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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会儿:“等成安回来,娘跟他商量商量。”

唐成安的夫人,和她同管侯府中馈。

纳妾办酒,总得从公中拿银子。

成远侯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吊儿郎当走到梳妆桌边,顺手捡起一对水头绝佳的镯子,揣进了怀里。

然后火速逃离:“娘,我去看看云娟,去去就回。”

老夫人连声‘孽障’都懒得骂了,面无表情让嬷嬷去侯府门口守着,等林净月或是唐成安一回府,就请来长寿院。

另一边,

林净月忙着开杂货铺子,正缺一个得用的账房。

一捧雪的账房王苑是个备试秋闱的秀才,秋闱未能正常进行后,他也考不成春闱,只能等来年增开恩科。

这段时间,他正愁没地可去,干脆留在糖铺继续做账房。

也亏得他没辞工,时疫期间糖铺不缺药材,顺顺当当活了下来。

王苑能力是够,可也不能一人兼顾两间铺子。

太子给的那间位于明德坊的茶铺,掌柜倒还好,账房却差了点功夫,林净月只能提前叫人物色新账房。

“太子妃,这两个账房如何?一个曾管过好几家药铺,只不过那药铺东家……咳咳,就此没了活计。”

“另一个,”鸣鱼翻了下资料,“另一个名唤严岁,是一间小杂货铺的账房,后来那东家……咦,那东家姓林,那不就……”

他抬起头看了眼林净月,默默将写了严岁情报的纸藏到最后。

林净月坐在靠窗的茶桌前,正望着窗外的行人,见他不吭声了,有些纳闷:

“严岁能力不错,那杂货铺也还开着,他怎么辞工了?”

鸣鱼又将那张纸给翻了出来:“哦,当时时疫将至,林家的人让他分管药铺、杂货铺的账,又逢他娘重病,实在支应不过来。”

林净月屈指敲了下茶盏,思量几个呼吸后,定定点头:

“就他吧。过几天就是中元节,我有事不能过来,你叫王苑先带他清清糖铺的账,行的话就把人留下。”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知以严岁的本事,照顾家人的同时,兼顾几家铺子的账都不成问题。

借口辞了工,很可能是觉得太累了。

严岁这人,什么都好,也有能耐,就是太过懒散了些。

林净月一直忙到黄昏才回侯府。

得了消息的唐映思挣扎片刻,脑海中闪过唐映念说的话:

“你真想嫁给那天阉,被虐杀而死?你死了倒是清净,那你姨娘呢,她可就你一个女儿。”

“林净月的话你也信?她都当上太子妃了,帮你不过一句话的事,你看她帮了吗?”

“又不是让你直接害她,只是叫你带她出去玩,其他的事,都用不着你操心。她一个太子妃,身边都是侍卫,能有什么危险?

事后太子替她出头,那宗室子注定活不成,你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唐映思望了眼烛火底下给她绣手帕的姨娘,轻咬着下唇:

“娘,我去一趟曦明院,你注意着眼睛,别熬到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