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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酒点头。

扫完墓,见了旧人,接下来就该回家了。这两天陆清酒没有和尹寻联系,也不知道家里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开着小货车,载着一后备箱的特产又上路了。

依旧是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早晨六点出发的陆清酒到家时已经快要晚上十点,小货车停在了家门口,陆清酒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开门进院子,被院子里躺着的两只吓了一跳。

白月狐还是躺在他的摇摇椅上也就算了,尹寻则找了张席子躺在白月狐的旁边,陆清酒借着夜色没看清,差点以为是具尸体,这尸体听见开门的声音便跳了起来,一路冲向陆清酒,嘴里嚷嚷着:“清酒,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陆清酒道:“怎么了?”

尹寻哭诉道:“白月狐简直不是人啊,你走的当天晚上他就悄悄的把所有东西都给吃完了。”

陆清酒:“……不是还有泡面吗?”

尹寻说:“包括泡面也一起吃了!!!”

陆清酒:“……”

白月狐听着尹寻告刁状,在旁边冷飕飕的来了句:“我这不是把你留下了吗。”

尹寻悲伤的假哭起来。

陆清酒被两人闹的头疼,说:“行了行了,给你们带了不少吃的,你们先拿着垫垫肚子,我去厨房里给你们两个下碗面。”

尹寻高兴的欢呼起来。

陆清酒把东西一放,穿着围裙进了厨房,进厨房后才被厨房里面的惨状震惊了。只见厨房里面所有他做的东西都被吃光了,甚至包括一瓶辣酱。冰箱里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

本来睡着的小狐狸也被吵醒,叽叽叽的凑到了陆清酒脚边用自己软软的脑袋蹭着陆清酒的脚踝,陆清酒弯下腰摸摸它的头顶:“乖,一会儿给你煮点肉糜吃。”

陆清酒简单的下了两碗鸡蛋面,便递给了尹寻和白月狐,两人直接吃完,连汤都没剩下。

尹寻吃完后心满意足的拖着自己的席子回家了,白月狐也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按照尹寻的说法是,从他把陆清酒的东西吃完后,他就黏在了这张摇摇椅上面撕都撕不下来——当然,尹寻也没敢真的去撕。

“吃饱没有啊?”陆清酒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嗯。”白月狐应了,“晚了,睡觉吧。”

陆清酒道:“好。”

白月狐说:“辛苦了。”

陆清酒笑道:“哪有辛苦。”

两人目光汇集在一起,都看懂对方的神色,陆清酒弯起眼角道:“晚安。”

白月狐温柔道:“晚安。”

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叽叽叫的小狐狸代替了闹钟的功能,把陆清酒从床上唤了起来。陆清酒知道他们好几天没吃好了,便早早的起来煮了个酸菜面片,打算补偿一下两人。

面片是自己揉的,切成块状,下在酸菜为底料的汤里面,酸菜汤里还有自己做的新鲜滑肉,肉上面糊了一层红薯粉,这样煮出来的肉又滑又嫩,配上开胃爽口的酸菜十分开胃。面块因为是自己揉的,也很是筋道,特别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天,吃一碗简直再舒服不过了。

做完面块后,陆清酒又给小狐狸弄了肉糜,三人一狐狸就坐在家里开始吃早饭,白月狐最先吃完,吃完后就去地里了,这天气越热,伺弄庄稼就得越辛苦,一个不注意庄稼就被晒死了。

陆清酒则打电话让朝千羽过来把多余的葡萄给拉走,这葡萄都熟透了,再过些时候就得落到地上,他们三个吃不完,就这么看着烂掉实在是有些浪费。

因为知道他们饿了几天,陆清酒午饭做了顿全是肉的大餐,炒回锅肉,红烧牛肉,凉拌鸡,水煮肉片,总之怎么荤腥怎么来。

尹寻和白月狐吃的很是满足,尹寻表示这几天因为饥饿掉下来的血量总算是补上来了。

白月狐没说话,但从表情上也看出他是满意的。

趁着午睡的时间,陆清酒把老树的事情给白月狐说了,还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吴嚣听到老树说话。

