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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归元功法, 的确是世间最顶级的功法之一,得了它,无疑是天大的幸运。于归元魔君如此, 于如今废了修为的季烆自然亦是如此。

但山洞之中, 季烆的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欣喜之色。

这一切未免太巧了一些。

这个山洞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又凭何能到此处, 得到归元魔君留下的极品功法?因着这些疑问, 季烆自不会轻举妄动。

他翻看着这本归元功法,无疑,这部功法非常精妙。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也没发现有什么破绽。

所以, 真的只是巧合?

“季师兄,季师兄,你在哪里?”正思索间,文喜的声音忽然响起。季烆只觉眼前一花, 再睁眼时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山洞,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把书揣进了袖袍中。

文喜正在山洞中四处寻找,面色焦急,正准备出去找人时,季烆却又凭空出现在了原地。

她先是呆了一下, 随即便是庆幸高兴。

“太好了,季师兄你没事,我以为……以为你出事了。”不知想到了什么, 文喜眼中欢喜一滞, 声音低了不少, “季师兄,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一直都找不到你。”

她被那道魔音搅得心神难宁,陷入了梦靥中,便对周遭失了警惕。待她好不容易把魔音压制,这才发现山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季烆不见了。

那一刻,文喜首先冒出的念头是,季烆不告而别了。

但她不想接受这个猜测,所以四处寻找,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呼喊,希望得到一点回应。

季烆没有回应她,可他回来了。

他没有走。

然而不等文喜为此高兴,便听季烆忽然道:“天亮了。”原来他在那神秘山洞中待了很长时间。

文喜身体一僵,立时想起了夜里季烆对她说过的话。

果然,下一刻季烆面色冷漠地说:“以后,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我上次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

“下次再见,我必取你的命。”

他的声音极冷。

文喜相信,若非他此时没了修为,怕是会立刻祭出斩天剑,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季烆扔下这句话后,便直接转身朝山洞外走,脚步没有半分犹豫。文喜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胸口不知怎的生起了一股极强的怨念,几乎要化为怨恨。

“为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带着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一丝恨,“你如果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要放过我?”

季烆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很冷:“救你,是因同门之义,是还你救命之恩。而今,我们两清了。”

“我会寻到五行灵物,解了同命蛊。”

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自然无法再用剖丹取蛊的法子。

话落,他大步出了山洞。

“他在骗你。”魔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嘲讽,“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骗子罢了。”

“昆仑上下那么多的同门,他怎么没一个个救?怎么不与那些人种下同命蛊?”

“他是个骗子,他根本就是对你动了心,可惜他不敢承认自己移情别恋,不敢面对这份卑劣……”

“若未曾动心,为何三番四次帮你助你救你?甚至为了你身败名裂?”

“不仅是个骗子,他还是个不负责任的小人,负了你的殿下,也负了你。若真要与你两清,便不应该一次次的给你希望……”

文喜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握成拳,眼底似有红光闪动,那股隐在心底的怨恨越来越浓。

——是了,若真要与她两清,他为何不早点……杀了她?!

——不,不是这样的。季师兄不是骗子,更不是卑劣的小人!

“你还犹豫什么?是他先招惹了你——”

“闭嘴!”

文喜低喝一声,用尽全力压制住那道令人恶心的魔音。

季师兄救了她是事实,她已经对不起了一个人,绝不会再辜负另一个人的信任。

她不会如它所愿的。

绝不!

直到季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文喜才重重呼了一口气。她随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没再停留,也大步出了山洞。

她没有与季烆走同一条路,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要去为李师弟报仇。

……

乘袅是被一阵鸟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熟悉的正红色,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越发精美漂亮。

昨夜混乱淫、靡的记忆瞬间充斥脑海。

她脸上一烫,只觉喉咙干得厉害。只不过没等她动作,便觉腰间一紧,下一瞬后背便撞在了一个颇为结实坚硬的胸膛上,又硬又烫。

“醒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只扣着她腰肢的大手又加了几分力,不至于让她痛,却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

“身体感觉怎么样?”男人湿热的唇碰着她的耳尖,柔声道,“抱歉,昨夜弄疼你了,娘子。”

最后一声‘娘子’,像是从舌尖卷出来的,带着炽烈的暧昧。

虽这般说着,但他依然没放开她分毫,而是越发用力的把她锁进自己怀里。两人贴得太紧了,紧到能清晰的察觉到彼此身体上的异样。

蔺霜羿本就粗重的呼吸越发灼热。

感受到身后紧贴的火热坚硬,乘袅难得僵硬,吸了口气,才道:“剑君,我想回家看看。”

话一出口,乘袅敏锐的察觉到男人身体一滞,唇角微微翘起,故作无辜地说:“我们出来已经好些日了,曾祖他们定然很担心我们。”

她知道蔺霜羿不会轻易答应,否则也不会急着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过昨夜可让他吃了那么大的甜头,她被他‘欺负’了整整一夜,也该讨点利息吧?

“我身上的传音石在斗法时被毁掉了,用不了,也不能向曾祖报平安,心中甚是忧虑。”乘袅低落的叹了口气,“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蔺霜羿不想听她说这些,忽地掰过她的脸,指尖轻扣住她细嫩的下颌,重重吻了下去。

他们才洞了房,做了夫妻,她怎么先想到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到底是想要回去报平安,还是担心季烆?明知自己的想法不合理,但蔺霜羿控制不住自己这样想。

妖是霸道的。

尤其是对于伴侣,更是充满了独占的欲、望。

半妖的本能是掠夺。

他想要她只想着他,无时无刻的只想着他一个人。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从他了解的过去以及与她短暂的相处中,他便知道这只是一个奢望。

她心有大志,永远不可能只装着他一个人。

思及此,蔺霜羿心中便又发了狠。

分明已经与她成了好事,她也未曾拒绝他,他们一起度过了此生最美好的一夜,然而心中的贪欲非但没有被满足,反而越来越大。

不够,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欲壑难填。

他咬着她的唇,有一瞬间,心里生出了汹涌的恶欲,几乎想要一口吞了她。直到唇上一疼,一股腥甜流进唇舌间,拉回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蔺霜羿,”他听见怀里的女子用带着一点不满的柔软声音说,“你弄疼我了。”

是乘袅。

她咬破了他的唇。

本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的红唇,被蹂躏了一番,已经红肿,看上去特别可怜。乘袅目带怨念的盯着他,伸出舌尖舔去了唇上的血珠,轻哼:“我那可是肉做的。”

蔺霜羿心跳又乱了一拍。

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他没再对她做什么,微微吸了口气,声音沙哑的道歉:“抱歉。”

“好了,我不怪你了。”乘袅特别善解人意的朝他笑,“谁让我喜欢你呢?”

蔺霜羿喉结涌动,心头发软,几乎要在这份温软中沉沦迷失。

乘袅伸手推了推他,软软地说:“快起来吧,趁着时间还早,我们早点回帝都。昆仑那便定也很着急,你可是昆仑的,不对,是整个九胥的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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