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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起兵后,先遣前驱直奔贵阳,其后云贵总督甘文焜自缢,贵州巡抚曹申吉、贵州提督李本深、云南提督张国柱等相继投降,吴三桂率领叛军一路东进,横穿云贵。

前线战报不容乐观,几乎应验了舒舒的,要做好吃败仗的准备。

玄烨虽不急躁,但谁会不乐意听好消息,接连数日都是令人消沉的坏消息,铁打的心也承受不起。

腊八时,永安寺的和尚送来了腊八粥,皇帝那一碗粥,热了又热,花生仁都熬烂了,连大李子都不能再吃。

可吃一口腊八粥,图的是吉利,他没法子,只能派人悄悄告诉桑格。

桑格再转告皇后,舒舒笑道:“真有这么吉利,吴三桂也不会造反了,告诉大李子,别大惊怪,皇上饿了自己会吃,只要不是太过分,什么事都别催他。”

但腊八毕竟是个图吉利的日子,玄烨少不得要到慈宁宫、宁寿宫请安,来慈宁宫时,恰好见苏麻喇嬷嬷带着皇后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老一少朝看,不知看的什么。

“皇上吉祥。”众人见皇帝到了,纷纷行礼。

玄烨上前来,请嬷嬷免礼,搀扶了舒舒,问:“你们看什么呢?”

苏麻喇在一旁:“也不知怎么,这个时节还有鸟雀飞来慈宁宫。太皇太后命人在屋顶上洒些鸟食,大冬的,它们上哪儿去觅食,反正有积雪,也不怕弄脏了琉璃瓦,这不越来越热闹,今又多飞来好几只。”

玄烨:“叽叽喳喳,怕吵着皇祖母休息,你们把鸟食洒到前头园子里去,既能养着它们赏玩,又不会吵闹。”

“是,娘娘也正和奴婢这么呢。”苏麻喇笑着,福了福,带着宫女们退下了。

玄烨摸着舒舒的手:“怪凉的,别在风地里站着。”

舒舒含笑:“皇上不知孕妇的辛苦,我在这里站着才爽快,皇祖母屋子里地龙太暖,我都要透不过气了。”

“那你等着,朕去请了安,就来陪你走走。”玄烨罢,便大步往里头去,没多久就出来,扶着舒舒一道往宁寿宫走。

“今年不封印了。”玄烨,“要盯着南边的战事,不能歇下。”

“那皇上也该给大臣们一的假,好歹过个年。”舒舒道。

“国若没有了,他们都是阶下囚,还过什么年,底下穷苦百姓过不了年的何止千万,他们不过是忙一点。”玄烨没好气地,“为大清冲锋陷阵的将士们,过不过年?”

“是,臣妾失言。”舒舒道,“皇上别动气。”

“你是故意来,叫朕撒气的。”玄烨却知舒舒的心意,“了虽然痛快些,可又心疼你。”

“如今我是两个人,脸皮也厚一层。”舒舒笑着,“皇上只管。”

玄烨的心暖了几分,这些日子,他看得见大李子在那儿为了自己的饮食起居急得团团转,可他也知道,皇后下令不许他们来逼着自己催着自己,就连皇祖母跟前,舒舒也亲自来交代,是非常时期,只要皇帝不是过度耗费身体,就不要拘泥一些日常琐事。

“朕今日还没吃腊八粥。”玄烨,“一会儿到宁寿宫,问皇额娘讨一口吃。”

舒舒笑道:“我也在你碗里吃一口就好,实在是吃不下。”

“又吃不下东西吗?”玄烨很担心。

舒舒道:“和怀着承祜那会儿一样,就想吃咸菜,配着白粥能吃一大碗,可腊八粥这样的,光瞧一眼就腻了。”

玄烨大笑:“你怀着下至尊至贵的孩子,怎么总想吃咸菜?”

舒舒见玄烨开怀,心里也高兴,得意地:“皇祖母早就让苏麻喇嬷嬷搜罗各色咸菜,王公大臣的家眷们听了,也命自家厨子拿出看家本事来腌制咸菜,都在慈宁宫攒着呢。嬷嬷怕太多了,我看着又厌弃,而且也不许我多吃,太医吃咸了不好,不过偶尔才叫尝几口。”

然而行至半路,乾清宫的太监飞奔而来,有军报传到。

“皇上回去吧。”舒舒道,“我会代您向皇额娘问安。”

玄烨想了想,:“要一碗腊八粥,来乾清宫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