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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缇心里那?口怨气估计还没有出干净呢,来人了,刚好给?她泄火。

等蓟缇和樊护说完话,云笙才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樊护哪里会怕?

他一脸不在意地说道:“这种?宵小来几个我都能把人摁住。”

“樊大哥,谢家在京城势大,而且,我跟他们之?间还有些?旧怨。”

“我就?怕他们原本只是请你出手救治谢家人,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后,会为难你。”

樊护还要说话,被蓟缇打?断了:“云笙说得对。”

樊护:……

他点头,硬是改变了口风:“对,你说的对,不过,我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搬啊。”

“可以搬到我那?里去。”蓟缇接话,“我在京城租了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暂时住到那?里去。”

还有这样的好事?

樊护的眼睛瞬间贼亮贼亮的,他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我可太愿意了。”

云笙:……好的,明?白了,樊护是个耙耳朵。

就?,挺好的。

他们都不是拖拉的人,决定了要搬走,当即就?行动?了起来。

樊护要紧的都是一些?药材,呃,刚刚跟蓟缇对峙的时候一着急随手撒出去了不少?。

这会儿,他们把没有霍霍的药材和成品的药收拾好,把古籍搬上云笙的车,搬家就?差不多完成了。

对的,樊大医同志没有多少?私人生?活用品的。

在开车离开前,云笙眼珠转了转,回到小院里,把药粉扫到了院墙边和门后面?。

这些?药粉种?类丰富,解药混着毒药,关键还混着些?补药,反正云笙是辨不出最后的药性的。

要是有人不请自入,那?就?自求多福吧。

蓟缇租住的地方离军总区家属院不是很远,云笙把人送到后,又帮着收拾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她和蓟缇约好了,明?天再过来,到时候,一起喝酒叙旧。

谢啸在樊护这边吃了亏,谢集那?边交不了差,又吃了些?排头,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也是巧了,谢啸一脸青黑地从谢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谢喻脸带微笑的和他擦肩而过了。

自从上次谢啸从谢喻手里抢夺“日记纸页”,两人明?面?上开始了继承人的争夺后,往日还会假惺惺几句的谢啸见到谢喻彻底没有了好脸色。

倒是谢喻跟从前在谢啸面?前冷着脸不一样。

人前人后,他都对谢啸做到了温和有礼。

因为谢喻的表现,谢家有很多人都选择站在了他的这边。

这次也是一样,谢喻并没有对谢啸视而不见,而是温和地问道:“大哥,你脸怎么了?”

明?明?听着是很正常的语气,说话的人脸上也没有奇怪的表情。

但谢啸就?是从里面?听出了讽刺。

他冷冷看了一眼谢喻,说道:“爷爷已经把二叔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等我请到大医,让二叔醒来,爷爷一定会更加信任我。”

快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啸说道:“话说,你也真够没有用的,爷爷单独带你出去找人,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你竟然让爷爷差点病危。”

“怪不得,你回京城后,爷爷不待见你了。”

“对了,关于那?个单清晓的下落,爷爷没有让你跟进?了吧?”

他有些?邪肆地勾勾嘴角:“爷爷把事情交给?我了。”

谢啸拍拍谢喻的肩膀,一脸得意地走了。

走了没几步,他又倒退着走回来:“弟弟,你私自放走二婶的事情,哥哥可是帮你瞒着爷爷的。”

“你可得好好谢谢哥哥我。”

谢喻拍了拍肩膀,笑着说了声:“那?就?谢谢大哥了。”

说完这句,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喻关上门,坐在房间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自从上次他被谢啸截胡了“日记纸页”,从郊区一步一步走回谢家,敲门进?谢集书房,谢集看着“日记纸页”只是淡淡说了声:“兄弟之?间还是要和气一些?的。”

他仿佛没有看到谢喻脸上的乌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最近手上的事情有些?多,你分?一些?出来给?你大哥,让他帮帮你。”

谢喻本就?存了一些?试探谢集的心思,那?“日记纸页”是假的事情,他原本没有打?算瞒着的。

他也并没有被梁红玉的话诱惑,去做一些?背弃谢集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成为谢集的选择是谢集对他的看重和信任。

他不能辜负这份信重。

只是,似乎是从谢集想要找到单清晓开始,他就?有些?看不懂谢集了。

没有把“日记纸页”上真正的内容告诉谢集,他未尝没有想让谢集冷静下来,想让原来的谢集回来的原因。

那?张意外做旧的“日记纸页”其实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以谢集的敏锐,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没有发现端倪。

但他就?是开始重用谢啸,他就?是开始有意无意边缘化谢喻。

即使,谢喻在谢家得到的支持比谢啸要多得多。

单清晓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为什么会让一个曾经睿智的老人做出的事情与从前背离呢?

