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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映思迟疑了一会儿,想到大姐姐的吩咐,低声将唐映念和唐映柳勾结,蛊惑她暗害太子妃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转动的佛珠一顿。

老夫人徐徐睁开双眼:“这是第几次了?”

“第……第二次了。”上次,就是唐映念弄巧成拙染了时疫一事。

“你父亲人呢?”

“正在新纳的姨娘院子里,何夫人和二姐姐也去了,两边闹着呢。”

老夫人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同气连枝、互相帮衬之类的话,只道:

“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她老了,不可能时时追在唐成远身后,帮忙收拾残局。

唐映思沉默了良久:“祖母,万一寿王府不肯罢休,要我嫁过去替沈祥安守活寡……”

老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试探,闭了闭眼。

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怪她三年前听了唐成远一声哄,就任由何允芳将唐映思定给沈祥安。

她攥住唐映思的手,谆谆教诲:“切记,别像唐映念一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唐映柳如今有唐成远和何允芳当靠山,而唐映念……

老夫人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直到翌日,宫里才传来消息。

“寿王府沈祥安祸害百姓,罪行累累;寿王及寿王世子教养孩子无德,致使其损伤百姓,削去王位,贬为庶人,并收回封地。”

另有些小一点的惩处,小令子并未一一说明。

康王遭受的惩罚大同小异。

可笑的是,时疫期间太子开医馆时,康王还上了奏折弹劾太子与民争利,谋夺家产。

而他自个儿,借当靠山的名头,谋财害命、吞人家财之类的事,可没少干。

林净月微微垂眸:“沈祥安并非死在殿下手中,陛下可有罚他?”

“这……”小令子小心觑着林净月的表情,“殿下被罚禁足,不许他上朝,直到大婚前。”

泰丰帝原话,是说太子上一回朝,就死一批官员。

虽说那些人罪有应得,但群臣惶恐不安,再加上今日的事……便叫殿下禁足东宫,不许外出。

林净月缓慢眨了眨眼,一时猜不出泰丰帝是个什么心思。

要说挡箭牌吧,可对太子而言,眼下避避风头是挺不错……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林净月抬手翻开账簿:“正好,这段时间让茶楼关门重修,建个杂货铺子。大婚当天开张,与一捧雪合作,做个热热闹闹的生意。”

太子禁足后,京城再无半点波澜。

刚开始林净月学规矩时,抬头望天,偶尔还会想想太子在做什么。

随着纳采、问名、纳吉……一个个步骤忙活下来,日子飞快过去。

转眼间,就到了太子大婚当天。

曦明院挂满了彩布红绸,林净月着一身凤冠霞帔,坐在梳妆桌前,听着全福人一下一下给她梳头。

身后是老夫人和满脸骄傲的郑越等郑家人,正在给她添妆。

林净月眼神恍惚了一瞬。

小令子喜气洋洋前来禀告:“太子妃,殿下亲自前来迎亲,现已到侯府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