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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打个猎,打到那么多的猎物都没见红,这要是把她整见红了,再留疤,还不得哭嘛。

于是,周南川一个饿虎扑食,敏捷的也扑了过去,后发先至,一把抱住桑榆,以自己做垫落地。

雪壳子不算太深,受重力影响,两人像晃汤圆似的,叽里咕噜的一直往下滚。

周南川生怕她受伤,两手抱得紧紧的,双腿也盘住桑榆的腿,为她挡去绝大部分的危险,直到被一组低矮的灌木止住去势。

而那时,两个人的身上头上脸上,全都是雪沫子。

“怎么样,哪里疼,伤着没?”周南川急急的问,可能是太着急和担心,竟忘了松开怀里的人。

桑榆眨巴着眼睛,抖掉睫毛上粘着的雪,脸颊上一片冰凉,那是雪正在融化。一张嘴,雪直接落了进去,带着土腥味儿。

她连忙呸了几口,把雪水吐出来,定了定神,则一下子撞进周南川那双焦急而担忧的眼睛里。

瞳仁儿很小,她去在里边看到清晰的自己。

红头巾歪歪斜斜的挂着,露出她娇美的脸蛋儿,桃花眼漆黑如玉,长而卷曲的睫毛扑闪,眼中的惊慌,好像刚刚放走的那只小鹿。

周南川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双眼湿漉漉的,以为哪里疼,更加的担心,大手不自觉的在她后背上下捏了几把,“哪里疼,说话。”

为啥捏后背呢,当然是因为她前边都在周南川的怀里,被护得死死的,如果真的受伤,必然是后背。

桑榆只觉后背被一只蒲扇似的大手拍来拍去,由于动作的原因,周南川的脸离得她特别近,近到她数得清他睫毛的根数。

这是有史以来,她和他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男人自带的那种味道又来了,没有以往那么浓烈,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却也是无处不在的。

桑榆的心,突然的慌了,跳得毫无规律。

意识到两个人离得太近,桑榆低低的说了声放开我,然后就发现,周南川的大手已经放开她了,之所以没能分开,是她的两只手一直紧紧抓着周南川胸前的棉袄。

脸不受控制的红了,不敢再看周南川。

周南川哪有心思看她脸红没红,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呢,把人?起来,又问了一次,“身上疼不疼,告诉我,疼得厉害得上医院,伤着骨头就麻烦了。”

桑榆在宽大的棉袄里动了动身子,发现哪里都不疼,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悄悄往后挪了挪身体,小声的说,“哪里都不疼,你把我护住了。”

周南川垂眸看着桑榆,这才发现她的脸和脖子都被覆上一层杏花般的绯粉。从他的方向,能看到她颤动着的睫毛,好像蜻蜓振动着的翅膀,将他那颗二十九岁的老心脏,扇得有点发毛。

空山幽谷,一片皎洁的银白,天空如蓝,云层自在漂浮。

四周一片寂静,连风都懂事的停了。

暧昧不明的气氛,包裹了这块小小的天地。

周南川觉得自己的病有加重的趋势,先前只是心脏难受,现在又多了个双手难受。

明明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一门儿心思的就想往桑榆身上放,似乎只有把人扣在怀里,双手的病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