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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他颇有点不以为然,宝山县秦家是他们的主支没错,他们分出来都已经两三代人了,和族里的关系早就淡了,就算去了,被选上,肯定也比不过留在族里的那些孩子。

再说,他和老婆都是工人,日子过得不错,秦家主支现在住在山里,日子还比不上他们家。

迫于老爷子的压力,最后秦榉还是请假带着闺女来了,就当满足老爷子的愿望吧。

来了秦家寨之后,他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他来。

他们到的时候,秦族学还在上课,梅梅感兴趣,跟着坐进去学,他没事儿就在外面围观。

那天上午有三个老师上课,有历史课,数学课,英语课,特别是英语课的老师,说话特别洋气,听说是留过洋的,会三门外语。其他两个历史老师和数学老师以前也是教大学生的教授。

秦榉震惊了,在他们那个地方,小学老师能有个初中文凭就很不得了了,秦家族学的教育水平这样高吗?

到了下午的时候,今天该上音乐课,几个老师轮番上,有吹笛子的,拉小提琴的,弹古筝的,最后一个居然是弹钢琴的。

前面三个老师奏乐的时候,孩子们只需要坐在下面听,听完了之后,大家举手发言,有什么感想。梅梅性格外向,也争着举手,小丫头说的有模有样的,老师还夸奖她说得好。

最后一个弹钢琴的老师,一边用钢琴伴奏,一边教孩子唱歌,秦榉彻底呆了。

和秦榉有同样感想的还有其他的秦家人,望着族学的这几间泥瓦房,他们从刚开始的随便过来看看,变成了想孩子留在这里接受好的教育。

后面,他们在秦家寨呆得时间越长,越能体会到秦家寨孩子们的优秀,秦家族长的远见。

当族人们一脸骄傲地跟他们说,秦家寨后面的两座大山现在是他们秦家的,有字据有钢印为证的时候,他们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

“爸爸,我们去找胡婶婶,秦雪姐姐说,今天做饭的是胡婶婶,她做饭最好吃了。”

“好,咱们去看看。”

父女俩到了地方,桌椅板凳已经摆开了,搭建的临时灶台周围,捆着围裙的男男女女,乐呵地忙着手里的活,帮着洗菜、切菜。

灶台前,梅梅口中的胡婶子掌管全局,指挥着几人炒菜,提醒他们,什么时候下菜,什么时候起锅。

更让秦榉觉得奇特的,是负责掌勺的人都是一些小年轻,年纪最小的那个男娃,估计也就是十岁出头,颠勺整得有模有样的。

其他没见过的秦家人觉得好奇,都围在旁边看,还跟秦家寨的人搭话。

原来秦家的族学里面还有教授厨艺的,这个男娃在厨艺方面有天分,一般族里聚会,都会尽量让这些在厨艺方面有天分的孩子上手试一试。

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特别骄傲道,族长结婚的时候,她也颠勺了。

旁边围观的人纷纷夸奖她了不起,那姑娘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吧,族长结婚我能出点力,心头怪高兴的。”

其他秦家寨的人纷纷说,谁说不是呢。

聊起族长的结婚的时候,那必须说一说族长的婚服,那叫一个好看,黑色的绸布做的衣裳,上面用金银线绣着好多漂亮的绣图,好看的不要不要的。

说起族长结婚的场面,满寨子挂着红绸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十分激动。

秦榉话不多,拉了一根长板凳坐着,一边帮着削土豆皮,一边听他们说秦家寨的事儿,慢慢的,他也能搭上几句话,问两句他感兴趣的,也跟着大家一起惊叹吸气,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融入其中了。

中午杀猪菜开宴了,梅梅跟着一群同龄的小孩儿挤一桌,原本有点挑食的姑娘,这会儿和一群孩子抢着吃,开心得很。

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秦家人,秦清叫人去放酒的屋里搬了三坛白酒出来,让大家尽兴。

饭桌上,他们再一次见识到秦家寨的好酒,听到是族长自己酿的,更是佩服。

“哈哈,这不算什么,族长自己酿的养身酒那才叫一绝,可惜啊,现在还没到开坛的时候。”

秦清笑道,“等大家走的时候,每个人一斤养身酒,带回家去给家里人尝尝。”

“哈哈,那就先谢谢族长了。”

“都是秦家人,不用客气。”

吃过杀猪菜之后,下午大家伙都忙活起来,腌腊肉、做酱肉、晒香肠,除此之外,家家户户屋檐下都挂着好多风干兔子、风干鸡,看着富足的很。

即使秦榉这样家里双职工的,看到秦家寨这样的日子,心里也十分羡慕。

腊月二十七,出去接人的都回来了,秦清吩咐下去,明天让来的秦家人到祠堂前集合。

消息通知下去后,大家都紧张起来,特别想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选上,跟着族长才会有好的未来。

腊月二十七下午,唐怀野和王玄之赶来了,秦清还觉得有点诧异,“怎么来这么早?”

王玄之哈哈一笑,“多亏了师父,吴司令知道我们要来秦家寨,给我们多批了两天假,我们才能今天上来。”

唐怀野先跟秦家爷爷奶奶和岳父岳母打招呼,夏月拉着他进屋,“上山走累了吧,快歇一歇,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秦森跟王玄之说,“秦浩他们家住了外地来的秦家人,没有空屋子,你这几天就在咱们家住着。”

“好嘞,正好我能蹭几杯师父的好酒。”

夏月笑道,“那算什么,今年你师父酿的多,你走的时候,也给你装一瓶带走。”

“谢谢夏婶。”

原本王玄之叫夏月师奶的,夏月嫌弃不好听,就让他叫夏婶婶,秦森也叫秦叔。

秦清带唐怀野回屋,“我这几天没事,给你做了一套夹袄,你等会洗澡后试试。”

唐怀野十分惊喜,这是媳妇儿第一次给他做衣裳,他拿起来比划了一下,感觉挺合身的。

“这些天寨子里来了好多小孩儿和年轻人,整天闹哄哄的,我静不下心来看书,干脆做点其他的。”

“岳父岳母有吗?”

“有,不过我第一件是给你做的。”

唐怀野笑了。

吃过晚饭,王玄之跑出去找小伙伴儿,也见见那些有可能当他师弟师妹的孩子。

这些孩子知道他是族长的大弟子后,都十分惊奇。

梅梅和小伙伴跑过来,围着王玄之,“你跟着族长学什么呀?”

“我呀,我跟着师父学阵法。”

“阵法是什么呀?”

秦润举手,“我知道,就是那种……那种什么阵法,你跑进去后就跑不出来。”

“哼,骗人,怎么可能?”

“哎呀,是真的呀。”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看看就看看。”秦润指着王玄之,“你摆一个给他们看看。”

“行嘞!”王玄之也想露一手,让这群未来的师弟师妹们看看他的本事。

找了几块小石头过来,王玄之大叫一声,“看好了!”

众人只见一把石头扔出去,地上的石头突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

一个小孩儿跑过去,然后,小孩儿也不见了。

秦润哈哈大笑,“我就说吧,不见啦。”

梅梅害怕,拉着爸爸的手,“那个弟弟去哪儿了?”

“我去把他带出来。”一个秦家寨的孩子跑进去,把刚才消失的孩子拉出来。

“哇哦!”

不仅孩子,连大人都惊讶了,这就是秦家祖传的玄学?

秦榉握紧女儿的手,喉头激动地上下滚动,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女儿也能学会这样的手段,未来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