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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烈没想到凤幽月会打算对他的锦鲤酱酱酿酿,一时有些凌乱,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可是我养了好几年的锦鲤,你这丫头倒是狠心。”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抬头看着她,示意她坐下。

“鱼嘛,就是用来吃的。我可不懂什么观赏不观赏,管饱就行。”凤幽月坐下来,打趣的说。

南宫烈摇头失笑,“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借着东风,来你这里走一走。顺便给你带点好东西。”凤幽月说着,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

玉瓶不大,只有男人大拇指大小。小小的瓶子在阳光下通体雪白,显得格外精致。

“这是什么?”南宫烈拿过瓶子,疑惑的打开瓶塞。

顿时,一股浓郁的灵气,迅速弥漫整个大厅。

“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灵气?!”他惊讶的看向凤幽月。

凤幽月勾唇一笑,“这是钟灵琼浆,是我在血罚之森中所得。这一瓶,是作为朋友给你的礼物。而这些,”说着,她一挥手,变出一个有男人小臂粗壮的大瓶子,“这些是给你的感谢礼。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南宫烈震惊的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子,又看了看能装得下它一百个的大瓶子,沉默片刻,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没帮上什么忙,你无需感谢我。”

“不,”凤幽月摇了摇头,“你能够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对凤家出手相助,便已经是天大的恩情。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最难。南宫烈,这份情,我凤幽月记在心里。谢我就不跟你说了,太生疏。不过这些东西,你若是把我当朋友,就一定收下!”

说着,她用力一推,将装着钟灵琼浆的大瓶子推到南宫烈面前。

这些钟灵琼浆,足够他连跳几阶了。不过比起南宫烈帮助凤家的情意,这些东西不值一提。

南宫烈被少女无赖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妥协的叹了口气,“好吧!我若是不接受,你今日估计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凤幽月勾唇一笑,“那是自然。你若是不要,我正好可以赖在这里,借机尝尝烈王府的大厨手艺如何。”

“哈哈哈!好!今天中午留这儿吃顿便饭吧,正好给府里的大厨一个表现的机会!”南宫烈放声大笑。

凤幽月爽利的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午饭时间,凤幽月一边吃饭,一边跟他讲述在神迹之中发生的事情,听得他惊叹连连。

“哎,要不是我公务繁忙,真想也去走一遭。”南宫烈有些遗憾的道。

“你国事繁忙,等以后稳定了,可以去血罚之森试一试。”说完,凤幽月夹了一筷子肉丝吃下去,问,“宫里的情况最近如何?皇后娘娘的身体怎么样了?”

提起母亲的身体,南宫烈的眼中又温和了不少。

“托你的福,母后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她如今每日都会在宫里走一走,偶尔约上几个要好的妃子,聊聊天,说说话,开心的很。只不过她经常和我抱怨你总不去看她,看样子都是真想你想的紧。”

凤幽月笑了笑,“替我向娘娘告个罪,最近琐事缠身,实在是抽不出身。这不明日我我又要走了。”

“又走?”南宫烈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你不是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又要离开了?这次是去哪里?”

“苍云国。我在血罚之森收了个手下,给他家人去治病。估计得有几日才能回来。等回来后休息半个月,就要动身去七星学院了。”凤幽月淡淡的说。

南宫烈一下就愣住了。

对啊,七星学院报名的时间快到了。

“南宫烈,你是怎么打算的?”凤幽月问。

南宫烈唇角抿着,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打算。这么大的万澜国摆在这儿,即便我也想去七星,但是有心无力啊。”

凤幽月的眉心沉了沉,如今南宫皇室成气候的皇子太少,除了南宫晨和南宫烈,唯有九皇子南宫叶还算不错。不过就是年纪太小,只有十岁。

虽然历史上也有幼年为皇的例子,但是如今在这皇宫中,实在是没有哪个人能够担得起辅政的重任。

的确有些麻烦。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凤幽月在心中暗暗惋惜,南宫烈为人霸气,想必也是渴望成为强者,走遍九幽大陆吧。

只是如今……

“罢了,”南宫烈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生在皇家,总是有许多不得已的事。至少现在在万澜国,我还算过的不错。更何况,我还能……”为你保全凤家……

