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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芽状唇印。陆霁斐伸手,白皙指腹触到那点唇脂,染在指尖,然后收回手,缓慢将其放入口中。

细薄唇轻抿。口脂的味道并没有那么好吃,但男人却吃的尤其回味缓慢。他半阖着眼,鼻息间充斥着一股甜腻的熏香味,混合着奶香,让人欲罢不能。

陆霁斐想起先前在苏芩身上闻到的那股子香甜味,与这奶香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么大的人了,身上居然还透着一股子奶香。

男人嗤笑一声,转身,出了耳房。

蒹葭赶紧从屏风后取了大氅,紧随其后。

男人上至阁楼,脚步略快。他站在三楼,遥遥看到角门处驶出一辆青绸马车。马已经很老,驶的很慢,马车前挂着的那盏风灯晃悠悠的晕出一层光渍,行驶在宽大街道之上。

晚风呼啸,溯风绵雪。

陆霁斐几乎都能想象,坐在马车里头的小姑娘,该是何等一副臊怒风情。

……

苏芩被气的憋红了一张瓷白小脸,坐在马车里,猛灌茶水。

小姑娘仰着粉颈,青白茶水从唇角沁出,顺着白腻肌肤往下滑,落入领内,稍浸湿衣襟,衬出一片暗色,引人浮想联翩。

红拂面色一红,立时取了帕子,替苏芩垫在胸前。

苏芩的颜色,即使是相处多年的红拂和绿芜,有时都会看痴了。

“姑娘……”红拂犹豫着道:“您这是怎么了?”

苏芩没有接话,只鼓着一张脸吃完了茶,然后吩咐马车去夏府。

马车辘辘拐了弯,站在阁楼上的陆霁斐唇角下压,面色一瞬阴鸷。

当夏达听到苏芩来府的消息时,先是喜,后是忧。他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郴王,从书房出去,立在廊下整理了一番衣饰外貌,觉得不妥帖,又吩咐丫鬟去取了靶镜来,端端正正收拾好了,这才急匆匆至角门处,将苏芩迎了进来。

“惟仲哥哥。”苏芩委屈的噘着小嘴,声音软软的透着委屈。

“怎么了,芩妹妹?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夏达急道。

苏芩皱着一张小脸,眼眶红红的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委屈的,那软腻的声音透着哭腔,直酥到了人心坎里。

夏达一脸心疼的替苏芩披上大氅,将人带至主屋大炕上。

苏芩捂着暖烘烘的手炉,气呼呼的哼道:“那陆霁斐太不是个东西了,我不过就是去寻他借些银子,他便要我给他做妾,真是多大脸。”

“什么?”夏达面色一白,而后是不可抑制的怒气和担忧。“芩妹妹,你没有答应他吧?”

“我怎么可能应他。”苏芩跺了跺小脚,依旧气的厉害。

夏达面色一喜,道:“芩妹妹缺多少银钱,只管与我说。”

“我缺三千两银子。”苏芩立时道。

“好,我去给芩妹妹取。”夏达话罢,便赶紧出了主屋。

苏芩捧着手炉,心中缓下一口气。果然是早该来夏府的,去陆霁斐那处寻什么晦气呀。

这头,夏达穿过连廊,要去账房支银子,却在垂花门处碰到了郴王。

“王爷。”夏达止步,拱手作揖。

郴王穿常服,立在红纱笼灯下,身形被拉的很长。他的脸半隐在暗色里,说话时透着股压抑的阴沉感。“惟仲与表妹说什么了?”

“这……”夏达犹豫片刻后道:“是陆霁斐,说要纳芩妹妹为妾。”

郴王面色一变,心中先是涌起不可言状的愤怒,而后心思一转,面色渐沉静下来。

“惟仲,你觉得陆霁斐此人如何?”

夏达想了想,而后惭愧道:“才情皆在下官之上,手段雷霆,非常人能及。”

郴王负手于后,仰头看天,身后是窸窣而落的大雪。“这样的人,要娶一个人做妾,会是什么意思呢?”

夏达一愣,有些不明白郴王的意思,“王爷……”

“惟仲,咱们安插在陆霁斐身边的人,不是鸟无音讯,便是平白暴毙。如今这机会,咱们可不能白白让它溜走了。”即使尚不知道陆霁斐此人到底意欲何为,只要有一线机会,郴王都不愿放弃。

夏达终于明白郴王的意思。他白着一张脸,呐呐道:“王爷,可,可是芩妹妹她……”这教他怎么舍得。

“本王也舍不得。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表妹生的好,那陆霁斐也是男人,看中了表妹实属正常。”说到这里,郴王嗤笑一声,满面不屑。

他还当那陆霁斐真是刀枪不入,原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