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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钦往后退一步,霍容时转身,猛地使力,渔网如同一个张开的手掌一般撒开,发出噼里啪啦的落水声。

汪露、沈园、陈静和林玉,纷纷竖起大拇指,“厉害!”

张钦小声问,“兄弟,你以前练过?”

霍容时点点头,姑且让他这么认为吧。

果然,张钦心里一下好受了,“原来你练过的呀,怪不得,要是我有空练习一下,肯定也没问题,对吧。”

穆清跑过去,“你可别扯闲话了,快把渔网拉上来。”

“来了,来了。”

这个时候渔网更加沉了,越拉近,被网住的鱼挣扎的越厉害。

大家都去帮忙,把渔网拖到岸上,沈园惊喜道,“这也太多了吧。”

“那可不,霍容时把网撒的位置正好是太阳照射的位置,我刚才就看到好多条大鱼。”

“快把鱼捡出来,大的扔桶里,小的扔回去。”

撒了两网,捞上来三桶鱼,张钦兴奋的叫霍容时再撒一网,被大家伙拦住。

“可别撒了,山里面的路不好走,把这些鱼背回去我看都很累人。”

“就是,再捞上来,也没有桶装了。”

穆清看了眼鱼,要是他们不在,她能把水潭里的鱼都带走。

看看这些鱼的鱼鳃,特别干净,这里的水质好,比上次她和她爸去水库买的鱼好多了。

不过既然知道位置了,等下次她可以自己来,想捞多少捞多少。还可以自己带一些鱼苗在这儿养着。

还有渔网,回头她要买几个渔网收藏着,以后肯定用得上。

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林玉把带来的包子和鸡蛋拿出来,“快来吃点,肚子吃饱好走路。”

汪露拿出来一盒点心,陈静和沈园拿的是馒头,霍容时带的是烧麦。

霍容时给穆清一个,“家里有客人,我奶奶今天早上做的。”

穆清了然,“李宝应喜欢吃这个?”

“胡说,怎么能叫人家名字,怎么着也得叫一声叔叔,就算不熟悉,叫声李局长也行。”

“我知道了妈。”

林玉摘掉落在闺女脑袋上的树叶,“不能知道,要记在心里。”

张钦咬了口烧麦,“吃起来,感觉跟吃粽子似的。”

“口感还是有些不一样,这个皮儿真薄。”

烧麦太顶饿了,再吃一个包子,吃个鸡蛋,肚子就饱了。

汪露笑道,“看来我们都不喜欢吃点心。”

张钦嫌弃,“干瘪的很,一点都不好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嫌弃,我看是咱们家日子过的太好了。”

来的时候背着空的背篼和桶,感觉还好,回去的时候要背鱼,虽然桶不大,他们六个人背三桶鱼也很累人。

再说,还有沾了水的渔网,除开穆清这个小不点儿,大家轮换着背出去。

已经到手的鱼,不可能半路扔了,边走边歇息,总算从深山里走出来,到了鸡纵菌的位置。

张钦喘着粗气,“穆清,快去把我的鸡纵菌捡回来。”

看他实在太累,穆清没跟他计较,摘了两片大树叶,把摘下来的鸡纵菌包好带走。

等他们出山,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分了鱼之后,大家各回各家。

汪露今天累惨了,好久没有这么大的活动量。

“明天我要定一锅鸡汤。”

“行行行,你明天上午别过来,好好睡个懒觉,等中午的时候叫张钦过来端汤。”

汪露疲惫地点点头,她估计明天她肯定没法早起。

事实上,不只汪露没有早起,除了霍容时之外,其他人都睡到日上三竿。

林玉晚上连晚饭都没做,母女俩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澡之后就上床睡觉,林玉睡到十点多钟才醒。

她猛地坐起来,“几点了?”

拿过手表一看,都这个点了,要炖养生汤肯定来不及了。

穆清晚上和娘亲一起睡的,被娘亲吵醒,她翻了个身。

“没关系,我这里还存着好多锅鸡汤,一会儿我端一锅出来。”

“那也行。”

林玉倒回床上,母女俩再眯一会儿。

中午张钦过来端鸡汤,穆清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你怎么了?”

“能怎么,身上疼呗,昨天累了一天。哎,就跟去乡下种地一样辛苦。”

穆清平时运动量也不大,不过她没有背重物,今天起来身上有些酸疼,倒是还能忍受。

沈园和陈静两个人有些忍不住,特别是陈静,难受到起床的时候,脚一沾地,还没站起来就直接蹲地上。

家里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妈妈给她烧了一桶热水,叫她坐进去泡一泡。

中午家里吃鱼,就陈静吃的最凶,她要把昨天的辛苦给补回来。

陈妈妈打量闺女的脸色,扭头问婆婆,“妈,咱们家静静是不是白了一些了?”

