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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带走。

我们大概八九个人,被老鼠的人给带出了学校,好多学生都趴在教学楼上看,但是谁也不敢说句什么。

我不知道老鼠要把我们带去哪里,会不会还是上次那个矿场?但是并没有,老鼠直接走进了我们学校对面的一个湿地公园,把我们带到一片比较偏远的草坪上。在这里,我看到了陈老鬼,陈老鬼背对着我们,正抬头看向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也不知在想什么。

老鼠走过去,在陈老鬼耳边说了些什么,陈老鬼转过头来,在我们几个身上一一扫过,最终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陈老鬼的一张脸还是蜡黄、干瘦,看着和小人书上的野鬼没有区别,再加上他现在的脸阴森森的,看上去就更恐怖了。

就在几个月前,因为我舅舅的出现,陈老鬼对我的态度大大改观,不仅对我笑呵呵的,还跟我说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但是现在,他的脸上笑容全无,阴沉的比任何时候都可怕。我想起陈峰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个晚上,陈老鬼气得几乎要发疯了,一直忍到现在才出手,显然也很不容易了。

陈老鬼看向了我,我还以为他会和我说几句话,但是并没有,他很快就把目光移开,同时凌空摆了摆手,然后老鼠的声音叫起来:“打!”

话音落下,那些大汉纷纷出手,平均四五个打一个,我们这些学生根本就扛不住,惨叫声很快就回荡在这片草坪之上。这些汉子都是久经混场的老将,对付我们这些学生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净往我们的肚子、肋骨和脑袋上踢,简直要多狠有多狠。

很快,就有隐隐约约的哭声响了起来,还有人在低声求饶,说再也不敢了之类的,只有乐乐始终都不服气,还在不断地骂骂咧咧,自然被打的也就更狠了。

我虽然没像乐乐那样骂人,但也始终恨恨地盯着四周的这些人,以及站在前面的老鼠和陈老鬼。

一番狂风暴雨的殴打过后,我们这些人都躺在地上不动弹了,就是乐乐也没力气再叫了。接着,老鼠又开始重点收拾几个人,他先走到乐乐身前,伸手抓住乐乐的头发,又从身上摸出一柄薄薄的东西,“噗”的一下捅了过去。

就是乐乐也熬不住这痛,当即惨叫了一声,接着又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以牙还牙,确实是陈峰家里的作风。老鼠收了家伙,又抓住乐乐的头发,来回甩了他两个嘴巴子,骂道:“小峰对你差了吗,我们大哥对你差了吗,你他妈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也不知乐乐是怎么搞的,突然一口咬在了老鼠的手腕子上,老鼠“嗷”的一声叫,猛地站起来用脚踹起了乐乐的脑袋,砰砰砰地往草坪里面踹,踹了大概有十几脚,乐乐彻底瘫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直到这时,老鼠才站直身体,先甩了甩手,又用纸巾垫住手腕。接着,他又转身,走到了我的身前。

我知道,到我了。

我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老鼠,但心里却是紧张极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我。老鼠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对我动手的时候,就听陈老鬼说了一声:“等等。”

老鼠停了手,陈老鬼走过来,并且蹲下了身,和我四目相对,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外甥,我对你差吗?”陈老鬼突然问道。

我没说话。

“我他妈问你话呢!”陈老鬼突然狠狠一拳砸过来,直接干到了我的左眼睛上,我的左眼一下就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同时眼睛里面热辣辣的,就好像有火在里面燃烧。

陈老鬼又抓住我的头发,按住我的脑袋使劲往地上砸,这地是草坪,还挺软的,所以感觉也没那么疼,但就是不舒服极了,可能是因为憋屈吧。

砸了十几下,陈老鬼终于停了手,我的脑子也嗡嗡直响,就好像里面沸了一锅粥。陈老鬼还抓着我的头发,狠狠说道:“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等你舅舅来救你吧?我坦白告诉你,他来不了了!”

说完,他又站起身,抬腿在我身上踹了起来,踹得我翻来覆去、死去活来,五脏六腑都跟着无比绞痛,浑身上下也像是一块烙铁在烧。

不知打了多久,陈老鬼才终于停下手来,我也像条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不断在脑海里想着一个问题:我舅舅来不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