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宠妃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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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里,玄烨就在舒舒的屋子里,看值房送来的折子,舒舒默默点了一盏烛台,送到桌边,眼前陡然亮了几分,玄烨抬起头,冲舒舒笑:“最后一本了。”
“我不是来催皇上,您慢慢看,我那儿也有活没忙完。”舒舒指了指暖炕上的茶几,道,“除夕宴的流程,要再过一遍。”
“去吧。”玄烨一笑,就收回了目光。
门外石榴来送茶时,屋子里静悄悄,一个在桌前看折子,一个盘腿在炕上写写画画,她悄悄放下茶水,退了出去。
大李子交代了值夜的太监,正要退下,石榴:“咱们一道走吧。”
两人沿着宫墙,往自己的住处去,起帝后的光景,大李子:“石榴啊,你见着机会,还是提醒一下皇后娘娘。”
石榴问:“怎么了?”
大李子前后看了眼,夜里安静话声极容易传出去,他又压低了几分道:“内务府的人都在传,皇后娘娘办事细致,为人和气。同样一件事,昭妃娘娘总逼得他们紧张得喘不过气,像是随时拿着鞭子在身后抽似的。可到了娘娘这里,什么都不急不缓有条不紊,虽然两个人都能把事情做出一样的结果,可跟过了皇后才知道,跟着昭妃是多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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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问:“当真?”
大李子点头:“其实咱们也能想象,皇后娘娘和昭妃娘娘的性情,本就截然不同。”
石榴道:“我知道了,娘娘这几日也念叨,她是不是不该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算计着怎么名正言顺地把一切再交还给昭妃娘娘。”
大李子叹道:“至于恩宠,昭妃娘娘不知是否会想一想,那位纳兰常在为什么会得皇上喜欢。”
石榴也好奇,问:“我正想呢,就怕你为难。”
大李子道:“咱们正经主子,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这话我不为难。何况将来你们自己也看得出来,纳兰氏温柔大方,比起荣常在她们,有眼界念书多,皇上和她得上话,而她又知分寸懂进退,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纳兰常在,有过人之处?”石榴问。
“恰恰相反。”大李子道,“所谓的眼界和念书,在世家贵族里很寻常,叫我,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家千金该有的样子。你就想,皇上时候一定曾想象,将来的妻妾是什么模样,而纳兰常在,一定就附和了皇上所有的想象,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石榴盯着大李子看,大李子笑道:“但喜欢和情意,毕竟是两码事,你也别太紧张。”
隔一清早,大李子和石榴回到坤宁宫当差,不用上早朝的日子,皇帝也不会睡懒觉,今是与宗亲子弟去奉先殿上香的日子,没亮就离了。
去奉先殿的路上,玄烨忽然驻足,问大李子:“交代你的话,都了吗?”
大李子道:“奴才都了,但石榴会不会告诉皇后娘娘,奴才就不知道了。”
玄烨道:“朕也想,是不是自己提一提的好,总觉得对不起皇后。”
大李子笑道:“奴才以为,娘娘心胸宽广。”
玄烨摇头:“你不懂,女人家的心思且要哄着,她于皇后之位能心怀下,可在朕的身边,也就是个女子。这阵子她太忙,还没姑上,等想起来了,一定会难过。”
大李子怯怯地问:“那皇上对纳兰常在是?”
玄烨:“你以为什么?不过是留在身边,比其他几个更自在些罢了,要紧的是……她是明珠家的人。”
时至除夕夜,乾清宫大宴群臣,然而席中显赫的位置上,却缺了一个人,鳌拜今日没有进宫赴宴,只有他家的女眷,白日里来向太皇太后磕了头,但又要回去伺候老爷,家里一个人都没来。
但御膳房的菜,一盘盘端上来,别人面前有的,这一桌上也不缺。
后宫女眷们坐在一起,李常在悄声对荣常在:“怎么那边跟供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