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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寻笙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转眼间他已粗鲁地撬开她的唇,舌头跑进去,刚一触碰到她的,他的身躯微微一震,于是将她抱得更紧。分明已意乱情迷,手也开始放肆地在她后背乱摸,带着饥渴,带着热烈,带着虔诚与生涩。

这时的许寻笙,又怎么会懂醉酒少年的情绪呢?一切都是模糊的,模糊却又坚定的。人生开始赢得比赛和尊重的狂喜,对未来的无限渴望;得知她并未轻视和背弃的惊喜,还有某种即将冲破禁忌的感觉,他想要放肆的做点什么。现在,对她做。

许寻笙才过几秒钟,就彻底清醒冷静下来。少年失去理智的强吻,还有他宛如任何色欲熏心的男人般在她背后游走的手,都叫她心生失望和厌恶。她拼命想推他,居然推不开,他的身子好重。许寻笙果断扬起手,一个脆亮的巴掌,“啪”一声狠狠落在他脸上。

岑野的动作一下子停了。像一头原本兴奋失控的小兽,被人打懵突然停下。

他抬起头,看着她。那寂静受伤的眼神竟叫许寻笙心底某处重颤,她冷冷地一把推开他:“岑野你疯了吧?”

她往后退了几步,他却站在原地没动,还是平日那副高高瘦瘦格格不入的样子,只是眼神迷茫。然后他忽然笑了,淡淡地说:“我亲你,你竟然不乐意?”

许寻笙沉静过后,心头已是一股火,无声无息烧起来。

她站在自家园子门口,看着他,清清楚楚地说:“岑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些围着你的狂热粉丝?还是混你们那个圈子的,一心想要跟着你的马子?滚,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到我家来!”

岑野就站在那里,没说话,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她。过了一会儿,像是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眼神一黯,头慢慢垂下去,只有头发轻轻被风吹动了一点点。

饶是以许寻笙的脾性,也在今夜,生平第一次,当着人的面,重重摔上门。

一室黑暗冰冷。

她静了一会儿,开了灯,打开暖气,可心里就像有把无名火苗乱窜,依然焦躁得很。

她在屋里默默站了一会儿,走到窗边,窗帘撩开一条缝,瞧见明亮的路灯下,那个转角处已空空如也,岑野走了。

——

岑野大睡了一觉醒来,居然已是次日下午,他觉得浑身酸痛,好像在哪里被撞过,揉揉眼,发现自己睡在下铺赵潭的床上。上铺则传来手机游戏的声音。

他动了动,赵潭察觉了,问:“醒了?”

岑野揉了揉剧痛的头:“我怎么在这儿?”

赵潭翻身下来,笑了:“还没问你呢?你丫昨天晚上喝着酒,一个人跑哪儿去了?老子拼了命把那几个送上车,半夜1点回来时,发现你居然就躺在楼下路边,都快冻成块冰渣了。老子废了好劲儿给你拖回来的!”

岑野:“靠!”

“你怎么会在那里?”赵潭问。

岑野努力想了想,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没好气地说:“我哪里知道?”

赵潭看着他说:“我记得你当时脸色严肃得很,都没管我们,就从馆子走了。憋着股劲儿呢,肯定去干啥坏事了。”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岑野的肩膀,笑得很低沉:“不会是跑去找人打了一炮吧?我看你也憋得厉害。”

岑野一把推开兄弟,笑了:“去你~妈的,不可能。老子就算喝醉酒,也是洁身自好的。”

话虽这么说,岑野站在狭小斑驳的卫生间里刷着牙,看着镜中满脸疲惫的自己,还是想不起昨晚离开饭店后,到底去了哪儿,干了啥。彻底断片了。

只是隐隐,有点不踏实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好像还干了什么事。

不过他向来是个洒脱性子,想不起就不想了。又想起昨天初赛通过了,还想起许寻笙没有来看他们,去看黑格悖论了。可现在想想,不知怎的,居然也不觉得生气了。毕竟他又不是小心眼的男人。

“今天大家估计都在睡,明天再去许老师那里,练习练习,好好准备下周复赛。”赵潭说道。

“No problem!”岑野答,双手按在洗手池边缘,看着镜中的自己,说不清什么原因,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许多事,清楚的,模糊的,现在的,未来的,好像都充满希望。

明天又要去许老师那里练习了,他懒懒地快活地想着,然后对自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