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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惴惴不安的抓着素娟屏风,整个人都有些颤颤。

男人的目光太有侵略性,苏芩非常明白那暗潮汹涌的眼底到底流窜着何种心思。

斐济近前,苏芩颤着眼睫,不自禁并拢双腿儿,整个人更往屏风后缩了缩。

槅扇处有风吹来,屋内烛光一暗,又忽明,男人的脸在烛色内忽暗忽明的透出一股清冷肃然。

他伸手,抬向苏芩。

苏芩使劲闭住双眸,身子僵直。

等了良久,不见动静,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双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块牌位,正慢吞吞的把玩。

这块牌位就是当时陈颖兰送给苏芩的那块陆霁斐的牌位。

此刻看男人拿着自己的牌位看,苏芩突然觉出一股子瘆人感。她赶紧搓了搓胳膊。

斐济看的很是认真。

他将牌位举到苏芩面前,俊美如俦的面容上显出笑来,“这东西,姀姀竟还留着?”

苏芩一撇小嘴,更往素娟屏风后躲了躲,“我可是个长情的人。哪里像某人……”水雾眼眸兜兜转的落到斐济脸上,小姑娘娇嗔嫩气,简直可爱极了。

斐济低笑一声,突然一把扣住苏芩的腕子将人从素娟屏风后拉了出来。

苏芩跌跌撞撞的撞到男人怀里,然后就被塞了一块硬邦邦的牌位。

“既然姀姀如此长情,那就好好留着吧。最好呀,日日夜夜的抱着他睡……”男人俯身,贴在苏芩耳畔处,声音低哑暗沉,如珠似玉般的滚进耳内,跟外头簌簌风吹绿叶声混在一处,尤其轻挑。

怀里的牌位冷冰冰的,贴在身上的男人却炙热如火,苏芩身子一颤,正欲说话,却突然听到房廊处传来脚步声。

一声,两声,略重,三步一停顿,是秦氏来了。

苏芩双眸圆睁,眼看着厢房门未锁,即将被推开。

她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直接按着人的脑袋,就将其推进了铺着藕荷色缎面桌布的绣桌下头。

桌布很长,能完整的挡住男人,但因着绣桌较小,所以男人藏在里头,身高腿长的必须蜷缩起来,整个人很是憋屈。

不过当男人一抬头看到眼前风光时,那股子憋屈感瞬时消散。

真是没有比这绣桌底下更好的地方了。

斐济能在暗中视物,所以这昏暗暗的绣桌根本就抵挡不住他的攻势。

厢房的门被推开,秦氏端着手里的红丹漆盘,里头是一碗白色牛乳。

“姀姀,你怎么还没歇?”将手里的红丹漆盘置到绣桌上,秦氏看一眼大开的槅扇,皱眉道:“今日的天看着是要下雨,窗户还是关了吧。”说完,秦氏替苏芩将窗户给关上了。

还上了锁。

苏芩身姿端正的坐在绣墩上,微微侧斜,青丝披肩,单手撑着下颚,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眼眸。

秦氏道:“这衣裳怎么还穿着?太透了,不好看。”

“嗯……”苏芩刚刚应一句,突然感觉脚上一空,自己的绣鞋被褪了去。小脚被一只修长手掌包裹住,那只手掌上覆着一层薄茧,粗粗的磨砺在柔腻肌肤上,透出股异样感。

苏芩有些急,她使劲往里踹了踹,但依旧甩不开那只手。

斐济捏着玉足,对丈母娘的话十分不赞同。

他的姀姀穿这身衣裳可是极美。自然,只能穿给他看。

“明日里我给二姐儿安排了几个公子,你帮着一道参谋参谋。”苏霁琴性子闷吞,现在又不会说话了,秦氏根本就吃不准她喜欢什么样的,只得让苏芩一道帮着出出主意。

苏芩心不在蔫的应了,又听秦氏道:“还有那个项城郡王世子。我瞧着这几日一直在咱们苏府周围转悠,为母可告诉你,那不是个好货,若是被我瞧见你去见他,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苏芩身子一颤,那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脚踝,正往上去。

“我,我知道了。哈啊……”伸出小手捂住嘴,小姑娘睡眼惺忪的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哈欠,与秦氏道:“母亲,我困了,要歇了。”

秦氏却不动,道:“还有一事,日后你出去,带着如安。晚间回府,不能超过戌时,不然我就给你关在屋子里头,好好憋闷一段日子。”

“……哦。”苏芩撑着小脑袋,慢吞吞的应一声。

她是真没想到,秦氏对斐济这么不待见。

想到这狗在下头吃瘪的模样,苏芩偷偷的勾了勾唇,有些幸灾乐祸,却不防突然感觉脚尖一疼。

真是只疯狗,怎么总是逮哪咬哪?

秦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用完牛乳就歇了吧。”

“哎,母,母亲……”苏芩站不起来,只得伸手,一把攥住秦氏的宽袖,声音细糯糯的撒娇,“我今日想跟母亲一道睡。”

看你这疯狗去哪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