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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川忍无可忍,戾气倏然上涌,语声冷了下来,“刘景杰同志,我不是谁都睡。”

恰好小梁子经过,一口气儿没喘好儿,被唾沫星子呛得差点把肺子咳嗽出来。

这句话的杀伤力相当大,即便是刘景杰,也没能受得了,哭着跑走了,和她哥好一通倒苦水。

刘景杰脑袋转得挺快,一个劲儿的哭,就说周南川欺负她,别的什么也不说。

刘景堂半信半疑找周南川核实情况,结果周南川淡漠的瞄他一眼,“什么叫我欺负他?按她希望的那样,睡了她就不是欺负了?”

“南川,”刘景堂一声暴喝,“说啥话呢?兄弟一场,你不能这么侮辱我妹妹。”

周南川冷冷的回了一句,“是不是侮辱,问问同志们吧。幸好是在食堂,不然我还真可能说不清楚。”

刘景堂怒气冲冲的找当时在场的人询问当时的情况,当他得知实情,硬生生捏碎一只水杯。

他半辈子的英明形象,全让脑残的亲妹妹给毁了。

被非议的,不止周南川,还有桑榆。

村子里渐渐开始流传桑榆被周南川睡大肚子的谣言,相反的论调儿是周南川被冻坏了,那啥不好使,以后不能生孩子,更有严重的说,周南川以后能不能行人事,都不好说。

桑榆听说关于她的谣言,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那天四婶儿要回家去取厚棉裤,以防着哪天突然变冷,她的老寒腿受不了。

正好下了点雪,道儿不太好走,桑榆问清在哪放着,过去帮着取。

走到半道儿上,看到几个女人凑在一块堆儿说闲话儿,主题就是上边两件事。

那些人一个个的头上都裹着看不出原色儿的头巾,天冷都缩着脖儿,两手互抄在袖子里,顶着冬季的寒风,说的不亦乐乎。

“是吗?先头净说老桑家二丫头不咋地,这么看,老大也够呛。”

“哪不是说,肚子大了,周南川一点结婚的意思都没有。桑小晚好歹嫁过去了,周南川要是不娶桑榆,我看那孩子生下来姓啥。”

“我听说不是周南川不行了吗?也挺可怜,正年轻呢,那事儿就不行了。要我说,婚该结还是结,孩子也生下来。别管丫头小子,有咋地也比没有强。那事都不行,也别祸害别人家姑娘了。”

“南川那孩子挺好,本份,也能挣钱,这不是白瞎了吗?林春花可真缺德,给人下牲口的药,你说得不得判几年?”

“那谁知道哇,咱也管不着。周南川人儿再好能咋地,不过呀,和桑榆结婚也挺好,破磨配破驴儿,谁也别嫌乎谁。”

桑榆气的身上直哆嗦,挺身就要和那些人理论。

刚迈步,就见秦明月从后头拐过来,看那一脸的愤怒,显然也是听了个全乎。

“你们这些人,一天闲的没事做,就会背后嚼舌根。没根没据、道听途说的谣言,瞎传个啥?你们怎么知道桑榆同志怀了孩子?又怎么知道南川得了隐疾?胡说八道,污人清白,就不怕付出代价吗?”

一名妇女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弓弓个腰,不屑的撇嘴,那眼睛里的嘲讽满的像是要流出来,“哟,还南川,叫的这么亲,这是和人家有啥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秦明月,你别在那装犊子,谁还不知道你对周南川那点心儿心思?哼哼,可惜呀,人家周南川宁可娶没爹没妈的桑榆,也看不上你。”

那群妇女互相撞肩膀、拐胳膊,挤眉弄眼的,像是秦明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秦明月的脸红了,却还是坚持着不肯退缩,“明明是你们胡说,还对我倒打一耙。南川愿意娶谁,那是他的事。我看不看上南川,那是我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用不着你们在这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