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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点挽救的办法都没有了。

胡兴快要哭出来了。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病急乱投医地朝郁棠求情:“郁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们家三老爷是面冷心热,自三老爷当家以来,整个临安城也就只有郁老爷有这样的体面能常常见到我们家三老爷了,我这才误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裴满已是眉头紧锁。

这个胡兴,怎么说话呢?

虽然他觉得裴宴待郁文只是寻常,可胡兴当着郁小姐的面这么说,岂不是会让郁家觉得裴家根本没有把郁家放在眼里?那三老爷这样赶过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裴满不满地打断了胡兴的话:“我不是说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吗?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家里也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请哪些人家来参加舆图的拍卖,裴宴这几天已经把名单列了出来,只等陶家那边试航没有问题,再把消息悄悄放出去,裴家就要开始正式下帖子了。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准备好拍卖的地方,安排来客的住宿,避免有仇的两家发生冲突等等,还有很多的事要忙,他哪里有空和胡兴在这里胡扯。

他目光严厉地盯着胡兴,硬生生地让胡兴闭上了嘴。

郁棠却已清楚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她不好意思地向裴满笑了笑,试探着道:“大总管,您看,我要不要单独去给三老爷道个歉?事情变成这样,我们家也是有责任的。”

虽然她心里觉得裴家的责任更大一些,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她只好背了这锅,认了这错啊!

裴满还是很了解裴宴性格的,他来这儿说了那么多话,也是希望郁棠能有所表示,让裴宴的心情好一点,这样接下来两家的合作也能愉快些。

“应该的。”他若有所指地道,“三老爷喜欢清静,郁大掌柜也就没有安排人做陪。”

也就是说,裴宴这个时候是一个人了!

郁棠承了裴满的情,谢了又谢,去了帐房。

裴宴坐在帐房的太师椅上喝茶,只有一个小厮在旁边服侍着。

郁棠忙上前给裴宴行了个福礼,笑道:“三老爷,没想到您会来参加我们家铺子的开业典礼,准备不周,还请您多多担待。这不,我刚拉了大总管和三总管想打听您都有些什么忌口,结果大总管告诉我说您等会儿就走,不留在这里用饭了。我让人去给您准备了一桌素席送去裴府,请您无论如何都赏光收下。”

裴宴扬着下颌看了郁棠一眼,淡淡地道:“郁小姐不必客气。我喝杯茶就走。素席什么的,无须这么麻烦了。”说完,看了裴满一眼。

裴满立刻轻轻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裴宴感觉心底的烦躁消散了一点。

郁棠热情地试着和裴宴说些闲话:“家里最好的就是这信阳毛尖了,也不知道您喝不喝得惯?好在临安城最大最好的茶叶铺子离我们家不远,您要是不喜欢信阳毛尖,我这就让人去买点您喜欢喝的。”

说到这儿,裴宴觉得自己心里的一团火又开始烧了起来。

他忍不住冷冷地道:“到我们家铺子里给我买我喜欢的茶叶?”

郁棠一愣,讪讪然地笑。

她忘了临安城最大、最好的茶叶铺子就是裴家的。

可她不去裴家的茶叶铺子里买,她能去哪里买?

郁棠随口敷衍着裴宴:“要不等过些日子我大兄去杭州的时候我让他带点回来好了。”

郁家和相家已经定了三月十六的婚期,在此之前王氏准备去杭州城给郁远准备点成亲用的东西。陈氏自入冬之后就没再病过,身子骨比从前强了很多,也准备到时候带了郁棠,随着王氏一起去杭州城逛逛,买点东西。

裴宴觉得郁小姐简直是冥顽不化,冷冷地笑了笑,没有搭理她。

郁棠一头雾水。

这又是怎么了?

难道这种说法也不行?

裴三老爷,可真是喜怒无常啊!

郁棠也懒得惯着他了,反正她好话说尽他也不领情,还不如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而且,通过裴宴能亲自来给他们家开业道贺这件事,她更加觉得裴宴不仅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而且还是个极其遵守诺言的人,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不管是他直接答应的,还是通过别人间接答应的,哪怕他心里再不愿意,他也会践诺的。

所以舆图的事,裴宴不管对郁家有什么看法,他一定会妥妥贴贴地把这件事办好的。

郁棠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她也不管裴宴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径直吩咐双桃:“去跟夏平贵说一声,让他亲自去旁边的茶叶铺子买几种顶好的茶叶过来,再去酒楼订一桌最好的素席送裴府。”

裴宴要不要是他的事,送不送却是他们郁家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