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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妇人鄙夷的眼神藏都藏不住,若是她们添油加醋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她处境岂不更艰难,武春来吞了口唾沫润润干涸的喉咙,视线瞥向身旁的家人。

两大伯和婆母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几个小的还一脸懵懂,女儿金玉视线跟她对上,立马移开,武氏在里面看到失望和丢人。

武氏扯了扯唇角,疾步上前蹲地捡起脏污的簪花和香囊,打起圆场:“我的错,我的错,农活儿干多了手里全是老茧,不小心弄坏了簪花,我这人脾气不好嘴也贱,两句话上了头手脚不听使唤,该骂该骂,老婶子你来合计合计,卖不出去的簪花,我、我都买了。”

此话一出,卖花大娘松了口气,对方有意示好,又肯赔偿损失,她借坡下驴,看在程诺的份儿上不想多为难。

双方一合计,损坏卖不出去的簪花一共十三朵,每朵进价是八文钱,最后以十文每朵价格核算,一共给了一百三十文。

武氏的心在滴血,还想再讨价还价,在程母略带威胁的眼神中,松开拽得指尖泛白的钱袋子。

程诺从绒花中选了两朵卖相尚可的,递给一旁作证的两小妇人:“这两朵是绒花做的,虽然压瘪了,但是没坏,两位姐姐戴个新鲜。”

小妇人忙摆手,她们什么都没干,话都没说两句,怎么能平白收东西。

程诺坚持塞进两人的提篮里。

两小妇人相伴离开,路上遇到方才看热闹的行人,有人问事情最后怎么处置的,手脚不干净寻衅滋事,有没有报官。

小妇人摸了摸手上的绒花,道:“误会一场,报什么官啊,大过年的,以和为贵。”

另一个已经将绒花戴到耳鬓,说:“一个脾气暴,一个嘴上狠,碰一处可不得干起来,往日里见多了,好在那家人是明事理的,愿意赔偿损失,小事一桩,不值当说嘴,走了走了……”

众人一听顿觉没意思,没半晌,跟脑海中刮了阵风似的,遗忘了个干净。

闹剧散场,武氏捧着一堆烂花,脸气成猪肝色,衣服也被扯烂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赵氏嫌丢人,早早去镇口等小李的牛车。

程家其他人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打算再过半个时辰打道回府。

临走前,程诺将提前从家带来的一件夹了棉花的袄子送到住在北市穷人巷的龙五手中,袄子外皮是程二顺换下的旧衫,里面棉花是新的,适合他所处的环境,不用担心好东西扎眼被人惦记。

龙五告诉她个消息:“小诺姐,我瞅着今年天气不大对劲,小的时候,我没跟家里人逃荒前,村里有一年冬天也很冷,刚开始大伙儿没在意,谁想到某一天突然暴雪连下个把月,地里庄稼全冻死,湖水结冰,鸟兽飞尽,没多久就闹起饥荒。”

听他一提,程诺确实许久没瞧见天上有鸟雀飞过,连这几天出太阳,也罕见偷食农户庄稼的麻雀。

书中并未提过暴雪,清河镇也不曾出现饥荒……

但近半月,大梨村出现不少异样,先是来得比往年早得多的寒冬,接着是河道里不怕死往岸上蹦跶的大鱼,还有地里明显涨势颓丧的庄稼。

程诺带着疑虑去镇门口坐车,刚好看见十七从一道巷口出来。

她歪头看了眼男人身后落败的墙垣:“干什么去了?”

他从进镇后就跟程家人分开,武氏打架闹出那么大动静,也没瞧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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