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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靛丝绸为何如此之少?”他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满。

春梅连忙解释:“乡主,这蓝靛染料虽易得,但工序繁琐,耗时较长,是以产量不及紫色丝绸。”

陈浪沉吟片刻,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继续赶制蓝靛丝绸,务必在三日内再添三十匹。”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是,乡主!”

春兰连忙应下,心中却暗暗叫苦,三日内再添三十匹,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陈浪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织布厂。

他信步走向后山,查看红薯的长势。

翠绿的红薯藤蔓爬满山坡,生机勃勃,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陈浪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些红薯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随后,陈浪又去了榨油场,查看油菜籽的压榨情况。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油香味,巨大的石磨缓缓转动,将金黄的油菜籽压榨成清亮的菜籽油。

陈浪仔细观察了一番,对榨油的进度表示满意。

回到沈宅后,陈浪开始准备傍晚要送给江海生的礼物。

除了那匹华贵的紫色丝绸外,他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特产,都是白鹿乡的特色产品。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陈浪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衣,腰间佩戴着象征身份的玉佩,整个人显得格外俊朗不凡。

他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礼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丁武,备车!”

丁武应声而动,迅速准备好了马车。

陈浪登上马车,缓缓驶向县城。

车轮滚过青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仿佛一首古老的乐曲,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故事。

马车停在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前。

陈浪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酒楼的招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醉仙楼……”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迈步走进酒楼,将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合。

醉仙楼内,雕梁画栋,香气缭绕。

王守义满面堆笑,频频向江海生敬酒,却掩不住眉宇间的一丝焦虑。

李虎斜倚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白玉酒杯,脸色阴沉得如同窗外即将落山的夕阳。

“这白鹿乡的陈浪,好大的架子!本将在此等候多时,他竟敢如此怠慢!”

王守义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劝道:

“将军息怒,想来陈乡主定是有要事耽搁,许是路上……”

话未说完,便被李虎不耐烦地打断。

“要事?什么要事能比得上见本将重要?莫非他以为,区区一个乡主,就能在本将面前摆谱不成?”

王守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敢再接话,只得不停地给李虎斟酒,心中却暗自叫苦:

这陈浪究竟在搞什么鬼,再不来,这江海生的怒火,自己可承受不起!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小人胡府管家,求见李将军!”

只见胡管家躬身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

李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平静。

“胡家?他们来做什么?”

他挥了挥手,示意胡管家进来。

胡管家小心翼翼地走到江海生面前,将托盘上的红绸揭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丝绸样品。

“小人听闻将军喜欢丝绸,特地带来一些样品,供将军挑选。”

王守义心中一惊,这胡家是如何得知李虎喜欢丝绸的消息?

难道是李虎身边的人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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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打量着李虎,却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端倪。

而胡管家则一脸谄媚,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李虎拿起一块丝绸,仔细端详了一番,语气淡漠地问道:

“就这些?”

胡管家连忙点头哈腰地答道:“将军慧眼,这些只是小部分样品,若是将军满意,我胡家库房里还有更多更好的丝绸,保证能满足将军的需求!”

李虎将丝绸扔回托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吗?那本将倒是要看看,你胡家究竟有多少好东西。”

他转头看向王守义,语气意味深长,“王老爷,看来今晚的客人不少啊……”

王守义额角渗出细汗,李虎这番话,分明是在敲打他!

胡家送丝绸,李虎却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提及“客人不少”,这其中的含义,他岂能不明白?

陈少爷与李虎之间的那点龃龉,他可是亲眼所见。

莫非,李虎这是故意放出消息,引胡家人前来,好借此敲打陈少爷?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趟浑水,他是蹚也得蹚,不蹚也得蹚了。

正思忖间,房门再次被推开,胡管家领着两位手艺人躬身而入。

“小人胡福,拜见江将军,拜见王老爷。”

胡管家低眉顺眼,将身后的两位手艺人往前轻轻一推。

“这两位,都是小人胡家最好的织锦师傅。”

两位手艺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头也不敢抬。

一个身形瘦削,双手布满老茧,另一个则略显年轻,眼神却闪烁不定。

李虎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最好的?本将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好。”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守义察言观色,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干咳一声,正要开口打圆场,却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江将军好兴致,不知王老爷在此,多有叨扰!”

陈浪带着丁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轻松笑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内的暗流涌动。

他走到江海生面前,拱手施礼,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几匹丝绸,嘴角微微上扬。

胡管家额角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

他强装镇定,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江将军说笑了,小的岂敢拿次等货色糊弄您?这可是我们胡家今年新研制的蓝靛丝绸,染料珍贵,工艺繁复,整个淮南道也找不出第二家!”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匹折叠整齐的丝绸展开,深蓝色的绸缎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幽幽的光泽,如同凝固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