愣住了。

虞敬尧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翌日,虞敬尧将虞澜身边的仆人彻底换了一遍,严令下去,禁止三姑娘跨出房门半步。

这阵势不小,陈娇想装不知都不行,担忧地问虞敬尧原因,虞敬尧没跟她说。

亲女儿被禁足了,谢氏肯定急啊,找到儿子面前要说法。

虞敬尧让刘喜将虞澜的乳母提了过来。

知道真相的谢氏,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女儿,居然要害她的孙子。

谢氏无法接受。

“娘,三妹心思歹毒,她出嫁之前,我不会放她出来害人。”虞敬尧不容商量地道。

孙子毕竟还好好地待在儿媳妇肚子里,谢氏一边怨女儿糊涂,一边心疼,试图让儿子给女儿定个禁足时间,别一直关着:“敬尧,澜儿是你亲妹妹啊,你别这样对她。”

谢氏都哭了。

虞敬尧只是冷笑:“她下毒之时,可有想过她要害的是她亲哥哥的骨肉?”

谢氏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