最后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声。他一直都知道,凤幽月是翱翔于九天的雄鹰,万澜国只是她的起点,而非终点。而他,南宫这个姓氏注定了自己无法走的太远,也无法陪她看尽这天下的繁华美景。

不过也好,至少,他可以为她守住凤家,让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凤幽月的心情有些低落,虽然知道这是南宫烈的责任,但一想到他会因此遗憾一声,着实有些难过。

“南宫烈,你好好待在万澜国。以后你的修为,包在我身上!”她拍了拍胸口,承诺道。

南宫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凌厉的眸中笑意盈盈,“好。以后我就靠你了。”

两人吃过饭后,就着目前宫里的形势讨论了一下。

老皇帝南宫雾气仍然缠绵于病榻,如今的大权已经被南宫烈牢牢的握在手里,满朝文武也渐渐习惯了他的掌控。皇后的身体好了,开始整治后宫。爱闹事作妖的贬的贬,罚的罚,一时间所有人都夹紧了尾巴做人。而三皇子南宫晨,自从被软禁后,就没从府里出来过。

“他真的这么听话?”凤幽月有些不信,南宫晨这人野心颇大,他怎能心甘情愿被软禁一生?

“我之前也如你这般担心,不过负责看管他的人的确是这么说的。我也去看过两次,他的确老老实实的待在三皇子府。”南宫烈回答。

凤幽月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如何,你还是多派些人看着他,小心他有小动作。”

……

第二日,凤幽月和易渊带着齐发四人,在凤苍和凤清岩的千叮万嘱中,离开了洛城,前往苍云国。

苍云国位于万澜国的东南方向,骑马的话大概需要两天左右。不过凤幽月知道易渊心系母亲,索性放弃了骑马,改为靠双脚狂奔。

以她二人的速度,应该有一天就能到了。

凤幽月将齐发四人打晕,封住穴位,扔进了空间中,交给小混照看。她则和易渊,甩开步伐,狂奔在前往苍云国的路上。

一日之后的傍晚,二人终于到达了苍云国岫城的区域内。

岫城,是苍云国的都城,也是易渊的老家。

凤幽月刚走进城门,便感到一股浓浓的土豪气息扑面而来。

宽敞平坦的路面,用晶石铺盖,能够并排行走四辆马车。街道两边,是各种商铺。商铺的装饰极为精致,商品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最让凤幽月惊叹的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竟然大部分都是玄师阶!就连买菜的小贩,也是个五阶玄师!

她知道二等国牛逼,但是这牛逼的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她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把凤家人提升到玄师阶,怎么到了苍云国,连个买菜小贩都比不上?!

凤幽月有点受刺激,不过这刺激还不算完,易渊带着她穿过闹市区,进入富人区后,她就更眼花缭乱了。

一抓一大把的大玄师,时不时眼前就要晃出一个玄王阶,玄皇阶也不是罕见的等阶。这里是岫城世家子弟和达官贵人经常玩乐的地方,来的都是有家底的。资源跟得上,实力也就上去了。

凤幽月看的应接不暇,又走了一会儿,她忽然看见前方有一座极高的楼阁。

楼阁大约有五六层的样子,面积很大,外观恢弘,占据岫城最好的中央位置。凤幽月有些好奇,如此奢华恢弘的楼阁,会是什么呢?

走进一看,楼阁的大门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炼药公会!

“这里就是炼药公会?”凤幽月问。

易渊停下脚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四个大字,“嗯,就是这里。”

一看到炼药公会,他就想起那名四级炼药师蔚兰秋,大骗子!

