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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不是赋税全免,而是减免一部分。

后面那段话,大婶自动过滤,只记住前面的:“舟哥儿,听说你是连中小三元,怎么还是最低的附生?”

母亲脸色有些许难看,这帮老姐妹,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子舟笑着解释:“不管我考的如何,一出来,就是附生。只有通过明年的岁考,才能提一级,当增生。”

“不能一开始是增生吗?”大婶刨根问底。

“不能。”张子舟道,“成了增生,就可以考科试。过了科试,就能考科举。”

过这么多考试才参加科举,大婶、大娘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

岁、科联考只在贫困的府县,咱一个县的经济抵几个县。

“说这些干嘛?”母亲脸上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从未跟村里人聊过天似的,“我听你说的什么跟县老爷平起平坐啥的。”

“是见官不跪。”张子舟也发现自己被带偏了,“这没啥用,县尊跟我是至交,我就没跪过他。”

这个时候,大婶、大娘终于都发出惊讶的声音。

母亲脸色这才好转,给了一个“你终于上道”的眼神。

张子舟渐入佳境:“娘,知府给我送的礼,你帮我找出来,我待会儿要去镇上一趟。”

“礼那么多,你指的是哪一样?”母亲很自然的问。

“就是那一方砚台。”张子舟笑道。

“哦,娘待会儿就找出来。”

其实吧,这种事一直是傅芸负责的。

张子舟想,傅芸不介意母亲口头上负责一回。

“呀,怪不得要考秀才,秀才老爷这么厉害啊。”

“张家的,你就等着享福。”

“就是,你家老二真出息了。”

如愿以偿的收获到羡慕、惊讶,让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就连买菜的路上,母亲脸上的笑都没消失过。

张子舟也得以抽身,继续跑步热身。

当然,去镇上这句话是真的,他要去办好多事。

他还没回来,母亲已经回到家里。

院子里,很快冒起炊烟。

母亲在灶房生火、煮饭。

父亲则坐在院子里吧嗒旱烟,身上的衣服换了,丝绸做的十成新沉香色直缀。

姐姐躺在大树下,摇椅上,摇扇子。

傅芸则在屋檐下坐着,做着绣活。

姐夫整理独轮车,待会儿跟张子舟去镇上。

“孩子他娘,你干嘛和她们说这些?”父亲都听见了。

母亲出来摘菜,边摘边道:“哎呀,聊几句嘛,多大点事,你看傅范他家明天开流水席,族长家后天开,就咱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越说越不甘心:“咱家还是小三元呢,就请亲家过来对付一顿就过去了。傅范、张子扬还是咱儿子照顾才有今天。”

父亲吧嗒了一口旱烟:“这话,自己家里说说就行,千万千万别拿出去说,不然,儿子就白忙活了。”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也知道自己口误。

姐姐摇着扇子:“爹、娘,你们不会是想办个酒席吧。”

“这个嘛……”

说句实话,老两口很想。

“舟哥儿忙得很,他作为事主都不在家,办酒席给谁看?”姐姐提醒了一句。

老两口对视一眼,心里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