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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了,那天烂木渠的紫珠,为何那么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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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宰只得挤出个笑脸,退后了几步,询问道:“剑仙老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景浊笑了笑,开口道:“等了渠主许久,不见出来,我也只好登门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与渠主求二两水精。”

水精,那是水属妖修的命根儿。本以为这肥鲶鱼多少也要讲价,没成想他直截了当拿出一个百宝囊,开口道:“我现在只拿的出十三两,凑不到一斤。”

这般真诚,倒是把刘景浊整不会了。

刘景浊伸手掬出大半水精,递还回去,微笑道:“说二两就二两,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年轻剑客转身就走,真宰刚刚出了一口气,却是瞧见那人又扭头儿回来了。

这人咋个这样啊!要走你就走,要钱你就说啊!

刘景浊笑问道:“我忘了问你们,放在你水宫的流仙裙,以及烂木渠的簪子跟碎萍渠的簪子,你们咋得到的?鸿胜山不管?”

这会儿只要刘景浊问,真宰就会说,赶紧送走这丧门星才是啊!

“我们三渠的东西,包括小云梦老蛟的龙女泪,其实都是都是此地水运反哺给我们的机缘,只不过也就是闲摆着。还有三样东西呢,不凑齐那三样东西,只这四样也是白搭。那三样东西,就在……”

刘景浊赶紧摆摆手,“别说,我不想知道,走了。”

本来刘景浊还犯嘀咕呢,那会儿故意显露行踪,还拿出来了那四样东西,就是想跟人聊一聊价钱。可这四样东西都在手里,就有些要挟人的意思了。

现在好了,原来拢共有七样东西,那剩下的三样,不知道最好。

一道剑光出离水面缓缓落在岸边,刘景浊递去百宝囊,微笑道:“抓紧离开吧,路上要是碰见自称鸿胜山修士的要捎带你们走一程,放心去。”

布设在苏崮伸手那座阵法有些异动,离得不是太远,所以刘景浊察觉的到。

魂魄里的阵法都有了异动,说明那家伙怕是性命堪忧啊!

得去看看,闲着也是闲着嘛!

不过看位置,苏崮好像快到北边儿水域了,刘景浊就又有点儿不愿意去。

哪承想正想着呢,那家伙居然顺着阵法传来声音,“赤亭兄,救命啊!有个老畜牲也不晓得发了什么疯了,他娘的追着老子打,我现在压根儿打不过个真境啊!他只要逮到我,肯定要去找你的。”

真境?畜牲?

既然是畜牲,那肯定就是裁衣山那个不知本体何物的老妖了。

刘景浊转过头,轻声道:“快走吧,我还有别的事儿忙,得下去再跟这清淤渠主聊一聊。”

方芽儿赶忙问道:“那你真名叫什么?”

刘景浊咧嘴一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张名二味。”

比你张五味多三味。

方芽儿愣了愣,半信半疑道:“真的?”

“当然是假的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剑光划过,哪儿还有白衣身影。

方蕊儿笑道:“别问了,你看,都写着呢。”

原来是那个空白欠条,几个大字一闪而逝。

中土青椋山,刘景浊。

“啊!他是那个……”

话被方蕊儿打断,白衣女子笑着做出个噤声手势。

知道就好了,反正与那些个邸报上写的不一样,差很多的嘛!

不得不说,刘景浊现在是个名人,红遍九洲的那种。只不过是黑红黑红的,黑红也是红嘛!

渠底水宫,真宰以手扶额,苦兮兮开口:“我没剑仙想那么铁骨铮铮,别一趟趟玩儿了行吗?我这受不了啊!”

刘景浊心说你这就想多了,我从来就没觉得你铁骨铮铮啊!

刘景浊说道:“那刚才怎么不说完?”

真宰瞪大了眼珠子,祖宗啊!我想说来着,你说你不听啊!这怎么还反过来怪上我了?

没法子,真宰只好苦兮兮开口:“还有三样东西,一样在杏花庵,一样在裁衣山,一样在贞女坟。裁衣山那头不知真身为何物的真境老妖,你来之前就找过我了,估计这会儿满白水洞天找你呢,他跟老蛟关系极好。”

刘景浊问道:“不知道真身是什么?”

