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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大家互相拜年,秦清这一年又收了不少红包。和秦家人不同,杜明直接送来一张地契。

“这是第一年的租金。”

秦清大方地收着, “明年好好种地,租金是租金,你们借的粮食还是要还的。”

“知道了。”

杜明原本还想着去镇上买粮食,搬回来还给秦家人。但是,结果不提也罢, 一把辛酸泪啊, 进山实在太辛苦了。

方简和裴永志他们,有送她玉佩的、送金条的, 还有送字画的,不管贵重与否, 她都一一谢过,好好地收着。

过完春节, 大家又开始操心地里的农事, 现在秦炅每次地里, 不仅把秦林喊上,还会把那位农业大学的老师带上, 虚心请教怎么种地收成才比较好。

“撇开天气这些不可控因素,要想粮食收成好还是在种子和肥料上面, 种子要选良种,肥料也要精心配比……”

这位老师说了半个多小时,秦炅和秦林两人都听晕了,最后简单粗暴地抓住两个重点, 良种和肥料。

“老师, 我们也是随便种种, 您说的我们也不懂,要不等夏粮收起来,您指导指导我们如何种地?”

“可以。”

那就行了!走,回去吧!虽然现在开春太阳还不大,但是站太阳底下这么久,也够晒人的。

小麦灌浆之前,从山上水潭里放了一次水下来,浇灌过后,麦穗变得沉甸甸的,叶子也慢慢地从绿色转成黄色。

到下地割麦子的时候,从来没种过地的那几家才知道厉害,每天腰酸背痛的不行,还不能休息,生怕一场大雨就把地里的粮食糟蹋了,这几个月不就白辛苦了嘛。

杜明每天咬着牙下地,握镰刀的那只手,全是水泡,抓麦子的那只手,都是被麦芒割破的小口子。

方简和裴永志他们也是一样,全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傍晚回家,秦家人教他们,“你们从来没干过农活,手没有茧疤,才会这样难受,今晚上回去缝一个薄手套明天用,这样会好受一点。”

秦清听说了他们的惨状之后,交给秦澜几瓶创伤膏,给他们外敷。

这种创伤膏是她根据以前的宫廷配方复制出来的,当年秦家人才来秦家寨,不会做农活,经常受伤,一般小伤口用这个有奇效。

方简谢过秦澜,接过这个小竹罐,里面大概就只有大拇指那么一点黑乎乎的药膏。

这能用?不会感染了伤口变得更糟糕了吧?

裴永志洗完手走过来,“给我试试,秦家人用了这么些年都没出事,应该没问题。”

听到这话,方简也半信半疑地用上了。

杜明和秦构住得近,拿到药膏他直接跑到秦构家了,“这个有效不?”

秦构已经涂完了,“不想用给我,我脚后跟裂了,都不够我用的。”

“滚,不够你去问你们少族长要。”

知道是好东西,杜明小跑回家,先给爹娘涂,再给媳妇儿和自己涂,最后剩下一点,给两个儿子。

“你们将就用用。”

杜伟业、杜明德两兄弟,只得接过来,薄薄地涂了一层,结果还是不够。

杜明德直接跑去秦浩家,又要了一些回来。

忙了一天,不过晚上十点,秦家寨的灯火都熄了,大家进入了梦乡,睡的又香又沉。

第二天早上,天上的月亮还在那儿挂着呢,勤快的女人们都进厨房准备早饭了,杜大嫂洗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手怎么一点都不疼?

“杜明,你快起来!”

杜大嫂惊喜地把杜明叫醒。

杜明揉揉眼睛,“媳妇儿,怎么了?”

“你快看看我的手。”

“哟,又白又嫩。”

“去你的,我说你认真看看。”

杜明彻底醒了,“呀,你手上的水泡呢?”

“你再看看你自己的手。”

杜明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小伤口都好了,右手掌心两个大水泡也只剩下两个红印子了。”

“我的个天呐!秦家这个少族长不得了啊!”