陈奶奶点点头,“我看白了不少,不止白了,整个人容光焕发,气色也好了很多。”

陈静现在身上还酸着呢,“奶奶,我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儿,真的容光焕发吗?”

陈奶奶笑了笑,“看着确实不错,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怪不得张司令家夫人和穆家关系那么好,前段时间,隔两三天就要端一锅汤回来,这么喝着,身体能不好吗?”

陈静想起林阿姨,“林阿姨手艺真的好,做什么都好吃,穆清可幸福了。”

陈妈妈白了女儿一眼,“你整□□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是觉得我对你不好。”

“妈别生气嘛,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奶奶放下筷子,“你说的对,咱们家静静以后不能这样惯着,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的都学起来。”

“听妈的,今天中午的碗筷叫她洗。”

陈静的小脸皱成一团,“我要去找穆清玩儿。”

“不耽误,你把碗洗了去玩儿,我和你爷爷奶奶绝对不拦你。”

“那……好吧。”

陈静在家做家务,沈园在小广场那儿等了她好久没见她人,专门去她家里找。

“你洗碗要认真,别只洗里面,外面也给洗一洗。”

“筷子呢?筷子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一冲。”

“叫你洗碗你就只洗碗,锅不洗?灶台不擦?”

“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抹布脏了,重新把抹布洗干净再重新擦擦灶台。”

“……”

沈园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悄悄地溜走了。

陈静打扫完厨房,怕沈园等急了,连忙去小广场,没看到人。她又去沈园家,沈园妈妈说,“她早走了,你没看到她?”

陈静跑去穆家,看到她的小姐妹和穆清、张钦躺成一排,舒服地窝在树下躺椅里撸猫。

“哼,你个叛徒,居然不等我!”

沈园笑道,“你别冤枉我,我等了好久见你没来,去你家找你,听见你妈教你洗碗,我哪里还敢进去叫你?”

“唉,我会洗碗,我妈就是嫌弃我没洗干净,这里没弄好,那里没弄好,可挑剔了。”

“对了,霍容时呢?”

“他?他一点也没影响,精神得很,我去他家找他,他奶奶说他一早就进山了。”

“羡慕呀,身体这么好。”

张钦瞥了沈园一眼,“你以后也是想当兵的人,瞧瞧人家那个身体素质,再瞧瞧你自己。”

沈园不甘示弱,“你以后也是要进部队做后勤的人,都是男的,瞧瞧人家那个身体素质,再瞧瞧你的。”

张钦:“……”

陈静和穆清哈哈大笑。

这两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爱斗嘴的?

他们在穆家玩了一下午,傍晚回家,在军区大院门口碰到彭丰年他们那群人。

只见他们身上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游泳去了。

吴桂英喊了沈园一声,沈园回头,“怎么了?”

吴桂英上前打量,“这才几天没看到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白回来了?”

沈园得意地笑道,“没办法,恢复的快。”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法子?比如黄瓜片儿贴脸啥的?”

“我看你是吃饱撑着了,黄瓜好歹也是一盘菜,不填肚子拿去贴脸玩儿?”

“切,瞧你那土包子的样儿,我跟你说不着。”

沈园毫不客气地骂回去,“我看你才是脑子有病,把我们叫住就为了显摆你们买得起黄瓜贴脸?”

当爸的都是团长,吴桂英可不怕沈园,两个人争执起来,越吵越大声。

一群大大小小的男娃不参与,顿时做鸟兽散,只有田甜她们几个姑娘家在劝架。

陈静拉着沈园,“咱们走吧,没头没脑的,有什么好争的。”

吴桂英也被田甜拉走,吴桂英生气,“她们肯定有其他变白的法子,只是不肯告诉我们罢了。”

去乡下劳动那段时间,不止沈园她们晒黑了,本来皮肤就有些黑黄的吴桂英黑的更加厉害,她最想变白了。

她妈也觉得一个姑娘家黑成这样不好看,回来后一直煮三白汤给她喝,可惜没什么用处。田甜告诉她可以用黄瓜片儿敷脸,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感觉好一点。

看她刚才逼问沈园变白的法子,就知道,可能好了点,但是好的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田甜给她想了个法子,“你有多少零花钱,要不去百货大楼买一盒擦脸的?”

“啊,那多贵啊,我存点零花钱可不容易。”

那田甜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田甜皮肤底子好,加上下乡干活的那段时间,再热她都不摘帽了,不脱长袖,她黑的不多。

吴桂英羡慕地看着田甜的脸,“我要是天生白就好了。”

田甜安慰她,“你别着急,就算现在黑,等天气凉快下来了,咱们捂一个冬天,等明年夏天的时候肯定就白了。”

“你也别担心班上同学笑话你,大家都去参加劳动了,一样黑,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