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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语夫妇一点异议都没有,不管是前世有缘,还是兰菏一身正气,终归孩子在他身边安分,他们看着兰菏,期期艾艾地道:“会不会很打扰你?”

兰菏现在强烈怀疑淼淼就是自己抱过的胖娃娃,被陈星语给栓来了,他想想道:“看起来我和令郎还是很有缘分,要是有用,我也算略尽绵力吧。”

柳醇阳见缝插针:“只要你们不影响我的演员拍摄就行。”

可不能尽给他们带孩子去了啊,拍戏本来就累!

为此,陈星语都把房间调到兰菏边上了,晚上,他们还换了换,兰菏和老林带淼淼一间房。陈星语单独睡,陈星扬去和其他人挤。

程海东一无所知,他一回来不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以为兰菏先走了。

……

次日好戏才算在大众面前上演。

陈星语带着淼淼一起上片场了,考虑到小孩子免疫力弱,待在空旷的地方等着,这么远远看着,淼淼居然也算安分。待兰菏一演完,立刻就迎了上前。

兰菏接过淼淼,这次已经熟练很多。

陈星语则殷勤地拿出纸巾,给兰菏擦了擦汗,柔声问道:“累不累?”

她现在可太喜欢兰菏了!别提什么本性,在儿子哭了几个月后,她看兰菏比谁都亲!

“没事。”兰菏不好意思地道,“学姐,不用……”

他看到陈星语冷艳的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就觉得有点浑身不对劲。

兰菏都不对劲了,何况是剧组其他人,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们哪知道兰菏和淼淼的事情,单看这一幕,还以为陈星语和兰菏是一家人。

什么情况,昨天陈星语才在陈星扬的介绍下和兰菏认识吧!陈星语还是出了名的高冷孤僻,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对别人这样?就是她老公也不一定有这个待遇!

——说到老公,孩子他爸老林也来了,拿着饮料和点心要给兰菏吃,被柳导喝止。双方遥遥对骂,一个说你不要喂胖我的演员,另一个说我们兰菏也太累了。

众人:“???”

我们兰菏?什么鬼,他们这是进入什么平行空间了吗?

柳醇阳和陈星扬又怎么会和他们八卦这个,于是大家只能傻眼地看着兰菏在片场除了拍戏,休息期间就坐在角落,星语女神的儿子则或趴或坐在他怀里,他自己看剧本、打盹儿倒也没太大影响。

别说,陈星语和老林围在旁边逗孩子,有点像一家四口……但更诡异一点。

程海东作为兰菏的同屋,都被工作人员打听了无数回情报,但他真不知道,甚至怀疑自己睡一觉也错过了什么剧情——他也确信昨天在片场陈星语和兰菏还很生疏啊。

但看着女神夫妇对兰菏亲如一家人,他忍不住背着人问兰菏了:“是兄弟就教教我。”

兰菏:“教什么?”

程海东:“你们苗族的蛊术。”

兰菏:“……”

兰菏:“去你的!”

……

陈星语一边让孩子靠近兰菏,按柳醇阳的说法蹭点儿正气,一边抽空去把剩下两个娃娃还到妙感山了。只是还了娃娃,孩子还是不见好,除非在兰菏身边。

“会不会是因为要带淼淼一起过去?”兰菏问,他觉得自己这思维很符合逻辑。

“不会的,这个我问过,还愿,还就是不能带孩子过去。”陈星语皱眉道,其实因为兰菏的出现,这神奇的现象,让她开始对玄学解决途径保有很大希望了,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倒是兰菏这么一问,更显得他对这些不了解了,真是全靠一身正气辟邪啊。

兰菏确实真的不懂为什么,他原以为就是还愿没完成,现在愿也还了,竟也无用?他都琢磨着,是不是写封信捎给老白,问问他可知道怎么回事。

兰菏正琢磨着呢,陈星扬过来说:“刚听到柳导在说,可能转场拍摄之前要停两天。”

兰菏的戏份主要集中在拍摄期前半部分,而接下来原定剧组去京郊一处四合院民居实景拍摄。拍完这部分,兰菏的戏份就要杀青了。

但现在似乎是拍摄地出了点问题,无法立刻进行拍摄。不得不给A组的演员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到时候去那边的拍摄地集合。

陈星扬玩笑地道:“不然,兰菏这两天跟我们回家去住?”

