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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柚喝了一口羊杂汤,继续说道:“就像是孩子要成亲了,家里就一间房,只要孩子媳妇儿愿意,都不用孩子说,大人自己就会走。”

少女扭头看向那个脸色煞白的青年人,冷冷开口:“也是我师傅说的,孩子撕下来爷爷身上一片肉,当爷爷的在想孩子吃饱没有,当孙子的却觉得肉难吃,还觉得这是应该的,天底下没有比这更不要脸的想法了。难不成你爹娘生了你,你反倒成了债主了?就那一身骨血,你还的起?”

话说完了,姜柚继续忙着大快朵颐,再不理会那个也不知是羞愧使得还是怎样,反正是脸色煞白的邓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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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师傅传音说这话时,姜柚就觉得,这邓闲,良心被狗吃了。这邓前辈,也是真的太宠孙子了,都宠坏了。

天底下的大人,从来都不欠儿子孙子的账。就像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要娶媳妇儿了,对方要求要有新房要有丰厚彩礼。只要拿的出,当大人的会吝啬?实在是拿不出的时候,哪个当爹当娘的,不会暗自伤神,真希望自己一身肉刮下来分着卖就能凑够这笔钱了。可谁去买那一身贫贱骨肉啊?

邓闲颤声问道:“连你们都知道,那我爷爷也早就知道?”

姜柚都不想搭理他,之所以开口询问,你不就是想听到一句老前辈不知道吗?可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问?

青年人失魂落魄,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一间粮油铺子里,有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迈步走入。

那个中年人霉头一皱,沉声道:“还不行吗?能不能饶了我?”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我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对,但这不是我饶你的理由啊!我处处为他人着想,谁来为我着想呢?人啊,都是自私的,我刘景浊不是圣人。”

后面有个少女快步跑出来,一把抱住中年人,看向刘景浊时,一脸防备。

“爹,咱们报官吧?”

刘景浊无奈一叹气,笑道:“不晓得我娘是不是跟我一样心软?你该庆幸你成了家,有个孩子了。”

话音刚落,年轻人就要转头出门。

那中年人猛地双膝跪地,额头抵着地面,一个大男人,泪如雨下。

“我没办法!我只是想我妻女过得好。”

刘景浊没回头,只是说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你要是出手,那我就只能等着这丫头有一天来我青椋山,找刘景浊报仇。做好人真累。”

出门走了不远就是那个铁匠铺子,三天没到,但刘景浊还是上去笑问道:“剑做好了吗?”

那光着膀子的铁匠转过头,淡然道:“就这么着急?杀人去啊?”

刘景浊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是挺着急,倒不是要去杀人,只是帮忙守擂台。”

铁匠一愣,询问道:“帮邓老庄主守擂台?”

刘景浊点点头,“闲着没事,所以多管闲事。”

铁匠扭过头,走去后面,挪开了个大木箱子,又从底下取出来个木匣,抱着过来递给了刘景浊。

“这是我这辈子打的最好的一柄剑。”

刘景浊接过木匣,笑道:“多谢了。”

有个老人重返笛膜山,答应了某个条件,然后孤身去了竹叶城,他有个朋友也会去往竹叶城。

拿上一把新剑的年轻人,走去了一处酒楼,将新拿到的剑匣抛去,轻声道:“独木舟给我,这把剑就是你结丹之前的佩剑了。”

姜柚笑呵呵递去独木舟,凑到刘景浊身边,轻声道:“师傅师傅,邓闲果然来问了,我把他说的那叫一个失魂落魄啊!”

刘景浊一笑,按住姜柚脑袋,轻声道:“昨天有人对我的徒弟下死手偷袭,今个儿咱们宰了他去。”

姜柚啊了一声,眼前哪儿还有师傅身影?

好客山庄那边儿,有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终于赶回青笋郡。

穆伯拦不住,只好喊道:“下手轻点儿啊!”

中年人走去那潭水边,有个青年人正站在岸边,发愣不止。

这位急匆匆赶回青笋郡的御史大夫,左右看了好一会儿,结果没个趁手玩意儿,索性大步走去,跳起来照着邓闲后背就是一脚,落下之后,一只手捂着腰,另一只手照着邓闲脸上就扇巴掌。

“长本事了你!来来来我瞧瞧,你学了你爷爷多少拳!”

刘景浊那边,走了一趟城中最高阁楼,很快就提了个脑袋出来,瞬身返回好客山庄门口。

年轻人站在门口,随手丢下那颗头颅,将手中长剑钉入青石板,看向正往这儿走的一驾马车,淡然开口:“谁要打擂?是你吗?”

话音刚落,一到雷霆从天而降,将那马车瞬间劈开。

刘景浊一个瞬身过去,淡然望向那个年轻人,冷冷开口:“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