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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哪里说过这种话,她对谁都是一样敷衍的甜言蜜语,未曾有过承诺,也从不说以后。

所以人人都囫囵地咽下那口蜜糖,咂摸点余味,不敢细品,细品会品出玻璃渣。

争执瞬间都失去意义,长安神情颓废,撑着地想站起来,又跌回去。

徐之熠收敛起满身煞气,戏谑地看着徐泽舟。看不出来啊,最会杀人诛心的在这里。

不过这对他都不重要。

把其他人搅得天翻地覆后,徐之熠慢悠悠办起自己的正事,看向徐泽舟,“小叔,发帖子吧,该请的,一个别落。”

徐泽舟问他:“你想清楚后果了?”他无意再说第二次、第三次,此时提醒无非是尽到长辈的责任。

徐之熠无畏笑笑,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抬头盯着横梁,“烂命一条,天要收去就收去吧,我也不求什么下辈子,这辈子先活明白了再说。不这么做,我憋屈。”

农历七月十二,徐府少爷徐之熠死后第四十二天,徐府再次传出哭嚎声。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踮脚往里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府门口挂出一则讣告,才知道是徐老太爷过世了。

一时间扬州城哭声震天。自徐老太爷而立之年掌管徐府家业起,三十多年来,不曾亏待过仆从、不曾克扣过银钱,帮扶乡亲、修桥修路,救世济民,实实在在做到“达则兼济天下”。

无数受过徐老太爷恩惠的乡亲自四面八方赶来,聚到徐府门口,想送老太爷最后一程。

“感谢各位,三日后徐府将在鹊桥仙设下丧宴酒,届时欢迎各位前来送老太爷最后一程。”管事抹抹眼泪,难掩伤心,“我们二爷说了,感谢大家记挂,请不必准备礼钱,人来便是了。”

与此同时,徐府侧门。四名小厮抬着红棺,悄无声息地离开在小巷尽头。

徐府角落,一间衰败的院子。满地碎瓷片里,徐泫予跌坐在地,指尖淅淅沥沥往下淌血,他浑然不知疼痛,茫然无措地喃喃自语:“……怎么就死了呢?”

……

夜幕将至,徐府门口,蓝衣青年手捧两本书卷,混在远来需要暂住的亲朋宾客里进入徐府。

管事的将他们带到落脚的院子,便离开去准备吃食。

旁人看青年形容消瘦但斯文清隽气质不俗,一看就是穷困的书生,好奇问:“在哪里读书?”

书生笑容腼腆,“在棠城学建筑。”

“是徐老太爷资助你读的书?”

“是。”

“老太爷真是心善啊。”那人拍拍青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出身寒门能保持好学之心,实属难得。棠城距离此地不算近,这么快就赶过来,你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若将来遇到什么苦难,可以来找我。”

周任远,不,或者说徐之熠应付完热心的女客,转头走出院子。一路避开徐府下人,抄近道往里走,再抬头,面前是熟悉的院子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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