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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恭候多时了。”

乔希上前同江海握手。

“乔经理。”

乔希一眼就从江海身后身着西服的精英人士之中看到了鹤立鸡群的沈凝。

她倒是也挑着自己比较正式的衣服穿着,可奈何气质不同,再加上那张脸。

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

乔希的视线不动声色的从沈凝身上移开。

“请。”

管理团队入驻第一天,自然要召集所有的股东开会。

沈凝跟在江海身后,第一次,见到了整个LS的控股股东。

十多年过去,这儿增加了不少的新面孔,可当年她见过的几位老面孔,依旧还在。

不过年龄大了,鬓角的白发增多,脸上的皱纹增加而已。

对于这次远山成为LS最大的控股股东,在座的几位其实都并非心甘情愿。

奈何他们从一开始决定将研究所归入江南科技开始,就已经丧失了主动权。

江南科技为了融资主动交出了LS的控股权,也不过是利益最大化而已。

江海跟在贺锦洄身边多年,处理的事情虽然不如郑沅和林阙那么多。

但贺锦洄的身边,可从来不养废人。

哪怕这其中的人再如何不满,他坐在主位上,依旧能够云淡风轻的将他们那股气势压下来。

“这位是沈凝,以后由她负责专项项目。”

沈凝起身,对着在座诸人礼貌颔首之后坐下。

听清楚她的名字,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散会的时候,乔希开口叫住了沈凝。

“沈小姐留步。”

沈凝回头,几位元老都没走。

“一起喝杯咖啡吧。”

几人在七层的咖啡厅落座,沈凝脑海中闪过有关这几个人的信息。

这几个人,她小的时候应该是见过的。

头发已经全白了的,是钟绍德,体型略胖,肤色黝黑的是俞鸿青,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瘦子是苏云鹤。

沈凝见过他们年轻的样子,哪怕老了也是各有各的特点。

“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钟绍德视线肆无忌惮的在沈凝身上打量。

“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俞鸿青看着沈凝的时候都不由感叹时间的变化。

一转眼,他们到了这个年岁,而眼前的小姑娘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你应该也记不清我们了。”

坐在乔希身边的男人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

“苏云鹤,宁大94级毕业生,生命科学学院名誉教授,曾获2005年度国科奖,被评为年度十大杰出科学家之一。”

苏云鹤闻言,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你都知道。”

沈凝视线扫过几人,回答的毫不避讳。

“这些信息随便都能查到,再加上有出色的成就,你们的长相简历就更不会是什么秘密,不过对于我而言,你们三个最特殊的一个点,便是曾经是我父亲的同僚。”

就这么开门见山的说法,也让三人原本准备好的客套话都收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乔希都不由感叹。

真不愧是能被LS退回那么多次简历的人。

这小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

“也是,毕竟我们对你来说也不是陌生人,如果你父亲当年没出事,这栋楼里自然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钟绍德毫不避讳地开口。

“老钟。”俞鸿青开口制止他,“别这么跟孩子说话。”

苏云鹤低头轻笑,“这是事实。”

大家都是聪明人,事到如今也不用藏着掖着,开诚布公的说话反而更好。

“她投了那么多次简历过来都被否决,如今以远山集团管理人团队的身份入驻,打的我们措手不及,也让我们都无法拒绝,她这么费尽心力,只怕是有事情想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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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绍德说这话的时候不免多了几分另眼相待。

沈翊的这女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钟叔叔既然猜到了,就应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沈凝笑着望向他。

苏云鹤扫了眼,虽然是笑容满面,可这丫头也并不是全然柔和。

“你父亲的股份当年是你母亲自愿转让给我们的,你现在来找我们也说不上这件事情。”

钟绍德冷声道。

当年沈翊出事,研究所重创,他们为了盘活研究所耗时耗力。

沈凝的母亲许繁简在操持完沈翊的葬礼之后,将沈翊名下的股份转让给三人之后就在绪城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儿了,这些年也没露过面。

有人揣测她殉情,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杀随着沈翊走了。

毕竟当年同沈翊夫妇相识的人都知道两人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那请问三位叔叔伯伯,你们数次拒绝我入职LS的理由是什么?”

她的简历在这个年龄段的研究员内是无可挑剔的,甚至说是最出色都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被拒绝的次数太多,沈凝才会卯足了劲儿往这儿来。

苏云鹤同俞鸿青对视一眼,最后开口。

“我们拒绝你入职,是因为当年你母亲走的时候请求我们,如果有一天你走上了和你父亲一样的道路,别让你来LS。”

预料意外的答案。

沈凝从LS大楼出来的时候脑海中还回荡着这句话。

门口候着的人看到她情绪有些不对,拉开车门之后江海联系了贺锦洄。

俞鸿青和钟绍德站在门口,并排看着车辆远去。

“说是普通研究员,可你见过这么大排场的研究员吗?”钟绍德嗤声道。

刚刚开会的时候,应该是个人都能分辨得出来。

团队为首的江海到底有多在意沈凝这个普通的研究员。

“其实我们一开始,就该在她成年之后跟她聊聊,否则的话她也不会钻牛角尖。”

俞鸿青说着叹了口气。

钟绍德不以为然。

“我们没做什么不该做的,是她自己走不出来。”

况且,就连许繁简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活得简单一些。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只当过去了。

也是她非要执着念旧,重新翻出从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