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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亲戚家的话,将一位少年的自尊心,狠狠的砸了个稀巴烂!

攥紧借来的钱,我心里发誓:“我!项云峰!一定要出人头地!”

后来我辍学了,严格说来,我连个初中文凭都没有,我算小学毕业生。

三千块钱,除了奶奶手术买药用的,还剩下七百五十三块,这笔钱我偷偷留下来了。

我用这七百多块钱不光收铜钱,还跑去邻村别人家收瓷器,收银元。

农村人只认为银元值钱,对瓶子碗盘瓷器之类的,大都不懂,也不太上心。

天天看书看鉴宝栏目,我渐渐有了一些基本眼力。

我用一百块的价格收了一对清末的洋蓝鸡毛大掸瓶,用不到两百块收了几件民国粉彩仕女图小盐罐,用一百八收了三只清中期民窑青花碗,可惜这三碗都有鸡爪纹,没保存好,都有冲线。

之前我还存了一小袋铜钱,大概有两百多个,铜钱大都是宋钱和清钱,其中道光,光绪,乾隆,皇宋,元丰最多,这些铜钱存世量大,我知道不太值钱,其中最让我满意的是有三枚品相很好的雍正,我知道雍正通宝能值点钱,但当时不知道具体能值多少。

买完这些东西,总共花了五百多,我自己还剩下 240 块,当时的平均月工资也就三百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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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和一位女同学关系不错,她帮了我的忙,借给了我两个 三十寸的大拉杆箱。

一共 十一 件瓷器和一小包铜钱,我小心的用被褥裹了又裹,怕摔碎,还塞了很多泡沫。

最后,整整装满了两个大拉杆箱和一个双肩包。

奶奶很不理解我的做法,说我不务正业,还说她白养我了。

大姑也知道了这件事,村里人大都在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

受着白眼,背负屈辱和不理解,在腊月十七那天早上,我带着我收的东西离开了漠河。

当时我脑子里认为北京人最有钱,我收的古董当然要卖给北京人,何况我对潘家园那个传说之地,早已心生向往。

从漠河到北京没有直达车,只能先坐火车到四平,然后从四平到北京西。

全程二千多公里,要五十多个小时,为了省钱我选择了最便宜的硬座。

我提着两个大拉杆箱,身后还背着大背包,头很油,穿的也很土,车站里的旅客不时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从没出过远门,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而且是孤身一人。

买完车票我身上就剩下不到一百块,要是东西卖不出去,我连返程的车票都买不起。

更别说吃饭。

火车上的饭很贵,我不敢花钱,就用带的杯子一直接热水喝,实在饿的不行了,我就去买了一袋两块五的麻花。

农村娃第一次到北京,看啥都觉的新鲜,车站里的安检仪我都是第一次见。

当时我岁数不大,但我不怕生人,敢和人交谈。

我就问别人要怎么去潘家园古玩市场,售票姑娘很热心,他让我坐地铁,还告诉了我怎么换乘。

从北京西站坐九号线,然后到六里桥下车换十号线,在到潘家园站下车。

还好我记性不差,没走多少冤枉路,那时候地铁还是两块钱随便坐,只要你不出站就没人管你。

下了地铁站,人行道上都是防滑坑,我背着包,拖着两大箱子走的很吃力。

走过华威桥,我终于看到了北门外立着的金字横碑。

“潘家园旧货市场。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