谢喻的脸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样子。

云笙回家后,发现唐明?丽在跟谁打?电话,她帮唐明?丽在搪瓷杯里加满水后,做了个上楼的手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绢帛和纸页上的内容她都已经知道了。

那?份疑似简图的图纸,她看不懂,还有玉珏,跟渡马桥徐公宝库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把简图和玉珏拿了出来,玉珏看着很普通,上面?也并没有特殊的图腾。

云笙把简图和玉珏拿到了临窗的桌子上,拉开窗帘,让外头的阳光照进?来。

她重新拿起玉珏开始对着阳光仔细观察。

她发现,玉珏表面?好像有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云笙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她即使不懂古董,也知道这个玉珏是件古物。

古代?没有打?孔的设备,要保持玉珏的完整,又要在上面?打?上这么密集且细小的孔洞,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云笙揉揉眼睛,那?些?孔洞仍旧密密麻麻地分?部在玉珏上面?。

此时,她心里除了惊叹古代?工匠的鬼斧神工外,也说不出其他话语了。

然后,云笙不经意地低头,看到了光线穿过玉珏在简图上的投影。

这是?

路线图?

那?简图上的一些?特殊的符号又代?表了什么呢?

云笙转动?玉珏,改变投影的位置。

呃,好吧,她也不知道投影具体该在哪个位置上,才能形成正确的路线图。

不过,知道了玉珏和简图之?间的关系,对云笙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她把简图上的一些?古文字翻译出来,再把上面?的特殊符号抄了几个下来。

她怀疑,这些?特殊的符号可能是某种?只有鬼谷门人才看的懂的暗号。

这可让人头痛了,她去哪里找鬼谷门人啊。

想不通,她暂时就?不想了。

拿着翻译出来的几个古文字的地名,她准备去书房看看有没有地图,比对一下这些?地名现在所在的地方。

然后,她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

这些?地名都是古代?的,云笙根本不知道,他们对照的地方现在叫什么名字。

她也不气馁,自己搞不定,不是还可以叫外援的么?

云笙拿起电话拨到了干休所。

“你好,请找一下云老。”云笙说道。

“你好,抱歉,云老现在没空。”接电话的同志说道。

云笙看了眼手表,现在也不是饭点啊。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是云笙,是他的外孙女,方便跟我说一下情况吗?”

“这?”接电话的同志有些?犹豫,干休所里住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这里的事情他们是不能随意对人透露的。

他只能说道:“云老没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云笙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那?边的工作人员大多是专业的医生?或者是军人,对干休所的事情都是不会轻易对人透露的。

云笙知道云守义没事,到底心里没有那?么担心。

但想了想,她还是给?云平江打?了个电话,把刚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他肯定有办法知道干休所的事情。

没过多久,云平江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云笙,干休所那?边有几位老人家吃了自己钓的鱼后,有不同程度的中毒现象。”

“你上次给?你外公准备的常规解毒散帮了大忙,他刚刚没空接电话,是在帮着喂药。”

云笙舒出一口气:“外公没事就?好。”

“云笙,程院长已经过去那?边了,他如?果没有办法解毒的话,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忙。”

“那?没有问题,我反正最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云笙爽快答应,“不过,我不知道干休所的地址。”

她下意识想的是自己开车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你就?算是知道了地址,那?边的很多关卡你也过不去。”

“如?果需要你的帮忙,会有人过来接你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

云笙挂了电话后,暂时没有了继续研究徐公宝库的兴趣,把简图和玉珏放进?了空间。

她走到楼下,唐明?丽已经放下了电话。

“怎么了?”唐明?丽见云笙的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道,“刚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挺高兴的么?”

“出什么事情了?”

“我刚刚想问外公一些?事情,打?了个电话去干休所。”

云笙把干休所的事情告诉了唐明?丽。

“希望是鱼本身有毒性,而不是有人故意投毒,不然,京城恐怕又要不安稳了。”唐明?丽感慨。

“我听舅舅的意思,车牌没有登记的,干休所根本进?不去,那?边工作的人又都是可以信任的,有人投毒的可能性很小吧。”云笙说道。

唐明?丽摇头:“你不知道,敌人有时候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得多。”

“甚至,投毒的那?个人也未必知道是自己投毒了。”唐明?丽说道。

她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提早退休了,但当年也是跟敌人斗智斗勇周旋过的。

那?些?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且心性狠毒,很多事情,都远远超出了一个人的底线。

“云笙,如?果你真的要去那?边帮忙,那?就?记住,只能相信你外公,别的人一个都不能相信。”唐明?丽严肃地说道。