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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因为在日常的聊天交流当中,如果双方感情深厚无比,那么这句话无疑会像一颗甜蜜的糖果,瞬间融化彼此的心;然而倘若双方感情尚浅,那么它则可能成为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令人陷入尴尬无语的境地。

尤其是在一段恋爱关系经历了较长时间之后,这样简单直白的话语往往很容易令对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除了同样回复一句“我也想你”之外,似乎便再无其他更为合适的言辞,然后只能各自继续去做手头上的事情。

到最后会产生和对方无话可说的错觉。

更何况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确实不太好,甚至是陌生中带着一点熟悉。

崔礼觉得自己没有接茬的本事,于是以毒攻毒的回敬了一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这句话也同样尴尬。

而另一边,陶瓷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满心欢喜地回应道:“挺好的呢。”

对于陶瓷而言,能够得到崔礼如此这般的关怀,着实是一件稀罕之事。毕竟,这样的关心已经许久未曾到她身上了。

“那就好。”崔礼默默点头,又问了句:“您吃了吗?”

“......”

然而,就在这一问之后,仿佛时间突然凝固了一般,双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片刻过后,陶瓷像是想要打破这份沉寂似的,大声呼喊了一声:“崔礼。”

仅仅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崔礼便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之声。这一刻,他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今日的陶瓷怎会如此反常?简直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于是问道:“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陶瓷默不作声,让这头的崔礼摸不着头脑。

打电话来就为了玩男默女泪这一套?

不是为啥啊!

“你究竟是打算一直这样保持沉默下去吗?如果此刻的你确实无话可说,那么不好意思,我就要挂断这通电话了!”崔礼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将右手伸向手机屏幕上那个醒目的红色按钮,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上面,做好了随时向上滑动以终止这次通话的准备动作。

当他的手指刚刚滑到一半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声音:“我……我想问问你……我想问问你……”

听到这个声音,崔礼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期待着对方能够继续把话说完整。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短暂的停顿之后,那边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刚才开口只是一个意外。

感觉就像是在你在操控boss的时候,边上有人来拉仇恨,结果拉完仇恨人又跑了。

好难受啊!

你是来折磨我的吗?

崔礼是真的被一扬一抑的循环整的有点不耐烦了:“我想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本来在另一头的房间里,光线十分昏暗。只见陶瓷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地将手机抱在怀中。

手机电子屏幕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小巧精致的五官越发清晰可见。从她那紧皱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可以明显察觉到她内心正处于极度的纠结之中。

结果这一切都被崔礼嚎一嗓子的气氛都变了。

陶瓷听出来崔礼的不耐烦,于是语速极快的说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给我留了一样东西。”

“不知道。”

“你是不是给我留了一封信?”崔礼听到这话,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久远了,遥想当年,那时的他尚处于天真烂漫的年纪,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文艺气息!

说不定当时真的参与过某些特别的活动,比如说像那种写给未来三年后的自己之类的。只是如今回想起来,崔礼却怎么也记不起具体细节了:“没印象了,你再跟我详细说说呗。”

“就是埋在那块大石头旁边的那一封信呀。”

对方这么一提醒,崔礼倒是突然有了点模糊的记忆,于是连忙应道:“哦,对,没错,我的确在我的墨宝下面留了一封信。难道说被你挖到啦?”

“嗯,可以告诉我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吗?”此时陶瓷的声音明显带着些许颤抖,她似乎在努力地让自己缩小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一般。

“既然你都已经把它找着了,直接打开来瞧瞧不就行了嘛?难不成你早就一把火把它烧成灰了?”

崔礼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我才没有呢!”陶瓷的声调瞬间拔高,这声音通过麦克风传过来,显得尤为刺耳。

崔礼下意识地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一些,接着说道:“既然你没烧掉,那就自己动手打开看看呗。不过呢,我得好心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别打开了,里面的内容说不定会影响到你的心情。”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这句话对陶瓷来说就像是中式鬼故事,五个人去探险,回来六个人一般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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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开就不知道里面的信写得什么。但是打开了又会影响心情。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数息过后,陶瓷终于鼓足勇气,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干脆利落地开口直接痛骂我一顿吧!也许只有这样,对你我来说才是最为妥当的解决方式。”

争吵?那不过是幼稚孩童之间才会频繁上演的戏码罢了。

曾经,崔礼不知多少次以温和商量的口吻与陶瓷交流,但实际上,她却甚少将这些话语真正听进心里。

往往都需要崔礼使出浑身解数来哄劝她,对着她说尽甜言蜜语、好言相求,直到最后崔礼莫名其妙地低头认错,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下来。

长此以往,崔礼也渐渐失去了耐心,不再愿意多费口舌,于是乎,两人便时常陷入冷战状态,有时甚至会连续一两天互不理睬。

“你遮个大沙避。”崔礼笑骂了一句:“我骂了,然后呢?”

“哈哈。”

听到这句责骂,陶瓷先是一愣,随后竟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何而笑。

或许只是因为能够再次与崔礼说上话,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让她感到无比愉悦吧。

陶瓷皱着眉头,紧盯着手中那个小巧玲珑的瓶子,嘴里忍不住嘟囔起来:“哎呀,你这个大白痴!这么小个瓶子你让我怎能把东西拿出来?”

崔礼却显得满不在乎,他随意地摆摆手说道:“不就是一个瓶子么,有什么好稀罕的?干脆一锤子砸烂它得了,多省事啊!”

陶瓷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大哥,咱这儿可是南方啊!空气湿度那么大,就算这瓶盖盖得严严实实的,瓶子里面也绝对不可能是干干爽爽的呀。万一真给砸了,里面的东西可就全毁了!”

然而,崔礼根本没把陶瓷的担忧当回事儿,只是随口应了一声:“放心吧,坏不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酒店门口传来云霖的呼喊声,催促着他快去帮忙放行李并且装车。

于是,崔礼连忙对陶瓷说:“你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办吧,我这边忙得很呢,先不和你说了,拜拜咯!”话音未落,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陶瓷在电话那头懊恼地叹了口气:“哎……”

可惜,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已经暂停了,陶瓷终究还是没能赶在通话结束之前把想说的话说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