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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人呀!”大妈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凑到刑从连耳边说道。

“谁死啦,这是出大事了啊!”

“可不是大事吗,小伙子我每天都看得到的,我昨天还和他一起锻炼过类。”说起八卦,大妈非常热情,“他不要太厉害噢,可以两只脚勾着吊环,这么倒过来。”边说,大妈还激动地弯下腰演示,“就是这个样子呀,然后吊环就断掉了呀,他么就吧嗒摔下来,摔死了!”

“那好惨的!”刑从连应和着。

“何止惨啊,他那个脸哦,当时吓死人了,眼珠子要掉出来一样,叫声是十里外都好听到的。”

“您是说,他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死?”刑从连忽然意识到什么。

“没有呀,我们去搬他,他那个时候还在动嘞!”

“刚那位阿姨说,吊环是突然断裂的,人并没有当场死亡。”

刑从连林辰一侧的窗边,手里夹着烟,虽然他在跟里面的付郝说话,但话完全像是讲给林辰听的。

林辰靠在椅背上,双眼轻闭,像是已陷入浅睡。

一人在夜风中似有似无地说着话,另一人在夜色里半真半假的浅眠。

付郝简直要被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灼伤,赶紧挺身而出:“是意外事故吗?”

刑从连没回答,反而看着林辰:“这要等鉴证科勘察完现场,才有结论。”

林辰忽然睁开眼,搭着车门,直起身,他目光清冷,顺着他的视线,依稀可以穿过人群,看到那片刚发生命案的场地。

天很黑,警灯闪烁,健身器材泛着蓝莹莹的光。

这些器材分散而立,都是高低杠、仰卧起坐一类的标配器材,它们半新不旧,有些地方被摸得很光滑,但却并没有生锈或毁坏的痕迹。唯独在最角落的地方,吊环架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只吊挂在半空中,另一只则掉在了地上。

在那只似乎还挂着零星血迹的吊环下,是一片草皮退化后,形成的沙地。

林辰看了眼刑从连,两人靠得极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夜色中,刑从连眼底多了几分探寻。

“案发时我在警局。”林辰说,“所以凶手不是我。”

“林先生说什么,鄙人听不很懂啊。”刑从连吸了口咽,然后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

同样是沙。

在这个城市里,已经连续数日发生了与沙子有似无关联的案子,这或许是巧合,也很有可能,今日的案子这本身就是桩意外事件。

但林辰很明确地说,凶手不是我。

这令刑从连不得不警惕。

夜色清凉,吉普车内的温度则更低一些。

刑从连去询问勘察现场的警员,这片沙地虽小,但也足够浩瀚。鉴证科的警员表示,暂时还没有发现这片沙地有什么特殊情况。

付郝坐在车里,偷偷捅了捅师兄的腰:“师兄,你想偷偷告诉老刑这不是意外就直说嘛,要不我们下去看看,说不定有新发现。”

林辰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看向付郝,语气认真且郑重:“如果你和刑队长关系足够好,就请帮我转告他,我今天出现在现场的事情,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付郝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林辰却打断了他。

“我恐怕,会给你们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