白月狐听完后想了想,说:“有倒是有。”

“真的有?”陆清酒惊喜道。

“嗯。”白月狐说,“你让那棵树喂那个人吃一点它的精华就行。”

陆清酒:“……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简称树精。”白月狐见陆清酒一脸茫然,便又十分耐心的详细解说了一遍,“就是树芯里面藏着的一种白色液体,吃了这种液体,吴嚣就能听见树族说话了。”

陆清酒:“……”听了白月狐的解释,陆清酒为自己的黄暴思想感到愧疚,“可是老树不能动,那怎么办?”

白月狐道:“你让吴嚣去老树的面前把这事儿说一下,然后下嘴啃一口树干就行。”

吴嚣虽然听不见老树说话,但老树却是能听见吴嚣说话的,如果老树想让吴嚣听见自己说话,就会分泌出自己的精华,吴嚣就等于是被树族承认的人,从此之后便可以和树族进行交流了。

陆清酒没想到这法子还挺简单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树自己没有提,难道是不好意思?他也没多想什么,得到答案之后便打电话告诉了吴嚣这个方法。

吴嚣听完决定下班后就去公园里找老树,听他的语气,颇有些摩拳擦掌的味道。

陆清酒本来以为这事情算是就这么结了,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却接到了吴嚣的电话,吴嚣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简直如同泣血一般,他在电话那头吼说:“陆清酒,你太过分了吧!”

陆清酒莫名道:“啊?”

吴嚣道:“你……我是把你辞退了,可是我道歉了也愿意给你补偿,你用这么搞我吧?”

陆清酒道:“我怎么搞你了?”他一脸茫然,随即想到了自己昨天叫吴嚣去尝试的法子,“你那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不严重吧??”

大约是他的声音太无辜,吴嚣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狐疑:“你是真不知道?那你那个法子是从哪里来的?”

陆清酒说:“……我村里的神婆和我说的。”他说完神婆,还看了黏在摇摇椅上独自快乐的的白月狐一眼。

“神婆??”吴嚣道,“那神婆没有讲点其他的?”

陆清酒道:“其他的?什么其他的?神婆只是说只要这么做了就可以听到树族说话了,其他的也没提,到底怎么了?”他感觉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吴嚣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听了陆清酒的解释,吴嚣却陷入了沉默。

陆清酒喂了好几声,才听到那头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吴嚣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陆清酒:“……”吴总,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吴嚣欲言又止:“我……算了。”

陆清酒:“……那,你现在能听到树说话了吗?”

他问完这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磨牙的声音,他说:“是,我能听到了。”

陆清酒:“唔……”既然能听见了,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难道期间出现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意外?陆清酒很想这么问,但最后他机智的忍住了,因为吴嚣此时的心情很不妙,低低的咒骂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陆清酒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思考片刻后走向了还在睡觉的白月狐。

“月狐。”陆清酒叫他。

白月狐睁开眼睛看着陆清酒。

“你说的那个可以听见让人听见树族说话的法子,没有什么后遗症吧?”陆清酒眨眨眼睛,问出了这个本该昨天问的问题。

白月狐慢吞吞的说:“后遗症?”

陆清酒点点头。

“算有吧。”白月狐语气轻描淡写,他说,“树族要是同意,两人就结为了伴侣。”

陆清酒:“……”

白月狐见陆清酒吃惊到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样子,挑眉道:“怎么?”

陆清酒终于明白了吴嚣语气里的痛苦到底是为什么,他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月狐却十分的坦然道:“因为这不算是后遗症。”

也是,结婚呢,哪能算是后遗症呢——陆清酒不由的为他家狐狸精的逻辑鼓起掌来,他是不是该给吴嚣再打个电话,恭喜吴总喜提百岁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白月狐:你怎么知道他喜提的是百岁新娘不是新郎呢……

陆清酒:…………吴总,我对不起你。

吴嚣痛哭:我他妈有痔疮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