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之后,他开始躲避冷落她便很好理解了。

要么他是因为怕被李彦成发现她的存在,牵连到他,要么是因为他的父母算是“逼死”她父亲的帮凶,他觉得难以面对她?

而无论是哪一个,她都瞧不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于她而言,她接受不了的,是他对她的欺骗、愚弄与利用。

他若是真心相待,她并不会在意他是“仇人”的孩子。

上一世,李承烨复位后,几乎重新编写了史书。

她太清楚,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十五年前兵变逼宫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

然而齐腾夫妇驱逐胡人,守护边关安宁却是事实。

她不会仅仅因为血缘,去为一个毫无记忆,不曾相处有过感情的生父复仇。

老天既让她重活一世,这辈子,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齐司延下颌线紧绷,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不欲多言。

入宫一趟,她的身世昭然若揭。

他正在筹划推进,为枉死的父母与齐家军复仇,却突然得知,枕边人乃仇人之女。

一边是父母、齐家军的亡魂,一边是挚爱。

他如何选?

他备受煎熬,这几日并不好过,今日在祠堂跪拜忏悔了一下午。

他二者皆要。

至于沉重的往事,何必让她知道,让她牵涉其中?

齐司延的闭口不谈,让江元音的心冷了又冷。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劝解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要再被他扰乱心神。

不要再在乎他说什么做什么。

恰巧这时雪燕、清秋已提了两桶热水过来,江元音再次下了逐客令:“妾身今日逛得太久,甚是乏累,打算沐浴歇息了,侯爷见谅。”

语罢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迈入里间。

然而当江元音沐浴完毕,换上睡衣回到床榻时,齐司延早已冲了澡,坐在床上等她了。

江元音立在床榻前,沉默与之对视。

在心里默念了数遍“无视他”后,她上了床榻。

既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也撬不开他的嘴,不如早些歇息。

这里是侯府,她也没资格赶他。

可齐司延显然不这么想,他熄灭烛火,随后似从前那般,长臂一身揽过她。

一手枕在她脖颈下,一手环住她的腰,炙热的胸膛贴住她的后背。

亲密无间的距离,齐司延轻嗅她的发丝,只觉得空荡多日的心口终于被填满。

“阿音,”齐司延哑声唤她,将她圈得更紧,低声问道:“你可有想我?”

他一时无法直白吐露自己的想念,只能这般晦涩地表达。

——你可有想我?

——我很想你。

然而背对着齐司延,面朝里侧躺着的江元音,此刻咬住下唇,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男人炙热的身体,和情动的嗓音,她再熟悉不过。

他不提他对她的欺骗、隐瞒、利用,仅仅只是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软话,就想让事情翻篇?

他今日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行房事?

江元音如坠冰窖,浑身冰凉。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在乎他,不要再被他牵动思绪。

可此时此刻,委屈与愤怒滋生,快要摧毁她的理智。

齐司延贴着她,在她耳廓脖颈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抑制七日的本能突破了枷锁,他想要和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里。

江元音却猛地挣脱他坐起身,双手撑住他的胸膛,与之拉开距离。

黑暗中,她如他所愿地敛了笑,突兀地开口道:“侯爷可还记得那用缣帛书写的家规?”

骤然终止的亲密拥抱,让齐司延怅然若失。

可又觉得这样会“反抗”的江元音更鲜活,没有了之前不气不恼,只冲他笑的距离感。

他借着微薄的光,抬手轻抚她垂落的青丝,在指间缠绕,他哑声:“嗯?”

江元音沉声道:“缣帛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若是侯爷有变心亏待我那一日,能准我和离。”

她其实知道不动声色,悄无声息的离开汴京,他未必会知。

但那样她好不容易从江家那带出来的嫁妆,便只能留在侯府了。

她不愿意。

“侯爷,我们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