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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思敏感,一点小事也能胡思乱想。会揣测对方的想法,会分析对方的行为动作,会揣摩事情的走向。

然后,她会按照她自己得出的结论去决定要怎么做。

她外表的温婉掩盖了她骨子里的倔性,很少有人知道,褪去温凉的外表,她内里有着怎样的心思。

就像她当初在招惹他以后,一意孤行选择了A大医学院。

那时候,她行为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选离他,躲避他。

他今晚在面对她以前,甚至做好了所有可能的应对,可独独没料到——

应如约在发了一会呆后,犹豫着,靠近他,然后伸出手环过他的腰侧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如约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地嗅了一口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气。

她并不太排斥温景然抽烟,也许是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格外养眼,又或许时他抽烟时偶尔会微眯起眼睛的姿态太撩人,她除了对烟味会有些敏感以外,有些时候甚至会沉迷在他的一举一动里。

擦了药的伤口接近眼角,她一晚上眼眶都有些泛红。

她闭起眼,舒缓了眼周的疲惫,揪着他的衣领轻轻拽了两下,埋在他怀里的声音开口时闷闷的:“我大概不适合跟任何人谈恋爱。”

温景然低头看她,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把她搂进怀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应如约悄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正对上他幽邃得看不透的眼睛里,她一怔,后面的话尽数咽了回去:“没什么了。”

温景然隐约有预感她想说什么,他手指捻着她温凉的耳垂,片刻后,只作不知,低声问她:“赶着回来看你的情况还没吃饭,陪我和梵希再吃一点?”

这其实是一句陈述句。

几分钟后,应如约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从冰箱的保鲜柜里拿出清洗好的一盘小黄鱼。

已经躺成一条的猫听见动静,飞快地从柜橱上跃下,在流理台上如同巡视疆土,整整周转了三圈,寻了个干净的位置慢条斯理地蹲坐下来。

温景然已经见怪不怪,往热好油的锅里放小黄鱼时,还能分神问她:“知道梵希坐这干什么吗?”

“等开饭?”

温景然低声笑起来,纠正道:“在监工。”

监工……

那双湛蓝的猫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锅里的那几条小黄鱼,虽然看不出表情,可那眼神好像还真有几分监工的样子。

炸完鱼,牛排正好也解冻。

应如约帮忙把小黄鱼分装到梵希的猫碗里,端到它面前时,那只猫盯着她看了几秒,从碗里叼出一条,用爪子拨给她。

那睥睨一切傲视群雄的眼神无一不在表示:“朕赏你的。”

身后,转身正好看到这一幕的温景然忍不住虚掩住唇,低声笑起来。

等吃饭时,温景然给她泡了杯牛奶。

梵希已经解决了小黄鱼赶到了下一场,它好整以暇地趴在餐桌上,距离不远不近,就在应如约的手边。

尾巴轻轻扫动时,偶尔会碰到她的手指。

如约抿了一小口牛奶,想起刚才看见冷冻层里整齐码在一层里的牛排,问道:“你经常吃这个?”

“偶尔。”温景然切了一小块牛排用叉子递到她嘴边:“有时候忙得没空好好做一顿晚餐的时候就会将就些。”

如约咽下那块牛排,有些意外他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似是看穿她此时的想法,温景然唇角微勾,笑道:“黄油和黑胡椒的酱料都是现成的,除了火候掌控得好,其余只能算原材料的功劳。”

他又切了一小块喂给她:“还在A市时,家里有做饭阿姨,饭来张口。因不喜欢油烟的味道,从不主动靠近厨房。后来生活所迫,照着食谱给自己做了几顿饭,发现厨房的烟火味比人情要暖。”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应如约握着杯子,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又笑起来:“没有谁能一出生就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起码十几年前我从没想过我会成为医生。你也不用在意自己适不适合谈恋爱,否则还让你遇见我做什么?”

他有些故意。

他绕着圈子做了那么多事,在她心身都放松下来后,又重新点回了主题。

她早已经忘记自己临时冒出的感慨,可他此时一提起,应如约连半点反驳抗议的心思也无法兴起,只能默许。

他总是知道对付她的情绪时用什么方法最简单。

甚至连她也摸不出规律。

应如约低头抿了口牛奶,想起今天中午他递给她的那支棒棒糖后,目光再落在眼前的牛奶上时就多了几分深意。

她抿掉唇角沾上的奶沫,有些犹疑着问道:“这牛奶……不会就是用来哄我的吧?”

温景然一怔,切着牛排的刀叉相碰,发出短促的一声轻响。

他抬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灯火渐渐亮起:“这不是哄你,而是在你面前争取宽大处理。所以,哪怕是歪理也要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温医生:小危机解决了吗?

*

卡文卡了好久……心累。

今天送前排吧……一百个红包,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