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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就是花房当差的,那天晚上给郡公爷书房院子送花的时候偷偷听见郡公和大郎君说起来,这才知道。”胡嬷嬷说的情真意切,“这都是实话,老奴也编造不来,即便老奴扯了谎,您到郡公府上一问就问出来了。那丫头叫花楹,也在郡公府当了三年多的差。”

裴延舟这时候才问了句:“这么大的事,她一个花房丫头,就敢为了你去偷听崔郡公和崔大郎君说话?”

“您不知道,老奴两年前帮过她一个大忙。”贵人们问话,她都要一一如实回禀,“那会儿她刚进府当差不久,只是在花房当差的又不得脸,她家里人病重,老奴那日遇见她偷偷哭,听说之后给了她一两银子。后来她请了大夫看病,人家开了方子,说要参须入药。

大人们大约也知道,人参何等贵重的东西,寻常人家哪里用的起呀?何况她家境本就不好,就是为了贴补家用才把她卖到郡公府的。

老奴想着总归是一条人命,在郡公府当了几十年的差,到了郡公夫人面前是能说的上话的。

郡公夫人从来是心善的人,不管成不成的,总要试一试,所以替她到郡公夫人跟前回禀了,郡公夫人也确实给了她参须,她这才救了她娘一命。

她感激老奴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四处奔走,卖力气替老奴打听消息,也不相信老奴会毒害四娘子。”

救命的恩情比天还要大,按照胡嬷嬷这样的说法,她这人大半辈子在郡公府当差也没麻烦过主家,为了花楹的娘,求到郡公夫人跟前,对于花楹来说,这怎么不该她感恩戴德呢?

要说会为了胡嬷嬷去偷听崔承器父子说话,其实说得过去。

高山郡王斟酌了一番,又说:“那她跟你说崔四娘子是头天夜里毒发身亡,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处吗?”

“用处可大了啊王爷!”胡嬷嬷忽然激动起来,“四娘子出事的那天晚上,老奴压根儿就不在府上啊。”

这是最重要的是,高山郡王神色一凝:“你不在崔家?”

胡嬷嬷连连点头:“老奴家里有个小孙女,家里人那天下午递话过来,说是她病了,而且有些严重,家里儿子媳妇都年轻没经历,实在是害怕,想叫老奴回家照看,老奴就回禀了管事的,那天准备完晚饭就离府了,是第二天早上小孙女退了烧,老奴才回的郡公府,结果回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这事儿,紧接着郡公就从老奴屋子里搜出来了那包药,王爷,老奴实在是冤枉啊!”

有不在场证明,人确实又是死在那天晚上,除非是把药下在了当天的饭菜里,但……总归不大可能。

高山郡王和卫国公对视一眼,这事儿只怕还要和崔承器再商量,到崔家再走上几趟,还有那个花楹。

反正案子已经到了这地步,任何相关的人和事都不能放过。

高山郡王沉声吩咐人带下去:“不要苛待了。”

胡嬷嬷听见这句松了口气,那边冯二保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想说,高山郡王看在眼里,却并没让他留下来,只当没看见,仍然让人把他一起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