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知非伤何见 无碍有容成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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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一人守此洞天,不觉得寂寞无聊吗?”这是在梅花圣境中我问的话。寒假已经结束,我回淝水之前绕道先去了梅花山,百合果然在此老老实实的独自修行。
“回禀师父,容成能够习惯。山中清静无扰,正合潜心修行,师父不必为我担心。”
“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等你修行入门有成之后,就算你想在这里清修,我也要放你出去行走世间。……在梅花圣境正厅中有一扇窗,窗棱上镶有一面石屏。如果你能修成‘花影初窥’的境界,施法可以从石屏上看见洞天门户外的景物,也可以打开门户放外人进来。不过你不要轻易放外人进入此处,除非我事先打过招呼。”
容成:“弟子遵命。毫光羽还请师父收回吧。”
“我此番带走毫光羽,这梅花圣境你只能出不能再入,只有留在其中了。”
容成:“我明白,修行未成我也不想出门。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真有一件事想问你,你似乎很讨紫英的欢心,是怎么办到的?”
容成:“师父想问这个?”
“当然,不想知道问你干什么?”
容成:“其实也简单,没有别人的时候,私下里我都叫她师娘。师父不让吗?”
“原来如此!如果紫英愿意你就这么叫好了,不过,暂时还是修行门中这么叫她吧。在俗世凡人之间,还是不要这么称呼的好。其实,为师有亏欠她的地方,以后才能好好偿还。”
……
一九九三年三月,淝水知味楼开业,场面很是热闹。我并没有做什么广告也没有邀请太多的客人,但楼上楼下全坐满了,贺客来自五湖四海。这些人都是行走世间的俗家打扮,但看上去却形形色色与众不同。陈雁也很意外,知味楼第一天开业怎么就来了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人?但在我身上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情,所以她虽然好奇也不是很惊讶。
紫英果然没有看错人,陈雁将知味楼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她虽不能与紫英相比,但经营酒楼也算中规中矩。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紫英调教的非常好。而且她还和紫英学了一门特别的手艺,那就是除了做菜之外的调酒,如何用芜城产的老春黄酿造出知味楼特有的美酒。连这个都学会了,我看紫英迟早要收她做徒弟,不仅仅是开酒楼而已。
开业第一天待客的酒却不是陈雁所酿,是我亲手所制。我用了十枚黄芽丹,化入一百二十斤美酒,招待四方来客。既然是东昆仑盟主,人家上们来贺我总得大方一点。知味楼开业紫英当然也来了,但她却有意没有出面张罗,将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陈雁。
我有很多老朋友这次都赶到了淝水,正一门、听涛山庄、轩辕派、终南派、青城剑派甚至海天谷都有人到场。这么多人总不能只在知味楼停留,第二天又一起去了逍遥派道场,也算是一次修行界的小聚会了。做为当地主人逍遥派的掌门叶铭自然脸上有光,虽然忙得他们够戗,门中上下却十分开心。
众人散去之后,我留下了亲自前来的海天谷新任掌门于苍梧。这一年半以来,于苍梧率海天谷弟子在大漠清理付接余党,西北一带已经逐渐平定。谭三玄伤势已好,海天谷事务不多,所以于苍梧这一次亲自来到淝水,也算继续云游历练。我曾经接海天令牌暂摄海天谷的掌门之位,如今虽然卸任,于苍梧见我仍然以师礼相待,并且吩咐海天谷弟子见石盟主如见掌门,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留于苍梧盘桓几日,一方面是问问大漠的情况,一方面也是向他交代一下百合的事情。在这次小聚会上,我已经当众宣布收留百合,并重立梅花山一门,我亲自代太素先生传法。有了盟主的身份,背后又有当世高人大派撑腰情况就是不一样。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一切都显的那么顺理成章,我还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夸赞。我有意没有说出百合现在已更名梅容成,这一次泽仁没来,但和曦真人来了。
我多留于苍梧几日还有一个目的是想和他切磋切磋。像和曦、和锋那种高人我不太好意思找人家与我斗法陪练,不小心把他们打败了面子上也不好看。但于苍梧不同,他毕竟是我的晚辈,而且修为够高。
葛举吉赞活佛临去之前托尚云飞转告我的那一番话,当时我没有心情去仔细听,但是我记住了。事后在菁芜洞天中静修之时心情平复下来,忽然有所感悟。至此我的婴儿境界修行已然纯熟,只需反复洗练如常。四门十二重楼前三门的中途,第二重楼炼形,第五重楼还转,第八重楼婴儿,都是讲究火候自足的功夫。一靠机缘证悟二靠修养渐足,此二者缺一不可。到今日这二者已俱备。修为境界不谈,法力神通已经更上一层。
我祭出毫光羽,于苍梧催动金乌磐龙杖,一番斗法下来竟然不分胜负。我再出青冥镜,千变万化妙用无穷,于苍梧已然不是对手,三番比试他三次甘败下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当然都是夸我的,他说当初在宗门大会上与七叶交手不敌赤蛇鞭,今日我有神器在手,足以与当日的七叶一战。
我心中暗道惭愧。后来的七叶可比宗门大会上的修为要高多了。何况当时的我别说斗七叶,就算碰到了七心也只有认输的份。况且我与于苍梧交手只是切磋,虽尽全力但并非生死相搏,真要是斗起来结果还很难说,高人斗法不像演法示法那么简单,各种意外都有可能。
我与于苍梧切磋斗法自然要避开常人,所以就选在逍遥派道场附近蔽静之处。斗来斗去惊动了叶家父女,他们也跑来看热闹,对我们两人的神通法力佩服不已。我留于苍梧之后,他们又多留了于苍梧一个月,就是不让他告辞离开。于苍梧也是一派掌门,修行界年轻一辈最出色的高手,既然来了当然找这个机会好好结交。我就不管他了。他留在了逍遥派作客。
和于苍梧切磋我的收获很大,至少我现在有信心与绯焱一战。不论我杀不杀她夺炉鼎,这笔帐是一定要算的,这一战不可避免。以我一人之力恐怕还制服不了这位天下修行女子中的第一高手,但若找个帮手呢?如果我让柳依依帮我,柳依依一定会同意的,我们两人一起出手,绯焱讨不了好!
