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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主任茫然中带着一丝惊慌地看着其他人。

其他人也看着这位的社区主任:“………………”

颇有些无语, 脑壳疼?

何主任:“……”

压力山大!

这一刻,何主任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你说这些人小周医生都上哪儿收集的, 病得一个比一个重, 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 说好的分级诊疗呢,这种小诊所不是应该专治头疼脑热感冒发烧么……

好委屈, 跑错世界的明明是你们吧。

幸好,这个时候有个人来把何主任解脱出了窘境, 留针时间已经到了,因为周锦渊在准备针药,所以季缓过来帮何主任拔了针,表示他可以走了。

季缓浑然不知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何主任镇定地往外走, 关上门前, 还能隐隐听到艾琳娜用外语在问他们:“他什么病?指着头,是得过脑性瘫痪吗……”

何主任:“……”

“小周医生啊。”走到配药室门口,何主任喊了一声。

周锦渊回头:“何主任醒了?注意一两个小时不要碰水啊, 今天也别洗澡了……”

“嗯嗯,我知道。”何主任也不是第一次做针灸,他嘴角抽了抽, 有一点点不安地道,“小周, 那里面的病人,都是你接诊的么?”

艾琳娜的父亲布朗先生也听不懂中文,就傻乎乎地看着他们, 刚才周锦渊和他交流艾琳娜的情况都是用的外语,这段时间和女儿一起学了点中文,但也仅限日常招呼。

周锦渊:“是啊。”他哪知道何主任刚刚受到了什么样的冲击,直到现在还有点不真实。

何主任惊叹地道:“我看着那一个个病得都不轻啊!”

周锦渊拿好消毒用的酒精,随口道:“就是因为病得不轻才来这儿嘛。”

何主任:“……”

周锦渊这么说,何主任都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

和别人不一样,何主任不觉得周锦渊是在吹牛皮,因为如果是吹,那吹得太过了。

你看,那些人一看就不像缺钱的,身份也不一般。

夸张一点,说得不好听,就算是骗子,那也是骗子里最有能耐的了吧?可以把人哄到这么个小诊所来噢。

没点金刚钻,能揽瓷器活儿么,可能就是有特效药呢,何主任见过的,民间大夫一张药方吃几代,专治某种病,有时候甚至不做医生,就是口口相传介绍去家里买祖传的药。

何主任举起大拇指:“那你有本事,要是在大医院,肯定早就出名了。”

他都怀疑自己回去和别人说这件事,会不会有人信,类似情况大家恐怕还是更愿意去大医院吧?

“哈哈……”周锦渊干笑两声。

季缓也默默挪开了头,何主任不知道,现在要挂周锦渊的号,都已经是三甲医院的专家号了……

……

何主任走了后,周锦渊才带上针、药,进去先给艾琳娜治疗,“刚才我们社区主任在这儿好像被吓到……”

可是才刚进门,就看到金绰仙一副出神的样子,察觉他进来,还说:“周医生,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哎,等等,你干什么?还没扎针呢!”周锦渊想拦他,结果愣是没拦住,好家伙,一下就蹿出去了,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癌症患者啊!

这模样一下让周锦渊想到在B国离开的时候,大家去聚餐,金绰仙也是突然溜了。

“搞什么,我这还没唱歌呢?”周锦渊无语道。

也不知道金绰仙又是被什么触发灵感了,上次亚瑟还说得那么稀奇的样子,搞得他颇为自得。现在看来,金绰仙灵感是不是随时爆棚啊,吓一吓何主任也能出现灵感。

“算了,他明天再治也一样。”周锦渊心里想着待会儿晚饭的时候,还是得去看一下,确认金绰仙好好吃饭了。

还是先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吧,周锦渊冲曲观凤点了点头,把帘子拉上,对艾琳娜道:“不好意思啊,条件有点简陋了。”

“没关系。”艾琳娜立刻道。

周锦渊之前给艾琳娜开了内服药,吃了可以益气养血,滋补肝肾,阳气旺盛才能滋养筋骨,正对她的萎证。

但更重要的当然是以针灸,为艾琳娜疏通经络,松解肌肉。

“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炼质入仙真,遂成金刚体。超度三界难,地狱五苦解……”周锦渊仍是一边唱着经韵,一边为艾琳娜施针,这一次条件充足了,还要加上艾灸。

艾琳娜经过了长途飞行,来到陌生的城市,其实身心俱疲,见到周锦渊后又心情激动,此时听着经韵,感受到双腿的针感,竟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姣好的面庞被头发半掩着,宛如天使一般纯洁美丽,掌中还拽着一点周锦渊的大褂角。

周锦渊把艾灸都点好后,将白大褂抽出来,这才慢慢退出来,低声对布朗先生说,艾琳娜睡得很香,让他也休息休息好了。

布朗先生欣慰地点头,将就在诊所的沙发上睡了起来,他也同样是一路风尘。

这时周锦渊再去看曲观凤,只见曲观凤居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上,还睡着了。

他一拍曲观凤的肩膀:“朋友,你昨晚没睡吗?起来扎针了。”

曲观凤猛然惊醒,其实他没有睡熟,只是在周锦渊的唱念声中进入了一个极其舒服,半梦半醒的状态,距离睡着只是一步之遥——就被周锦渊给拽回来了。

周锦渊已经很多次改变了曲观凤的观念或者是习惯,比如他不喜欢住在家以外的地方,但他后来在三院住了院,还在周锦渊的诊疗室,陌生的诊疗床上,被推拿到睡着。

现在更颠覆了,他就趴在一张小诊所的诊疗床,周围甚至还有其他患者,就这么打起盹儿来,一点警觉性都没了。

曲观凤揉了揉眼睛,第一句就是问:“这首歌我好像听过,你是不是给我听过?”

周锦渊:“对,给你治疗的时候也放过,不是歌,经韵。”

这俩人情志都有些问题嘛,所以加上了祝由术。他给曲观凤放了不少道乐,也包括这一首。

曲观凤一脸沉思,而后问道:“为什么?”

周锦渊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你也看出来了啊,是有点催眠效果,或者说舒缓心情。”

曲观凤:“为什么给我治疗时,是放的蓝牙音响,不是像这样自己唱?”

周锦渊:“……”

周锦渊醉了,“不是,你干什么一脸要维权的样子啊,我又没卖给你演唱会门票然后假唱。”

曲观凤:“……”

倒不是维权,只是刚才曲观凤发现周锦渊唱的和自己听过的有微妙区别,而且一定要说,就是周锦渊唱得更有感染力,让他十分放松。

如果在这样的歌声中,再由周医生来推拿头颈,大约会十分享受吧。

曲观凤看了一下墙上贴着的价目表,却没找到想找的,问道:“那唱歌服务多少钱一个疗程?”

“……”周锦渊无语道,“请病人少给自己开药方,我觉得有必要我就唱歌……呸,不对,唱经,这叫祝由术。”

曲观凤却道:“周医生,你闲着也是闲着。”

周锦渊:“我忙得很!”

曲观凤的失眠早就好了,情志也已恢复正常,所以周锦渊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曲观凤把他这里当小青龙足浴会所了!坚决抵制这种行为!

曲观凤:“你们这里能办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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