清淤渠主无奈道:“也不算是不知道,但他总不能是一对泥巴成精了吧?但我们看去,他就是一堆泥巴。”

既然如此,刘景浊便也再不多问,重新化作剑光,往北掠去。

剑光于云海之上飞掠,雷霆炸响。

白水城那边儿,有个出去又回来白水洞天的大髯汉子走去皮货铺子。

那位收狐皮貂皮的女掌柜,这会儿楞在原地,目光呆滞。

瞧见大髯汉子走来,女掌柜终于回神儿,都快哭了。

“哥,咋办,我好像又惹了个惹不起的。”

剑光划过半座白水洞天,并未收起那小册子,况且这兄妹二人作为这白水洞天的眼睛与耳朵,哪儿有瞧不见的道理。

大髯汉子熟捻走去后边儿角柜,取出一壶酒小口抿了起来。

“这算啥?我去了一趟柱容峰,跟咱们那位司库老爷说,四样东西以经被一个人拿去,他真要是运气好点儿,龙女这个嘘头以后就没了。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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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掌柜静待下文,包圆圆又灌了一口酒,气笑道:“那狗日的居然跟我说,四样东西而已,那个人有本事凑齐七种至宝了再说。”

话音刚落,有个一身书生气的中年人凭空出现,“呀!包老弟,咋还喝上闷酒了?喝闷酒也别骂人啊!走呀!带我去找人去。”

包圆圆撇撇嘴,“急什么?等他凑齐七样东西再说。”

中年人有些无奈,传音说了一句话。

包圆圆愣神儿极久,随手丢掉水壶,沉声道:“走快点儿,我怕去的晚了,两个人都被打死了。”

怪不得那老蛟半个月来无影无踪了,结果是死了?谁杀的,一目了然。

走出门前,包圆圆忽然掉头,冲着屋里说道:“你晓得给你长记性了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吗?”

“谁?”

包圆圆沉声道:“苏箓的亲弟弟,差点儿就被那后来那个剑客宰了。”

女子愣了许久,回神之时,门口哪儿还有人。

她自言自语道:“意思是,我差点儿就给鸿胜山拉了个一流宗门当敌对势力?还差点儿惹了个不把一流势力当回事儿的顶尖势力?”

结果没过多久,包圆圆去而又返,又捡起那壶酒,喝了起来。

女掌柜疑惑道:“怎么回事?咋个又回来了?”

大髯汉子无奈道:“宗主来了,说让我别管了,晚些时候他去聊,司库去了西边儿,宗主让他顺手接两位姑娘离开。”

女掌柜只觉得身子瘫软,“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闯了大祸了,宗主都亲自去了。”

北边儿海域有十几座岛屿,除了那座去了就是找死的欲泉岛,其实还有几座岛屿是有神游境界在的。

有个锦衣青年刚刚落地一处岛屿,想着先猎艳再猎皮的,结果一道剑光如雷霆一般砸落眼前。

虽然样貌换了,可秦栋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是谁。

那年轻剑客笑着说道:“狐狸没又没惹你,睡睡可以,滥杀就不必了吧?”

秦栋点头不止,那道剑光便再次拔地而起。

秦栋下定决心,做完眼巴前儿这件事,日后再也不会来白水洞天了。

柱容峰既是鸿胜山钱谷所在之处,也是鸿胜山的小祖师堂。因为不涉及宗门根基的议事,一般都在这座柱容峰。这座底蕴极深的宗门,每一任宗主,都曾是柱容峰峰主。

灰衫中年人独自占立柱容峰头儿,等到一个白头少年飞身而来,这位鸿胜山宗主才缓缓转头。

白头少年恭恭敬敬抱拳,轻声道:“师傅,我听说了,是不是要我进白水洞天,去打发了那两个闹事儿的?”

少年人言语极其平淡,甚至有些发冷。

他就是如今柱容峰主,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鸿胜山宗主。

中年人摇摇头,轻声道:“还记得白水洞天是怎么来的吗?”

白头少年开口道:“师傅不是说,是一位前辈为救龙女,把那半座水府从西海搬来,与祖师爷手中的半座福地合一,才有了如今的白水洞天吗?虽然那位前辈是为救龙女,可祖师爷也在生死关头,正是那位前辈以大神通让半座洞天与半座福地拼凑在了一起,这才救了祖师爷一命,所以我们鸿胜山欠那位前辈人情,极大的人情。”

中年人点点头,挥手取出一副画,画上是一座极高山峰,背倚陆地,面朝茫茫大海。只不过那座大山,即将倾倒。

凡俗人当然只瞧得见一副山水画,可炼气士到了一定境界,便能置身其中。在白头少年眼中,画中山巅之上,有一人青衫染血,左手持刀,右手拿着断剑,剑有八棱。

中年人沉声道:“传说上古之时,有人持剑守人间,一把八棱铁剑,代代传承。”

中年人叹息道:“你师祖一生精明,为了一座鸿胜山,呕心沥血。他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不顾祖师遗训,于三百年前阻拦龙女出世。”

他依稀记得,当时有个残魂一般,让人瞧不出是人是鬼的剑客,曾游荡于白水洞天。那个剑客路过那条大水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点化了两只螃蟹,并为其起了名字。

现在真有人背着八棱铁剑来了,而且不是断剑!

师傅啊!你让我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