只是这种事情不适合把柳依依卷进去,如果别人方便插手,有一个小辣椒来帮忙就足够了,又何必我这么麻烦?如果我与柳依依只是出手拿下绯焱,最后我捏碎天刑墨玉让风君子自己来做一个交代呢?这个主意不错!反正我若背着他杀了“严飞飞”感觉总有些不太对劲。但无论如何,阿秀是一定要救的!
我私下去打着绯焱的算盘,计划没有考虑好也还没来得及找柳依依商量,另一个人却找上门来了。那天我在淝水知味楼君子居中喝茶想事,陈雁敲门进来告诉有人找我,自称是我的同事。我一个大学生哪来的同事?如果是梁司长的手下私下接触这是违反纪律的!我很好奇的要陈雁把他请上来,结果看见他我很意外的笑了。
确实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领导,他是芜城的古处长。古处长没有动用组织的联络方式,而是特意登门拜访,显得很是客气。关门聊了几句我才知道他不是特意到淝水来,而是被调来的,他升官了!现在他不是古处长,而是古司长了,接替了我前任上司梁司长的位置。
总爷的小道消息很准确,梁司长被调走了,被上面发配到很偏远的地方。而芜城这位古处长,工作成绩十分突出,立过多次大功,早就该提拔了。以前的关键问题是古处长本人并不愿意离开芜城这个修行界根本重地,他有很多其它的事情要在暗中关照留意。现在东昆仑盟主到了淝水,却仍然是这个机构的特勤身份。恰好梁司长被拿下,古处长上下活动争取到这次升迁调动的空缺。
我笑着打趣:“古处,从正处到正司,你居然连升两级,暗中给了领导什么好处?”
古处长也呵呵笑:“好处嘛,是送了点,不过我这也不算破格。虽然我原先是个处长,但两年前就享受局级待遇了,谁要我立的功那么多呢!”
“你立的功多?哪一次行动是你亲自参与的?还不都是手下的特别行动小组卖命。”
古处长:“别忘了我又成你的顶头上司了,你怎么用这种口气跟领导说话?”
“我就这么说了,你想怎么样?想公报私仇给我小鞋穿吗?”
古处长:“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啊!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你现在是东昆仑盟主,天下修行界年轻一代地领袖。万一在我手底下出了什么差错,我还想不想要命了?所以我第一天上任,就特意跑到你这儿来拜码头。”
“古处长,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你是我的老上司又成了我的新上司,今天我请你喝酒!领导的马屁还是要拍的。”
……
老古接替梁司长成为我在淝水的新上司。多少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对我所在的机构没什么好感,但是对泽古的印象还很不错。古司长上任之后,对我特别“关照”,也就是基本上不来烦我。他是这么想的,可惜,上任不久就遇到一件特别棘手的事情不得不来求我。
在其位某其政,提拔了未必全然是好事,古司长同时也接下了前任梁司长搞砸的一项调查任务。如果是别的事古司长还可以推托搪塞,但这件事不行。因为它关系到千百人的生命,甚至关系到国家的根基。事件触目惊心!淮河一带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矿山事故,造成了重大人员伤亡与财产损失。
江河之间的广大地区,自古以来资源较少相对贫瘠。近代随着工业的发展,情况稍有改变,因为这一带陆续发现了丰富的矿产资源。首先是煤炭,此地一度是除山西地区外全国最大的产煤区,同时还有铜、金、银伴生大矿,以及各类有色金属矿藏,近年来又开发了品质很高的石英矿、玉石矿等等。
有矿产开采就有生产安全事故。在高层管理者的案头上,对安全生产工作的考核是以单位产量的死亡率来计算的,生命只是冷冰冰的统计数字。所以下面一旦发生事故,首先想到的就是尽量少报与瞒报数字,考核往往多有不实之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本不是古司长工作管辖的范围,但前一段时间以来此类矿山事故数量急剧上升,原因一律是地质灾害!
各类矿山的开采工艺各不相同,地质条件也千差万别,却在短时间内陆续发生几乎一样的地质灾害事故——矿山震动,矿脉开采工作面崩塌。甚至有些开采条件相对安全的整体开山矿与露天矿,也相继出了莫名其妙的滑坡、塌方事件。由于灾害各自在独立单位发生,层层瞒报已经无法确切统计有多少人员伤亡。但是事故造成的整体影响,尤其是各类矿石产量的锐减是怎么也瞒不住的,终于引发了高层震动。
可是地质、地震、气象检测部门的调查结果,没有纪录显示附近地区有发生地震等自然地质灾害事故,如此大范围的点状连续分布的自然灾害发生更无可能!于是这成为了一个特殊事件,由我们这个特别部门进行调查。梁司长派人调查没有任何结果,得出的结论是——巧合。结论是得出来了,同样的事件还在发生,每月都有那么一两起。
古司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调阅了所有卷宗,仔细分析之后倒吸一口凉气,他直觉感到这不可能是天灾,而是一场巨大的人祸。首先地质构造与开采工艺不同的矿山,短时间内在相隔很远的地方连续发生类似灾害是不可能的。同时有些事故的发生时间和地点分布有一定的连续性,就象有人一路走过留下一路灾祸。如果是这样,这些又能是什么人?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