杜明这边说话大声,秦构家都听到了动静,秦构和肖燕也发现了,他们手上的水泡和小伤口都好了。

这天吃了早饭,杜明往地里走,路上遇到一个秦家人,就拉着人家说话,把秦清夸奖一遍又一遍。

秦家人自然听的神清气爽。

杜明又说,“昨晚上给的药膏太少了,都不够用,今天手肯定还会受伤,能不能多给点?你们家有没有多的,给我匀一点?”

如果你要说这个,那我们就不是好朋友了。

秦家人几乎一致回复他,“我家没有,你上其他家去问问。”

随即,甩开杜明的手就跑了。

“哎,别走啊!”

方简、裴永志和其他几个老教授拿着镰刀走过来,“杜家小子,要到药膏没有?有多的分点给我们几个老头子。”

“我也想发扬一下精神的,可是没一个人给我。”

一个婶子走过来,跟杜明搭话,“这种创伤膏只有少族长会做,这个东西也不能久放,所以每次做得都不多。我们秦家人现在都做惯了农活,很少有受伤的,需要的少,少族长做的就更少了。”

“那我们今天受伤了怎么办?”

“别急,你往那边看。”

杜明他们看过去,几个十来岁的姑娘,背着背篼往山上去。

“她们肯定是上山采药,有了药材,下午少族长就能把药膏做出来。”

“嘿嘿,那挺好的。走,咱们去干活,今天非得把小麦全部收回家不可。等小麦收回来了,我要连吃一个月的包子。他娘的,吃红薯、土豆都快要吃傻了。”

杜老爹扛着扁担过来,顺手给了儿子一扁担,“吃一个月白面包子?后面的日子你还过不过?”

“哎,过过过,爹你别打,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给点面子。”

杜老爹收起扁担,“哼,我看你就是欠揍。”

秦森和两个堂兄正好走在后面,秦楼说,“杜明他爹跟咱爹一样,一个说不好就要上手。”

秦树赞同地点点头,“咱们家还是大伯脾气好。”

秦森呵呵一声,“我爹只是对你们态度和蔼,对我,该揍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手软过。”

“咱们家谁没有挨过打?”

三人对视一眼,“清清。”

秦树家的秦涵、秦波,还有秦楼家的秦海、秦源,从小到大,也没少挨打。有时候是爷爷揍完爸爸揍,混合双打。

他们堂兄弟三个家的孩子,只有清清从小没挨过打,他们凶神恶煞的叔伯们,连重话都没说话。不管清清在不在跟前,提起来只有夸的。

秦楼疑惑道,“会不会因为我们是儿子,才会挨这么多打?”

秦森点点头,“有可能。”

“一群吃闲饭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还在路上磨洋工,欠揍是不是?”

听到秦炬中气十足的骂声,三个三四十岁的人跟背后有鬼撵一样,飞快地跑进麦地里,埋头干了起来。

在家处理药材的秦清,压根儿不知道,她被她爸还有叔伯们羡慕着呢。

有秦清的创伤膏帮忙,新来秦家寨的人们,挨过了收小麦痛苦的适应期。

夏收过后,地里种上了红薯、土豆,以及一部分玉米。教授检查过地质,这个山谷里还是能种玉米的。

秦家人其实也吃腻了红薯和土豆,能有玉米吃也不错,玉米面可以熬粥,还可以做窝窝头。

抢收抢种完了之后,孩子们的学业就成了严抓的对象,秦雪、杜明德这些小孩儿都进了秦家的族学。

杜明德无疑是个学渣,去年下半年才到秦家寨来的时候,大人们忙着喂饱肚子,适应新环境,他爸妈都没管过他的学习。

现在抽出空来,杜明看到儿子的卷子,好险一口气没喘上来。

杜明气的站起来就去厨房拿棍子,嘴上还在骂,“一百分的卷子你就考了十九分,杜明德,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成绩差成这样,还有脸整天嘻嘻哈哈地瞎玩,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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