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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通往墨漯国京城的官道上,有两个年轻人坐在阴凉处,各自捧着半拉西瓜啃着。

不远处一条小河畔全是摆摊儿的瓜农,几乎每隔几个瓜棚就会有一口井,西瓜全被沉在井底,卖时才捞出来,所以这瓜端的是冰爽可口。

来往商队极多,所以不少瓜棚已然收摊儿,过往商队也多人手一块儿西瓜。

龙丘棠溪对自个儿模样那是压根儿不管不顾,对她来说,脸蛋儿是天生的,要是可以选,她才不想这么好看。至于旁人言语,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实在听不下去了再教其做人就是。

只不过现在她是不敢再去河中洗澡了,吃一堑长一智,她跟自己那个缺心眼的妹妹可不一样。

龙丘棠溪转头瞧了瞧刘景浊,见其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支不像是商队的队伍,没忍住踢了其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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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你?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马车?”

刘景浊无奈收了腿,没好气道:“我比你大六岁呢,好歹照顾点儿老人啊!”

龙丘棠溪嘁了一声,轻声道:“你是瞧上马车里那个姑娘了吧?”

刘景浊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是栖客山书院的一个小姑娘,我两年扫雪上山,几乎天天都碰见她,不过只说过一句话,只知道叫魏薇,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

两年扫雪,刘景浊除了与山长,就是与门房那位登楼境界的杨老头说话多,与旁人几乎没有交集。要说印象深刻的,就是这姑娘了。毕竟这世道女子读书本就不多,千里迢迢跑去初雪的更是少。况且能接连两年每日雷打不动步行登山的,更不多了。

龙丘棠溪吃了一口瓜,撇嘴道:“老相识啊?不去打个招呼?”

刘景浊没接茬儿,只是说道:“住在山下的都是高门子弟,不少世俗王朝的皇子公主就是什么山头儿的二世祖,不过这丫头是哪儿的,我倒是没打听过。”

龙丘棠溪丢掉西瓜皮,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轻声道:“青泥国长公主,是送去墨漯国嫁给皇帝司马治周的,算是和亲。早在五年前我离开神鹿洲时,两国便已经定下这事儿了。”

怪不得那些随行之人都是开山河的武夫,看来墨漯国也对此事颇为上心啊!

“这魏薇心性不错的,虽说是和亲,好歹也是皇妃了吧?希望她过得不错。”

龙丘棠溪抢过刘景浊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撇嘴道:“不可能,那老东西已经七十多了,又不是炼气士,武道也未曾归元气,估计活不了几天就要死。照他们墨漯国的规矩,老子死了,儿子是能继承老子的嫔妃的,再加上青泥国本就积弱,她又是和亲公主,所以她不可能过得好。”

顿了顿,龙丘棠溪又说道:“我们龙丘家自绝国祚之后,其实还是踩在这些个王朝头上的,大一些的事情都要龙丘家派人见证的。五年前我才十三岁,当时这两国打个没完没了的,属于墨漯国欺负青泥国,所以当时两国打了个赌,我当时在场的。”

刘景浊好奇道:“赌的什么?”

龙丘棠溪轻声道:“因为凡是本土金丹修士,都可以挂个龙丘家末等客卿,每年可以领一枚泉儿,所以他们赌五年之内魏薇可以破入金丹,只要魏薇结丹成功,婚约自行取消,墨漯国也不能再找青泥国的麻烦。不过看样子,这魏薇到现在连金丹境界的门槛儿都没摸到呢。”

两人说话在旁人听来,就是聊家常,是听不见他们实际说了什么的。

刚好马车那边有人说话,离得不算远,所以听的挺清楚的。

是车上女子说道:“难不成我连下车方便都不行吗?这至少还有两月路程,你们难不成要憋死我?”

驾车的老者微笑道:“长公主,炼气士不用方便也不妨事吧?若是实在憋不住,入夜前后咱们就能到驿站,到时候再方便吧。”

刘景浊猛地转头,哪儿来的没眼力见儿的,愣往这儿凑?

“朋友,又不是在荒漠,别处没荫凉怎的?”

结果那年轻人理都没理他,只是取下背后三个布袋子,从里面掏出分成三段儿的银枪。

龙丘棠溪一脸看戏模样,刘景浊直想捂住额头。

刘景浊想来想去还是一把拉住年轻人,询问道:“你不会是打劫的吧?没瞧见人家都带着兵刃?”

年轻人长枪拖地迈步往那马车方向去,低声回复道:“不打劫,我抢亲。”

话音刚落,年轻人手提长枪一个箭步跃去。赶车老者只是斜眼一瞥,随后抬起手臂挥出一拳。

瞧着轻描淡写的一拳却是携带强劲拳罡,愣是将那年轻人在半空中砸的掉了个头。

刘景浊明显眼中露出喜色,“呦呵!武道归元气!”

灰衣持枪的年轻人站定身子,高声喊道:“魏薇,我来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转身跳下马车,眯着眼看向年轻人,叹息道:“罗将军,你这是要挑起两国战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