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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老宅。

田文静眼眸平静,看着江永年谄媚又惶恐的连连谢恩随后离去,身影最终消失在院门外。

她沉默许久,突然开口:

“江永年是【临渊】的人了。又或者,他从始至终都是【临渊】的人。”

“郡主?!”

身旁贴身侍女又惊又怒,她转头看向江永年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喝到:

“姓江的这个吃里扒外的乱臣贼子!”

“郡主!你让奴婢去!奴婢这就去砍了他的脑袋!”

田文静摇摇头,低声说道:

“没用的。小清,整个清河镇都在【临渊】的掌控下。”

“汪总管临行前,也曾和我密谈过,姜氏孤女出现在清河镇,可能是和【临渊】搅在了一起。若是这样,他们要颠覆齐济,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临渊】实在渗透过深,即使是汪总管,也只能遮掩而不能查清。”

“我要的东西你带回来了吗?”

侍女小清点点头,从贴身处取出一个用布包裹的金镯。

田文静刚到清河镇,便给了她一份票据,要她去当铺赎回这个金镯。赎回金镯时,当铺的人时还说了一句:

“奇怪!当的时候是个糟老头子,赎的时候却是这么个年轻姑娘。莫不是一家人?”

田文静将那金镯拿到手中,吩咐道:“去打盆水来。”

待到水打来,田文静将那金镯丢到盆里,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往水中滴入几滴浊白的药液。

水光波动间,那金镯居然在水中慢慢化开,清澈的水逐渐浑浊,最后变成一盆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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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这!”

小清眼睛瞪大,十分吃惊。

“不过是【水溶金】罢了,姜齐宫中传下来的手段。”

田文静摇摇头,毫不避讳的直接将手伸进那赤红液体中,摸索几下,掏出一块极细极薄的锦布。

锦布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孟尝郡主亲启:】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若郡主拿到锦书,那请恕老奴不能当面呈报。】

【齐济国之危,在于无立国之本;在于姜齐威名之下,各国忌惮。】

【姜氏孤女身怀《圣心诀》,此姜齐之仙人法,可为国本。老奴与姜氏素有旧怨,权且一并了结。至于事败,乃天命,非人之过。】

【列国之中,燕阳国凶猛如狼;楚华国狡诈如狐;晋原国虽动荡,却是余威尚在,乃病重之虎;秦武过远在西陇,却是潜渊之龙。我齐济此时,正如断翅之鸟,其中艰难,郡主应当自有体会。】

【若老奴身死,郡主切不可再争《圣心诀》。可以此为饵,引他国入局。纵使将此法拱手让人,亦不可强夺于天下人眼下,有宝术而无力护持,乃亡国之道。】

【清河镇上,近半镇民皆是【临渊】之人。【李府】之主,当为【临渊】贼首。李素有狼子野心,请郡主万般小心。】

【老奴所留大内暗子,尽在锦书背面,可助郡主,老奴也只能到这了。】

【前路迷茫,郡主万金之躯,还望多加保重。】

【汪直留。】

田文静静静看完,又翻到背面,将那一个个人名和信息熟记于心。眼前又浮现汪直那个老太监刻薄又顽固的模样。

汪直对姜家的恨,就像心中燃烧的火,在他心里烧了几十年。最后,他还是被愤恨的火烧成了灰烬,连同那个怡红院一起。

她抬手要将锦书放在烛火上烧掉,却又不忍的收回。犹豫片刻,她还是将那锦书叠好,收进贴身处。

她转头去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句:

“【水溶金】沉淀还能再用,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