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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要乱说,我头一次见她,负心汉可不是我。”

叶颉躺在地上,猛的抬头,见刘暮舟提着酒葫芦,笑盈盈望着自己。

他都快哭了。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你来我往的,赶集呢?”

其实刘暮舟望着他,也觉得身上阵阵隐痛……

“啧啧啧,这……粘回去还能用吗?不如我叫我那好外孙给你谋个职位,当个总管太监也是好的。”

叶颉破口大骂:“滚你娘……”

话未说完,刘暮舟屈指弹去一枚丹药。

“行了,长长记性,天下青楼那么多,以后少做下作事,带我去你叶家,找那老混蛋。”

丹药是岳不山给的,接续筋骨的五品丹药,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了。

但丹药入口,叶颉便感觉到了下身骨肉在接续,远比方才吃下的四品丹药强。

此刻望向刘暮舟,他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我叶颉好色,但从不用强,你也太小看我了。天底下没有花钱办不到的事情,老子有的是钱,不知道多少所谓仙子排着队往我被窝儿钻。”

刘暮舟呵呵一笑:“那你犯贱作甚?”

叶颉长舒一口气,翻身起来。

“家花哪儿有野花香?这样刺激!”

刘暮舟撇了撇嘴,心说你他娘这样,下次可就粘不回去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句:“对了,你叶家是炼器之家,可曾听说过兵庐?我怎么在舆图上找不到?”

说到此处,刘暮舟眨了眨眼,突然问道:“你姓叶?”

叶颉点了点头:“太师父姓叶,我爹是他的养子。”

刘暮舟脸皮一抽,“你老祖不会也姓叶吧?”

叶颉看了一眼刘暮舟,看在那枚丹药的份儿上,便说道:“那不是,听说老祖姓胡,是太师父的师父,但太师父不认老祖。至于兵庐,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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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暮舟眨了眨眼,询问道:“你太师父爱喝酒不?”

叶颉摇头道:“太师父滴酒不沾。”

刘暮舟挠了挠头,追问道:“你爹呢?”

叶颉摇头道:“滴酒不沾。”

刘暮舟心中一叹,那我上哪儿找爱喝酒的叶老怪去?

钟离姑娘说必须是那个爱喝酒的叶老怪铸剑才行,可兵庐在哪儿啊?倒是有姓叶的炼器师,但这姓叶的炼器师全他娘滴酒不沾啊!

酒糟鼻老梆子,既然是老祖,估计也是炼器师。可他一个灵台修士,能炼什么剑?而且……那老王八蛋姓胡啊!

长舒了一口气,刘暮舟扫了一眼叶颉。方才可都听他跟蓝采儿说了,叶家是有金丹修士的,这家伙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到叶家别说找老梆子了,估计门都进不去。

想来想去,刘暮舟突然长叹一声,呢喃道:“叶兄,实不相瞒,被那老混蛋偷走的剑穗儿对我极其重要,我一时上头,失手打了叶兄,实在是抱歉。这样吧,叶兄要是气不过,我站着不动,叶兄十倍之拳头还我,如何?打完之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带我去叶家,看看你家老祖是不是偷我东西的人,如果是,我只要回我的剑穗儿,如果不是,我去与蓝仙子认错,免去叶兄担忧,如何?”

两个如何,算盘声音震天响,听的叶颉嘴角直抽抽。

他抬头望向刘暮舟,都被气笑了。

“你……你他娘是真觉得我傻啊?先是赵典姥爷,又是跟我称兄道弟的,又打听这打听那,扯了这大白天闲淡,你说你就要剑穗儿?你那剑穗儿用什么做的?几品法宝啊?”

刘暮舟摇了摇头,神色郑重:“不是什么法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找剑穗,是因为我喜欢的姑娘不记得我了,她的剑有一道与我一模一样的剑穗,这是我的念想。好好找到还则罢了,若是有分毫损坏,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跟他拼命,别说叶家了。”

这是真心话。

叶颉望着刘暮舟,见其一脸认真,无奈捂住脸,呢喃道:“算了算了,信你一回。”

刘暮舟咧嘴一笑,抱拳道:“多谢叶兄。”

叶颉脸皮一扯,破口大骂:“下次求人,别把剑对着人脑门儿行吗?我都答应你了,你他娘还不把顶在我脑袋上的飞剑收走!?”

刘暮舟干笑一声,收走飞剑。

“这不是怕你不答应嘛!”

灌了一口酒,刘暮舟顺势倒下,满脸笑意。

有时候学着裴邟混不吝,也挺好玩儿的。

可笑了一下,刘暮舟又皱起了眉头,只觉得一阵头大。

钟离姑娘所说的那个爱喝酒的叶老怪,我上哪儿找去?

钟离姑娘的伤,好些了没有?

钟离姑娘收到我的信了吗?

钟离姑娘会回信给我吗?

刘暮舟双手抱头,转眼一看,月落西山,正好被山巅一处高塔遮住一半。

“天下人所见之月,是同一个吗?”

叶颉总算好点儿了,他现在看见刘暮舟,那是一肚子气。

“废话,天下共一片月光。”

……

山外青山,重伤初愈的姑娘单手托腮坐在窗前,西望残月,桃花眸子眨了眨。

略微低头,桌上是远来书信。

“呆子,哪里有这么写信的?”

因为第一句便写着:“钟离姑娘,你好,我叫刘暮舟。”

之后便是述职一般,写着离开飞泉宗后到了什么地方,遇见了什么事情。当然有漏的,但去过什么地方全都写了,漏的是人。

翻了个白眼,姑娘也提笔,写下开头一句。

“你也好,我是钟离沁。”

可她看着一行字,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将纸揉成一团,重新写了一句。

“嗯,我是钟离沁。”

可几个呼吸之后,她又将纸张揉成一团。

天那边的人不知如何动笔,天这边的人何尝不是?

并非无话可说,而是世上文字虽多,可到用时,总拣不出几个贴合心意的。

又看向那封字迹工整的书信,姑娘笑了笑。

远道而来的书信,过了千山万水,不知换乘过多少艘船。白纸黑字唠唠叨叨,可看来看去,字里行间无非一句话。

——想你了。

姑娘重新拿起笔,开头一句,最终写成了:“嗯,我还好,衣裳喜欢吗?”

来信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让意中人觉得孟浪。

去信则恰到好处,因为太过迎合,恐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碗里的肉。太过生疏,又怕某个不长脑子的憨货伤心。

钟离沁使劲儿摇了摇头:“哎呀烦死了!”

月终于落下,天亮之前总是无比漆黑。

山巅之上,有个中年人恨得牙痒痒,总觉得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边上妇人则是笑得合不拢嘴,言道:“你干嘛啊?这样写信,多好呀?”

钟离鸿长叹一声,无奈道:“我保证不打死他,行了吧?”

话锋一转,钟离鸿说道:“伤闺女的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拦着我做什么?”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学宫发话了,那就等等。要是学宫给不出个答复,那山外山就多一位一品大宗师呗,免得让人觉得我是泥捏的。”

钟离鸿咽下一口唾沫,一脸惊恐:“夫人,要练手找别人,拿我练手可不行!” 「今天只有五千字,因为睡醒之后就要赶车,想起来就头疼……不过明天开始就可以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