不过转念又一想,若不是因为蔚兰秋,他也不会去血罚之森寻找幽冥草,也不会遇到凤幽月。若是遇不到她,那母亲的病肯定就治不好了。

如此想来,蔚兰秋还是帮了他的忙。

凤幽月也知易渊对炼药公会的印象有些差,索性不再逗留。

很快的,易渊领着她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七拐八拐了一番,最后停在了一处简陋偏僻的小院门前。

“这里就是我家。姑娘,地方简陋,您别介意。”易渊推开大门,领着凤幽月走进去。

院子不大,铺着普通的青石板,小小的鹅卵石道两侧,摆放着几个圆形簸箕,簸箕上晾晒着一些腌制好的菜干。在另一侧的墙角,整齐的摆放着几个大坛子。有丝丝酒香从坛子里流出,让人闻着想要流口水。

“那是我娘几年前酿制的桂花酒。”易渊见凤幽月看着那酒坛,含笑解释道,“我娘是这一片远近闻名的酿酒好手,以前我小时候,她就是靠卖酒养活我的。这些桂花酒是她出事前酿制的最后一批,我有时候想她了,就会喝上一些。”

以酒思人,以酒睹人。

凤幽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带我去看看她。”

易渊点点头,领着她向屋内走去。

这间房子十分简陋,两间卧室,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小厅。只有几样老旧而斑驳的家具,墙壁上连一副字画也没有。

易渊带着凤幽月走进左边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小床,小床上躺着一个精瘦的女人。

女人面色黄中带白,透着一股灰败之色。眉心青黑,瘦的骨头都凸出来了。凤幽月只看了一眼,便知这女人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若是再不救她,不出七日,必定气绝身亡。

“姑娘,怎么样?”易渊见她皱眉,不由得心中忐忑,小心翼翼的问。

凤幽月抬起眼,“元神碎尽,不过比我家老祖的情况好一些。至少识海和肉体还完好无缺。”

“那能救吗?”易渊急急的问。

凤幽月点点头,淡淡的道,“可以。休息片刻,今晚我就为伯母医治。”

“哎!好!多谢姑娘!”易渊高兴坏了,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兴致勃勃的冲出房间,“姑娘,我去给你买杏花楼的饭菜!它家最好吃了!”

凤幽月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摇头失笑,深深感叹,母子亲情,最为可贵。

只是……她的父母在哪儿呢?……

……

半个时辰后,易渊拎着食盒回来了。杏花楼是岫城最大的酒楼,以其菜肴的色香味俱全而闻名整个苍云国。外来游客来到岫城后,都要去那里尝一尝。所以,就造成了杏花楼门庭若市,吃个饭也要排长龙的情况。

易渊废了好大的劲,才抢到一个号码牌。又找了几个熟人通融,才得到这一盒饭菜。

“姑娘,你尝尝。都是你爱吃的!”易渊将食盒放在桌上,一层一层拿下来摆好。

凤幽月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便觉得定会好吃极了。

她也不跟易渊客气,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酥肉。

外酥里嫩,味美多汁,的确是极品。

“好吃。”凤幽月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冲易渊点了点下巴,“你坐下,一起吃。”

连续赶路了一天一夜,两人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如今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易渊和凤幽月也都十分不客气,好似饿狼扑食一样,美美的吃了一顿。

饭后,凤幽月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进屋为易渊的母亲治疗。

“我的规矩你明白。无论出现任何情况,你都不许进入防御罩。否则我和伯母都会有危险。可懂?”

易渊用力点点头,一脸郑重,“姑娘放心!我在门外为你护法!”

凤幽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屋,将房门关上。

易渊母亲的伤势,比凤长昊的要轻一些。有了医治凤长昊的经验,这一次,凤幽月用起《灭魂诀》来格外顺手。

很快的,小小的元神凤幽月带着混沌之气,进入了易渊母亲的眉心之中,开始对她的元神进行修复。

易渊母亲的元神,并没有完全消散,残留了一些碎片。这种情况比较容易,只需用混沌之气将她的元神复原就好,不需要重塑。对凤幽月的消耗也不大。

时间缓缓流逝,屋外的竹筒里,水滴‘滴答滴答’的落下,很快,竹筒下的小盆就满了一半。

易渊站在门外,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紧握长剑的手,关节泛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他在紧张。

虽然知道凤幽月有十成十的把握,但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他四处奔波求医了数年,如今,凤幽月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禁不起意外。

不知又过了多久,冷月缓缓在空中移动,渐渐的,夜幕变得愈发深沉。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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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时,屋内传来了脚步声。关在房间里四个时辰的凤幽月,终于推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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