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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零散的淡淡烟味扑鼻而来。

她刚迈进阳台,他指尖的烟灰一抖,碾熄。

隔着烟雾,温景然打量了她一眼,拎过手边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冷不冷?”

高楼的风仿佛要更凛冽一些,呼呼地吹动着,把她刚吹干的长发瞬间拂至耳后。

应如约扯紧他的外套,仰头看了他一会。

幽邃深沉的夜色下,他眼里的光影随着不远处LED显示屏的明暗不断变幻着。

她脚尖抵着他的,认真地辨认了他的神情几秒,笃定问:“怎么了?”

眼前的光影浮动,渐渐犹如屏障,高高竖起。

他俯身,把她抱进怀里,修长挺拔的身躯压下来,有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她的肩上。

“我刚接了个电话,”他说:“医院的。”

应如约心微沉,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低低的“嗯”了声,示意自己在听。

“晚上的一台急诊。”他低叹,语气可惜:“病人去世了。”

那台手术,是今晚最后一台手术。

急诊收的车祸患者。

患者脾破裂,主刀申请普外胃肠外科医生会诊。

温景然到后,主刀陈述了病情:“患者二十四岁,酒驾事故。特重性颅内损伤,右硬膜下水肿,颅底骨折,脑肿胀,脑疝,肋骨骨折,双下肢挫裂伤。”

他微顿,语气有些悲观:“全麻下行右额颞开颅血肿清除去骨瓣减压术,双下肢挫裂伤清创缝合术。但病人失血过多,尽全力吧。”

手术结束后,送往ICU继续观察,但就在刚才,温景然被通知病人死亡。

“患者术中血压就很低,只有50/20左右。”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患者才二十四岁,协警。”

术中时血压持续下降,静脉应用多巴胺,间羟胺,去痒肾效果差,后血压血氧监测不出,HR104次/分。

应如约听得也有些难过,他语气里的惋惜她何尝听不出。

酒驾酿成的车祸,对于一个才二十四岁,还有大好人生的年轻男人而言,真的太过可惜。

她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他。

每次在手术台上,医生的操守是救人,无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轻贱自己生命一心寻死的人还是十恶不赦祸害社会的人,他们要做的就是挽救生命。

可很多时候,医生并不是全能的,也有他们无能为力的时候。

对自己的沮丧,大部分都是因为没能挽救生命的可惜吧。只是这种无力感,向来无解。

阳台实在有些冷。

应如约被他抱了一会,被冻得有些僵住的手指挠了挠他的后背:“好点了吗?”

“嗯。”他低低的闷出一声,手绕到身后把她凉得彻骨的手拢进自己的掌心里捂暖:“我订了10号回A市的机票。”

10号?

应如约掰着他的手指算了算,诧异:“年初一?”

“太早吗?”温景然寻思着:“那往后改签……”

“不是。”应如约打断他,被显示屏灯光映得发亮的眼睛眨了眨,笑了:“除夕那天下午吧,有机票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温家怎么写还没想好,今天短点~

月底结文应该没啥问题,你们可以想看什么番外了~

车/震我知道,会填实体,毕竟这里会审查……远目,还要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