倒是陈星语正色拒绝道:“这几天已经很打扰兰菏休息了,放两天假不容易。不知道淼淼什么时候能好,总不能一直不让他歇着。”

实不相瞒,她都在和老林商量了,该怎么酬谢兰菏才好。

兰菏知道她为人父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体谅自己,呐呐道:“那不如录点视频看有没有用吧……”

陈星扬:“噗。”

别说,还真可以试试有没有用啊。

老林掌镜,让兰菏给录几句哄孩子的话,类似淼淼不哭,乖宝宝之类。

兰菏就当拍戏了,迅速进入角色,录完这几句,又听陈星语说:“能不能再录催眠曲?或者儿歌也行。”

嗯,音乐倒是比语言更加丰富,兰菏的父母都是小学教师,儿歌他还是会一点儿的,只是一想到儿歌,不知怎么,倒是想到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离魂常客,被自己坑了后骑着小瘸驴奔跑。

他想着就乐出声来了,“哈哈,嗯……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带它去赶集。”

这么哼唱录制完毕,别说,录的视频还真有一点用,不说次次灵,但淼淼听到兰菏的声音,总是会有些反应,能让陈星语他们轻松不少,也放心的暂时和兰菏告别。

.

兰菏拖着行李回自己公寓,影视基地和下一个拍摄点,那是分别在京城两头呢,这次很幸运,可以睡两个懒觉,再去工作。

他才走到电梯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从背包里掏元宝……

“我不是来要钱的。”老白大摇大摆走过来,接过了元宝,说道。

兰菏:“??”

您在说什么胡话……

老白把元宝收好,笑嘻嘻地道:“嘿嘿,你前几日在阴曹地府可是闹了一回?”

“你都知道了?”兰菏有点忧心了,“我是和守门的鬼吏吵了几句,这件事不会闹大了吧?有没有给你惹上什么麻烦?”

“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东岳阴司哪天不和那头吵架。就是阴间消息传得快,你可是名气大涨,牙尖嘴利啊。”老白看起来对兰菏的行为,是赞赏居多。

兰菏感慨,没想到我在阳间还是区区小透明,在阴间倒是成了三线名鬼……

老白不知他想什么,续道:“严三谢你呢,只一时抽不开身,他说是那鬼吏后来还给你使了绊子?给你找补回来了,把那家伙牙都打断了。还有,胡大姑娘也下山办差了,随我一道来,想同你见一面呢。”

兰菏一时放下了名气不名气,问道:“胡大姑娘找我做什么,能不见吗?”

他虽然想问淼淼的事,却觉得问问老白就算了,很不必去见胡大姑娘吧。

“……胡家人可是记仇得很,你确定不去吗?”老白的意思还是让兰菏见见。

兰菏:“哦,她又不知道我是谁,只能报复你吧。”

这叫父债子偿。

老白:“…………”

兰菏:“好吧好吧,我见,她在哪?”

老白:“车库里,没告诉她你家在哪儿。”

兰菏也不离魂了,反正胡大姑娘知道他是生无常,只拿了只口罩来戴上,就和老白一起下去了。只见胡大姑娘正盘腿坐在一辆小车上,见他们来了便跳下来,笑盈盈地道:“今日来办差,便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虽然只见了一次,但胡大姑娘俨然要把兰菏当知己了。原因大家都知道。

兰菏也很识相地把一把香交了出来,胡大姑娘接过狐头狐脸、急不可耐地嗅了几下,才貌似文雅地擦了擦鼻子,将香先揣好,然后似笑非笑地道:“你真的不带我回家么?”

老白给兰菏挡了,他收了钱还是很愿意挺身而出的,“大姑娘,这是我们东岳阴司的人。”

“嘻嘻,我知道,援建黄泉路……我都听说了,真是东岳的好无常。咱们都是东岳一脉,总是自己人,我也是忧心,小来是生无常,近来京城不太平,他若受了牵连怎么办。”胡大姑娘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闪着精光。

“京城怎么不太平了?”兰菏不明所以,“这清明不都过去了么。”

胡大姑娘眼睛在他身上刮了好几遍,才问道:“还不清楚么?你可知道这京城的镇物?”

华夏风水有镇法和镇物,常见的镇物比如桃符、石狮子、瓦将军,都是镇妖辟邪用。

不过那些镇宅所用,而城市,也是需要镇物的,比如不少城市都修塔作为一城之镇物。

而对于一座皇都来说,镇物就得更厉害了。京城重地,历朝历代,都有皇家风水大师设下镇物,比如京城就有旧五镇和新五镇,以五行镇物镇住东南西北中五方。

像觉慧寺的大钟,传说就是新五镇中的西方镇物,属金。

兰菏道:“我依稀听过,好像有觉慧寺的大钟。其他不记得了,而且无论旧五镇,新五镇,好像版本也不止一个?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咦,对了,我好像听说妙感山的金顶,其实也是金属镇物?是吗?”

“这个嘛,有的真,有的假,至于哪个是真……”胡大姑娘按了按嘴唇,示意不得宣之于口,“除了这明面上的阳间风水高人设下的五镇,其实还有暗五镇,是京城的仙家们联手设下的,已有千年历史。要我说,不是这暗五镇,什么新五镇老五镇,也设得没那么顺利。所以近来,暗五镇出了些问题,甚至影响到了明五镇……妖邪们都坐不住了。”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又出在何处,她也不能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