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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抛去残忍的一面。

以前的文守仁,倒也算是一个合格的院长。

在他刚刚继任院长之职的前几年,一直尽心尽力。

传道授业,解惑答疑,致力于言传身教。

他以身作则,约束学子的行为,注重学子的道德修养。

他也并不吝啬,为稚子启蒙。

学子家中若有困难,他会尽力相帮。

守仁二字,是将他养育成人,如师如父的老师为他起的名字。

他的前半生,也一直恪守遵行。

然而,是什么让他发生了改变呢?

让他拥有了残忍而极端的想法,让他抛弃从前坚守的信念,投入洛神教的门下?

事情总有起因。

文守仁虽满腹经纶,一生却没有考取功名,只是守着江州书院,守着老师临终前的托付。

这同样是他的理想。

他不做官,只想让书院的学子做大官。

让江州书院的学子,位列朝堂,乃至坐上首辅,统御百官,才是他的愿望。

别人或许不理解,但他自有坚持。

试想一下,若朝堂的三省六部,皆是出自于江洲书院,他这位院长的分量该有多重?

可比皇帝乎?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沉重的巴掌,一年接着一年,一次接着一次,打得他头昏脑涨,直至面目全非。

整整十年过去,竟无一人得三甲?

书院上下,竟是废物不成?

更令他气愤和不解的是,有位学子因考不上功名,趁着酒劲,竟当众指责他这个院长昏庸无能。

就连曾经受他启蒙的学子,提及此事,反而自感羞愧,直言恐一生将毁。

自己考不上与他何干?

简直荒谬至极!

可他依旧痛定思痛。

于是,在永泰五年,四十五岁的文守仁,决定改变思路。

他前往长安,拜访昔日好友,当时的礼部侍郎张怀。

目的也很简单, 想为门下一学子,争取一功名。

宏图伟业都是从第一步开始,先将第一枚棋子插在朝堂,未来才能更好的落子。

张怀并未拒绝,甚至主动为他牵桥搭线,联络上了当时的吏部侍郎魏衢。

魏衢说,看在张怀的面子上,他可以答应,给那位学子一个机会。

但前提是,文守仁需要孝敬五万两白银,作为疏通费用。

五万两白银,对于当时的文守仁来说,无疑是一个天价数字。

当得知文守仁拿不出银子时,魏衢立即翻脸,甚至连张怀的面子都不给,当场指着文守仁大骂:“一个穷书生,也敢来长安求取功名?你这是在消遣本官吗?”

张怀也跟着面露不悦,责怪文守仁不懂规矩。

可他只是一个教书的,哪懂得官场上人情世故?

求功名,不是看才能吗?

他自信教出来的学子,才学兼备,不输国子监里的任何一人!

可魏衢连考核一下都没有,张嘴就要银子。

从酒楼里出来后,张怀冷酷的对他说:“学子若真有才华,又怎需疏通关系?大景科举讲究公平公正,当今陛下唯才是举,考不过,不会是其他原因。你若要走其他道路,便需交过路费,因为别的路,是别人走出来的,这是规矩。”

这番话,将文守仁仅存的一丝侥幸心理,彻底击碎!

难道真是他教不出好学生吗?

当时的文守仁并不知道,张怀口中的科举公平,与他理解的公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他就这样,失魂落魄,茫然若失的离开长安。

回到江州书院,他跪在老师的灵位前,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

那一夜,他觉醒了神通。

他自六岁开始启蒙,读书至今快四十年……他懂得书上的很多道理,却看不透现世的道理。

人间竟比读书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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